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運 >第326章 局長被打了
    那位醫生說:“王副書記,你這病呀,不能心急,一心急呀,就可能出大問題。”他說的是事實,他沒有和別人一樣把那個“副”字去掉。要是平常,這“副”字是忌諱,所有的副書記、副市長和其他副職,都直接省略爲書記、市長和局長處長什麼的。可以不去掉“副”字的人那就是本身姓傅的人,當然,很多時候,姓傅的省略得更加厲害,乾脆叫書記、市長和局長了,省得別人心裏不快。官場上有這講究,高幹病房更要這麼講究,因爲,醫學研究表明,很多人得病的病因,就是因爲這“副”字沒有去掉。

    市委、政府的人聽說王興福病了,並且是因公而病,那是工傷呀,得趕快組織人員到醫院慰問。賀新國來了,郭開興也來了。他們是分開來的,各自帶着市委的人和政府的人來看王興福,鮮花不少,笑臉也不少,但進病房就不能笑了,強忍着不笑往往就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個個變得悲慼、個個變得哀痛。

    “興福呀,您辛苦啦,爲了工作,您把身體累垮了。我們都很着急呢。你好好休息吧,先把工作丟在一邊,養好了身子再說吧。”賀新國說。

    那怎麼行?我不能休息,我得做出政績來,我好好休息?那就一輩子都休息了,他越想越急,血壓又上來了。

    郭開興來了,他帶着一羣副市長。他們不來倒好,他們一來,王興福的血壓就真的上來了就下不去了。醫生一看,嚇了一跳,快到二百五的血壓了,趕快吊“硝普鈉”。醫生只好給他用最後一招了,如果不用硝普鈉,他的血壓只怕真要升到二百五。

    宋剛差點害了條人命,郭開興帶來的副市長們,其中就有宋剛。王興福一看宋剛,心裏就想刀子割一般的痛。“你算個卵,你連宋剛的*都不如”這句話又在他耳邊響起來。

    宋剛本不想來,特別是得知人家老專家說了那句話以後,他更不想來。他怕自己一來,無意中成了劊子手,把王興福氣死了,自己心裏過不去。可是,郭開興說,人家王書記是因工作得病的,我們不去看看那怎麼行?慰問說應該的嘛,誰也不能缺席。這“誰也不能缺席”就是說給宋剛聽的,再說,宋剛想,我可沒惹過王興福,我還沒有一件事對不起他,人家怎麼說我有什麼辦法?所以,宋剛也來了,雖然他走在最後,甚至是隻在門口露了露臉,但王興福還是看見了。

    宋剛很快退了出來,他怕自己真的成爲劊子手,害人性命的事那是做不得的。他根本沒有想和王興福爭市長當,雖然自己問心無愧,但還是避開的好,要是他真個中風或心肌梗塞死了,人家會說王興福是我宋剛害死的。

    回到辦公室,得知市委的會議推遲了,要等市委的第三號人物出院才能開會,因爲,這個會議就是爲他開的。

    郭開興來到宋剛的辦公室,他的臉色有點怪怪的。宋剛一看就知道,這是一種愉悅的表情,一種幸災樂禍的神態。郭開興說:“宋剛老弟,在幹什麼呢?”他顯得悠閒輕鬆,似乎是無話找話。

    其實,他有很多的話要說,只是不好怎麼開口而已。

    宋剛說:“市長今天怎麼這麼悠閒那?不是有事吧?有事叫我一聲我不就過來了嗎?”

    “沒事,沒事,”郭開興說,“就因爲沒事,所以過來走走羅。最近忙啥呢?”

    宋剛笑了笑:“日常工作唄,沒啥事做,眨眼就要過年了,該收尾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明年還不知道您怎麼分工,所以就偷偷閒羅。”

    郭開興打了一個哈哈,說:“你倒是閒着,就不知誰造謠,說什麼書記要走,害得有些人吶忙得要死,把病都忙出來了,哈哈。只怕是瞎忙乎呢。”

    宋剛“嘿嘿”地應着,不好說什麼好。

    郭開興又是個哈哈,說:“你的雞雞忙行唄,頂得人家的一個副書記。呵呵,宋剛呀,你是個惹禍的胎子呢,要是人家真個氣死了,人家孤兒寡婦的向你要人,你就給那東西給她算了。”說完,又是一個哈哈。

    宋剛心裏不是滋味,半天才說:“市長,你說我招誰惹誰了?我自己在市級班子裏是個老滿,資歷最淺,我那裏有資格去爭市長這位子呢?再說,我們根本也沒聽說賀書記要走,這謠言是哪裏來的呢?唉,沒辦法,我宋剛就苦命人一個,老天爺不讓我清閒。”

    郭開興“嘿嘿”地乾笑了幾聲,心想,自己也曾經讓他喫足了苦頭,有些尷尬。但又想,宋剛這人其實很不錯,過去自己對他那麼過分,但他不但沒計較,反而幫了我不少忙,心裏很感激,說:“你也別這樣說,平心而論呀,要真是選個市長,你倒是比他們幾個都強呢。不說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現在也不宜說得太多。宋剛,組織部門來找過你嗎?”

    宋剛說:“來過。”

    郭開興說:“你是怎麼說的呢?”

    宋剛笑着說:“我能說什麼呢?這次,不都是衝我來的嗎?所以,我就說,你們市委的事,別問我,白菜蘿蔔隨你們挑,給我什麼原料做什麼菜。”

    郭開興說:“你這是氣話嘛,應該對組織負責,不能這麼說吧。有什麼意見就直說唄,說氣話不好呢。”

    宋剛笑了笑,說:“現在,王興福都氣病了,我是更不能說了。市委有你在那裏把關,我還瞎參乎個啥?我就不說了。不過,我倒是覺得,問題不在幾個人員的調整,其他的負面效應跟着就會來了。”

    郭開興似乎明白什麼負面效應,沒有繼續說着話題,只是說:“那是肯定的,隨他來吧,人家要這麼做,堂堂正正的,沒什麼可職責的,有什麼法子?我倒是想一個問題呢,你說,那幅畫現在在哪裏?”

    宋剛心裏一驚,心想,郭開興到底是老行政,也看出來了。他裝糊塗,說:“哪幅畫?哦,您是說梅縣的那幅畫呀?……應該還在原地方吧?誰敢拿那幅畫做人情送禮?

    ”

    郭開興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嘿嘿”了幾聲,他心裏想,那幅畫呀,現在肯定在陶俊的櫃子裏。

    慢慢話題又轉到了人事安排上來了,郭開興說:“那些人你都看過了嗎?你的看法怎麼樣?”

    宋剛說:“說白了,只差沒有把街上擦皮鞋的人提上來了,有幾個人選,就是這次跟王興福衝鋒陷陣的人。這種人蠢不拉幾的,難怪我國曆史上有這麼多酷吏,心狠手辣的。你看,有些人抓得好,作風是該整頓,但是,有不少官員被委屈了,他們硬是要上綱上線,理由也太勉強了。那個和女朋友開房的也以**論處,人家不冤嗎?”

    郭開興滿意地笑了笑,“那你怎麼對組織部的人不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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