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謝謝你。”一貫冷靜的何麗娜現在也有些毛了,她回來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希望能助自己的父親一臂之力,讓他如願以償的坐上平原省省書記的位子,現在,這個位子受到了威脅,你說她能不着急嗎?
“娜娜,我相信何伯伯一定會沒事的,你也不要着急,何伯伯的爲人我知道,相信他一定能躲過這一劫的。”含玉安慰着何麗娜。
“含玉姐,謝謝你,我要趕緊回家了。”何麗娜感激的看了含玉一眼,她知道含玉說的都是套話,對方既然是有備而來,那肯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即使父親能逃過這一劫,那即將到手的省書記怕是也不能保住了,因爲,人家就是爲了那個位子而來。
“娜娜,改天我們一起坐坐,記得叫上你的小男友。”含玉衝着何麗娜的背影說到,眼睛卻是流連在張文浩的後背之上。
何麗娜跟張文浩回到家裏的時候,正好見到何萬江在車裏鑽出來,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何萬江像是蒼老了好幾歲,中午時分還意氣風發的一個人,現在竟然頹廢的像是一個糟老頭。
“爸……”何麗娜快步向前扶住父親。
“孩子,剛纔你們出去了?”何萬江強擠出一絲笑容。
“文浩的手不小心傷到了,我們去包紮了一下。”何麗娜指了指後面的張文浩。
“嗯,進去吧!”何萬江心不在焉的說到。
張文浩本來還以爲能收到表揚呢,沒想到,人家啥話也沒說。
你難道就沒有看出你家裏變了樣了嗎?張文浩在心裏不滿的說到,臉上卻是不敢露出絲毫不滿的情緒,他也看出來了,跟中午離開時相比較,何萬江的心事似乎很重。
“爸爸”何麗娜給父親倒一杯水放到面前“聽含玉姐姐說,有人要對你不利?”
含玉?
何萬江努力回想着這個名字:“你是說你陸伯伯家的含玉?她聽誰說的?”
“她說無意間聽她公公說的。”在父親面前,何麗娜覺得自己沒什麼好隱瞞的,索性把含玉說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上面的事情你們小孩子是不懂的,就不要插手了,那個位子究竟可以花落誰家,那是上級領導定下的,我們只負責執行便是了。”何萬江疼惜的看着何麗娜“你今天剛回來,爸爸本應該陪你出去轉轉的。”
“爸爸”何麗娜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相信您也知道我爲什麼會突然回來,您現在還年輕,該爭取的東西就得去爭取,即爲了自己,也爲了那些期待你的人,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坎,我相信您也能闖過去的,不是嗎?”
“孩子……”何萬江想說點什麼,卻是欲言又止。何麗娜回來的真正原因他何嘗不知,那個位子他又何嘗不想去爭一下,但是,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樣簡單,爲了一個比較好的角色隨便花費點什麼就能得到,這可是一個省的老大,而且中原省又是一個地位比較特殊的省份,因爲那裏有一個大的軍區,所以,歷來都是高層的必爭之地。
“爸,我相信你。”何麗娜給父親一個激勵的眼神,她知道,父親現在絕對不能失敗,否則就將是整個利益團體的失敗,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主要領導說不定就要棄車保帥了,哪怕你是部級的高官,如果沒有了實用價值,領導一樣會捨棄你的,絕對不會讓你成爲這個利益團體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孩子……”何萬江何嘗不知道女兒心中的想法,想說點什麼,外面一個蒼老,但卻並不衰老的聲音傳來:“萬江在家嗎?”
何萬江心中一凜,忙站起身應了出去,張文浩本來在廚房燒水,憑藉着超人的耳力聽到外面有人來之後也馬上應了出來,看見來人並不是別人,而是下午自己救得那個老人。
“老大……”張
文浩本想問一聲老大爺您怎麼來了,但是,在聽到何萬江的稱呼之後馬上把後面的字生生的嚥了回去。
“雲叔叔,您來了。”何萬江熱情的上前扶住老人的手臂。
何萬江稱呼雲叔叔,自己再上前叫一聲老大爺,那豈不是跟何萬江成了一個輩分了,何麗娜都比自己要大,自己再跟何萬江以兄弟相稱,那這輩分可真是徹底的亂了套了,索性,還是閉口不言的好。
“小傢伙”張文浩不開口,並不代表人家認不出自己,老人的腿還是一拐一拐的,挪到張文浩跟前熱情的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
“雲…爺爺。”張文浩改口改的還是很快的,反正降一輩自己又不喫什麼虧,這怕啥。
“小鬼,哈哈哈。”老人哈哈笑着進了屋子。
“雲爺爺,您來了。”何麗娜滿臉笑着把剛剛沏好的茶短了上來。
“丫頭都長這麼大了。”老人笑着接過茶杯,坐進沙發裏“現在在哪裏工作?”
“平原省的齊平縣房管局。”何麗娜甜甜笑着說到,拿起一個蘋果刷刷刷削去皮放到老人面前,何麗娜削蘋果的動作看的張文浩一愣一愣的,他沒有想到何麗娜還有這麼一個絕活,蘋果皮拉成長長的細條,基本上就是一根下來。
乖乖,這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啊,就是那些練水果攤的,也不見得就有這樣的水平,當然,何麗娜絕對沒有賣弄的意思,即使她賣弄,也就是張文浩自己注意到了,另外的兩人壓根就沒有注意到。
“基層好啊,基層最能鍛鍊人了,不想有的人,好高騖遠,一上來就想要在上面混出了人樣來,養成了眼高手低的毛病,到頭來總覺得自己很有本事,其實也就是空有一身理論能力,真正動起手來,跟基層的同志相比那可是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