飄天文學 > 深度寵愛:先生,輕一點 >第五百六十二章 是我無能
    在這個時候,越是大聲的威脅,恐嚇的一方,其實越是害怕失去,和無法挽回的一方,因爲她已經沒有把握能將這個人留住了,除了這些恐嚇,除了這些威脅的話,她已經完全沒有辦法。

    只希望這樣的恐嚇和威脅,能讓對方忌憚,害怕,以至於會這樣留下來。

    陳父深吸了一口氣,經過這麼多年,他們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終究是走上了這一條本早就該走上的路。

    已經是這把年紀,如果還是爲了這些財產活着,那這一輩子都白活了。

    早在失去靳母的那一天,這些就已經被拋在腦後了,他之前還在奮鬥,還在不懈努力,不過是想要還能活在眼前的靳母看見。

    以至於不會將他忘記。

    只是這一切,陳母從來就不懂,從來都沒看明白。

    她的雙眼一直被憤怒和狠矇蔽了。

    “離婚訴訟書我會簽字的,我什麼都不要,淨身出戶。”

    說完,不等陳母驚訝,轉身要走的腳步又突然頓住。

    “陳以柯不是我,他的骨子裏是像你的,他不會將就,也不會任你宰割,七年前也許你能控制和擺佈他,但是現在他已經長成羽翼豐滿的雄鷹,他既然選擇開始,結束就不會如你所想的那般容易。”

    說完,陳父的背影一點一點在陳母的視線裏消失了。

    陳母貝當頭棒喝,看着陳父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視野裏,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點點抽乾了,緩緩地坐下去,跌坐在地上,眼前是茫然的一片。

    腦子裏迴盪着的是陳父的話。

    他要淨身出戶。

    他們的關係,最終要在垂暮的年紀結束了嗎?

    最終經過了這麼多年,要在這個冬天結束了,就是爲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孩子,最終要跟她徹底的結束了。

    手緊緊的在身側攥成了拳頭,忍不住的顫抖。

    她最終沒有敗在靳母的手裏,卻是敗在了靳暮歌的手裏。

    好啊,很好。

    想要離婚,沒這麼容易,她是陳家的太太,是陳家明媒正娶進門的女人,陳氏集團是她一手創辦,難道在這個時候,要把陳氏集團的名聲敗了嗎?

    她這把年紀離婚,一定會被這個圈裏的人笑死,那麼勢必會影響陳氏集團的股票。

    這離婚後一連串的問題是不能填補的,她怎麼可能冒這個風險呢?怎麼可以在這個年紀給自己揹負上不好聽的名聲呢。

    既然已經堅持了一輩子,那麼就能堅持更久的時間。

    直到死,她也不會放開陳父的,也不會放棄陳家的,她早在結婚前就已經跟陳父的父親說過了。

    這一輩子,無論以後怎麼樣的生活,將要走什麼樣的路,她生是陳家的人,死是陳家的鬼。

    此刻在陳以柯的別墅裏,燈火通明,但是每一個人的心都是緊緊提着的。

    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即使給靳暮歌採取了退燒的措施,靳暮歌絲毫沒有退燒的跡象,醫生猶豫着,惶恐的從房間裏出來。

    陳以柯見到醫生出來,一下子將手裏的的煙扔了,上前去抓住

    醫生的肩膀。

    “怎麼樣了?”

    醫生看見陳以柯猩紅的雙眼,就汗顏了。

    “陳先生,該做的檢查我們都做了,但是我們實在找不到靳小姐發燒的病因,也不是之前的傷痛未愈引起的復發,像是突然發生的,但是我們已經將退燒藥都用上了,仍然不見有退燒的跡象,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醫生如實的回答,但是汗水已經順着醫生的脖頸流下來了。

    陳以柯額頭上的青筋暴氣,太陽Xue上的血管突突的跳着。抓在醫生的肩膀上的雙手用力,低沉的聲音下面隱藏着另人後背發緊的聲勢。

    “你們不是醫生嗎?不是醫學博士嗎?怎麼現在連一個病因都找不到?”

    陡然加大的聲音,連同陳以柯手上的力道加大,醫生已經站不穩,身子萎靡下來。

    “陳先生,陳先生,我們,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或許是我們的醫術不精,您還是另請高明。”

    醫生已經承受不了肩膀上傳來的骨頭要斷裂的疼痛,但仍然是說出口。

    “是不是該考慮考慮……..”

    陳以柯是被燒着了理智,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爲,聽到醫生的口氣有緩和,手慢慢放開來。

    “考慮什麼?還不快說!”

    醫生艱難的香了口口水,硬着頭皮,壯着單子開口。

    “是不是該考慮考慮靳小姐的內心,這樣的發燒情況雖然在臨牀中沒有見到過,但是在醫學院上學的時候,在醫獻資料中看到過這種情況,是病人體內受到某種刺激之後,引起的 應激反應,來抵抗和保衛自己而引起來的發燒,說到底,是一種自衛行爲啊。”

    陳以柯的腦袋是高速運轉的,沉了口氣息。

    放開醫生的肩膀,揮揮手,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你們在這裏待着,在她醒過來之前哪裏也不能去,隨時聽候處理緊急情況。”

    說完,已經孤身進入到靳暮歌的房間裏,將身後的門帶上,這樣看見靳暮歌,陳以柯內心的悲痛無以言說。

    入眼就看到靳暮歌的腳底的污漬。

    從去到陳父那裏的時候,就看見了蜷縮在榻上的靳暮歌的腳是光着的,他爲什麼會光着腳。

    臉上的線條冷下一層來,去洗手間裏擰了溫熱的毛巾來,給靳暮歌擦腳。

    一碰觸到靳暮歌身體上的肌膚,就能感受到靳暮歌身上的體溫是高居不下的。

    擦拭乾淨,又逐一的清理,擦拭靳暮歌的臉,手,甚至是手指甲,這期間一直是沉默無言的。

    沒想到,上一次這樣看着你,就在一個月之前,一個月後又這樣看着你,是我無能。

    擦拭乾淨了,跪坐在靳暮歌的身前,即使靳暮歌是這樣閉着眼,也能看得出來他是哭過的。

    因爲孩子的事情難過麼?

    陳以柯的內心揪痛了。

    在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前,他早就預知了她可能會有的反應,但是當這一刻來了,遠比想象的更難以接受。

    陳以柯的喉頭翻滾了一下,纔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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