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文浩猶豫了,那小子是被自己給打進醫院的,現在讓自己去看他,這心裏也太彆扭了。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王冉嘆口氣,眼睛裏有明顯的失落。
“不是,那個我的意思是,怎麼也得等一會兒,剛剛齊主任讓我把這些材料打印出來,或許還得等一會兒。”張文浩最看不得女人傷心,尤其是長得還稍稍有點姿色的女人,這並不是說張文浩就喜歡王冉,而是男人的一種通病,在漂亮的女人面前,總喜歡錶現自己,或者是說想展示自己男人的魅力。
“那好,我幫你整理,然後咱們去外面簡單的喫點飯,差不多七點左右的時候去醫院。”說着話,王冉把手中的包放下,手腳麻利的來到複印機前“我規整,你裝訂。”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兩個人很快收拾好了文件,在外面的一個小喫店喫點東西,然後直奔醫院而去。
“你告訴我,到底是哪個狗東西給你弄得,老孃找人滅了他。”兩個人拎着東西剛剛到病房門口,裏面傳出了一聲河東獅吼。
“真是我不小心摔的。”緊接着傳來張磊小聲解釋的聲音。
“唉!”擡手想要敲門的王冉嘆了口氣,轉過身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只看得到張文浩渾身一個激靈:難道對方看出了什麼?不可能啊!
“你放屁!”河東獅吼又一次傳來“摔能摔成這樣?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告訴我,那你立馬給我滾出這個病房,別想我用父親的名義給走後門,更別想我給你拿醫藥費。”
“露露,真的,我真的是不小心摔的,我就是想搞點外快,結果不小心……”張磊的聲音低的像蚊子,不過還是傳進了張文浩的耳朵裏。
嘿嘿!不承認就好,那兩個小子更不會承認!
張文浩一陣暗笑,迎上王冉的眼神,嚇得他趕緊把表情收了回去。
“小張,齊主任他們今天有事情,安排我跟文浩過來看看你。”待到裏面的河東獅吼停止了,王冉笑着敲開了病房的門。
“王姐,謝謝你。”對待王冉,張磊還是比較客氣的,想來王冉身後肯定也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客氣啥,都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王冉隨手在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這是齊主任安排的,囑咐你好好的養病,其餘的不用擔心,對了,這是你女朋友吧,你們兩個很般配。”
“露露,這是我們辦公室的王姐。”張磊拽了拽還在生氣的孫露。
“你好,我是孫露。”雖然還在氣頭上,孫露表現的倒也還算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在牀單上那個信封的緣故。
“張哥,咋就這麼不小心呢,以後可得注意。”張文浩把王冉安排他買的東西放到牀邊上“你的那份材料齊主任安排我給你弄好了,你就安心養幾天吧!”
“謝謝你,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說這話的時候,張磊的眼睛裏恨不得噴出火來。
王冉是什麼人,雖然身爲女性,但也是混跡官場多年,一眼就看出這裏面有貓膩,還好孫露沒有注意到,因爲她的眼神一直在王冉的身上掃來掃去,女人跟女人,天上似乎有仇,尤其是醜女看到靚女,那更是恨不得想要把對方的臉給撓花了。
“謝謝,你們慢走。”雖然有敵意,孫露到還知道最起碼的禮貌。
“文浩,你這樣做着實有些不妥。”出了醫院的大門,王冉看着張文浩嘆了口氣。
“王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張文浩呵呵笑着,努力裝出很平靜的樣子來。
“既然你不願意承認我也就不多說了,記住姐姐一句話,身在官場的男子漢要有寬容之心,否則……”後面的話,王冉沒有說出來,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文浩一眼。
“多謝王姐”張文浩知道自己的小伎倆並不能瞞過對方,只能以模棱兩可的方式回答。
“今晚上我叫你來的意思相信你自己也明白,好自爲之吧!”說完,王冉上了自己的小車,留給張文浩一個人站在那裏發愣:這個王冉爲啥對自己如此關心?
“你說這是那個張文浩寫的?”鍾洪濤的辦公室裏,看着面前的材料,鍾洪濤一臉不相信的看着齊雲。
“不錯,這材料確實是張文浩自己完成的。”齊雲微微欠了欠身子。
“嗯,我知道了。”鍾洪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讓你調查的那個張文浩的資料都調查清楚了嗎?”待到齊雲離開,鍾洪濤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在聽到裏面的話聲之後,鍾洪濤越發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說的都是真的?他以前就是一個司機?”
“不錯,以前他在齊平縣房管局就是給一個何麗娜局長開車的……”對方的話裏帶着不容置疑。
“嗯,我知道了。”掛掉電話,鍾洪濤把自己扔進寬大的老闆椅裏,閉目凝神待了一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信步來到走廊上,不由自主的在一扇門前停住了,注視着那扇門,鍾洪濤久久不能自已。
雖然這扇門跟自己辦公室的門看上去是一樣的,但是,鍾洪濤卻是知道,這裏面的那個位子,絕對不是自己那個位子可以比擬的,而這個位子,也正是這一段時間他夢寐以求的。
自從前任紀委書記突發腦溢血去世之後,這間屋子似乎就閒置了下來,恰逢市裏面跟省裏面都更換領導,而這個盧安市紀委書記的位子似乎就這樣擱置了起來,但是,鍾洪濤知道,這樣一個炙手可熱的位子,絕對不會閒置太長時間的,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得出結論,那是因爲各方的勢力都還沒有平衡好,一旦時機成熟,那些蓄勢待發的人肯定會一擁而上的。
作爲鍾洪濤,也是希望能更進一步的,但是,自己後面沒有什麼過得硬的後臺啊!眼下,這個張文浩會不會成爲自己的一員福將?自己如果真的那樣做了,會不會顯得太露骨?
但是,如果不這樣做,那自己豈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面子重要還是位子重要?
一系列的問號出現在鍾洪濤的腦海裏,終於,鍾洪濤像是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回到辦公室穿上自己的外套向辦公樓B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