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運 >第330章 爲你感到羞恥
    焦興看着王興福說:“王副書記,我覺得你有失我們男人的格,我爲你感到羞恥!”

    沒有等王興福反應過來,他又轉過頭對王可欣說,“王部長,我剛纔也不是爲難您,只是,我覺得市委這份任命草案似乎超出了基本道德底線,所以,我就問了您幾個問題,請您原諒。當然,我相信,我比您大十幾歲,有失禮之處您也會理解和原諒的。不過,王副書記這樣對待你一位女同志,只能說明他沒素質,你就把他當成畜生吧。”

    “我(草)你奶奶,焦興你纔是畜生。”王興福大怒,惡狠狠地瞪着焦興罵道。

    焦興看也沒看王興福,望着天花板,他覺得和他對罵有失身份,所以,他乾脆閉口不言,除了看天花板就是喝茶。

    “你怎麼不說話了?啊?”王興福對着焦興不說話了,以爲他怕了,咄咄*人地問,好像一隻鬥雞公,躍躍欲試。

    “我不跟畜生說話,我只講人話,沒學過畜生語言。”焦興冷冷地回答。

    “你……”王興福氣得說不出話,可能是血壓太高,說不下去了。

    宋剛聽到焦興今天竟然這樣狠的話都說出來了,心想,這人正義感太強,所以,他現在只能混到政協主席這位子,多半與此有關。

    賀新國笑吟吟地看着王興福,似欣賞、似有趣、似……似,似什麼呢?看不懂。衆人琢磨不透賀新國在想什麼。

    郭開興似乎成了耍猴的人,不怕猴兒跳得高,他慫恿道:“嗯,有意見就提嘛,都是自家人,這麼說都沒關係。”他這話很有意思,自家人,怎麼說都沒關係。哈哈,誰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那就是說,罵吧,罵吧,沒關係,不罵沒味道,這樣罵罵咧咧的從夠味兒呢。

    其實,在官場上很少有這樣爭鋒相對的現象出現,這次,也是怪王興福愚蠢,王興福心焦,所以纔會出現這種現象。

    郭開興看着沒人在發言了,連王興福都已經罵得生厭了,他想將賀新國一軍,誰叫他們是冤家呢?他說:“書記,您看這事怎麼處理好?”

    賀新國笑了笑,說:“宋剛,剛纔王副書記幾次提到,你應該對農業口的是負責,現在,討論的人也主要是你農業口的人,你說說。”

    “說不好。”宋剛說。

    “怎麼說不好?”賀新國問。

    “不好說。”宋剛答道。

    “爲什麼不好說?”核心過問。

    “不說好。”宋剛答。

    賀新國哈哈一笑,說:“你呀,宋剛,搞什麼鬼?‘說不好’‘不好說’‘不說好’就三個字轉來轉去的,你玩遊戲呀?你這是什麼意思呢?你說說,但是,莫又是這三個字轉來轉去的喲。”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王興福大聲說,“他們是一路的,都想跟市委作對。”

    賀新國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了一下王興福,沒有理睬他,“宋剛,你沒意見嗎?對這次人事調整。”

    宋剛笑了笑,“不說。要說還是那三個字。”

    衆人都笑了起來,郭開興笑得最開心。當然,有兩個人沒笑,王興福、肖策良,其他的人裏本來也有不想笑的,但官場上多數人是風吹兩邊倒的人,他們漸漸發現王興福其實很孤立,所以,他們也不敢觸衆怒,也就附和着笑了起來。

    王興福越是看到宋剛不說,他就越*着他說,他這一*可就*出尷尬來了。宋剛本不想打落水狗,但這狗總來要他,不打也不行了。想幾個月前,郭開興還在他面前不問得啞口無言,更何況你王興福?

    宋剛說:“王書記,”他特意沒加“副”字,“您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我發言,我實在不想發這個言,但總拒接您的好意,那說明我宋剛不識擡舉。爲了尊重您,我就說幾句吧。你們安排的人,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話,我沒意見。我宋剛別的能耐沒有,但調教幾個人出來,應該是沒問題,只要他們不是白癡。所以,對人員調整,我不多說,因爲,我不是市委的人,沒這權利。不過,我還是提醒提醒市委,撤一個人必須有理由,沒理由的話只怕有麻煩。當年嶽爺爺死,還有個‘莫須有’的罪名,你們撤人家也得給個理由。這是我講的第一層意思。第二層意思呢,這次農業口被撤職得多,幾乎是一窩端

    ,是我應該負責的。我沒有管好自己的人,所以,和書記要我說,我說‘說不好’就是這意思。因爲,無臉見人吶。不過呢,我的名聲是臭了,社會上說,宋剛是背時鬼、喪門星,誰粘着他的邊誰就倒黴。呵呵,我也弄不清我怎麼就弄了個這樣的臭名聲。嘿嘿,不好說,不好說。還是不說好。”

    郭開興說:“老弟,您說話怎麼這麼吞吞吐吐的?說吧,說吧,這裏又沒外人,說錯了也沒人怪你。”

    王興福也說:“你說就說清白點,吞吞吐吐的,裝老實相。”

    宋剛笑着對王興福說:“書記,您硬是要我說呀。書記大人要我說,那我就說羅。爲什麼我有這麼個臭名聲呢?原來呀,有人專門盯着我農業口的人,爲什麼盯着我農業口的人呢?因爲,我在市級班子裏排名最後,老滿,柿子撿軟的捏唄。”

    王興福心中大怒,說:“你說我專門盯着你搞?你有證據嗎?說話乾淨點。”

    宋剛說:“乾淨得很那,我說了一句髒話嗎?書記大人,我是說有人,沒說一定是您,您也沒這功夫做這事吧?再說,你就是想做這種事,你也做不來呀。”

    “那你是說誰?你說出來,我就怕你說不出。”王興福說。

    “不想說。不說好。”宋剛笑了笑說。

    “還不是說不出?我就知道喲。你以爲你可以威脅誰?”王興福放心了,心想宋剛沒有抓到他的把柄。“有本事就說出來呀。”

    宋剛欲說又止,呵呵地笑着,看了看賀新國和郭開興。

    “你農業口的人出了事,你想推卸責任羅,嘿嘿,沒這麼容易。”王興福說,“我管組織人事,這些人肯定要撤職處分。要不,我就是辭職也要撤掉他們。”

    宋剛開始正色了,不在嬉皮笑臉的了,說:“王興福副書記,請你適可而止吧。我宋剛從沒怕過誰,你要是知道我曾經做過些什麼,知道我爲什麼受處分,我相信你這一輩子也不敢惹我,甚至你會被嚇出尿來。”他的話就說這麼多。可衆人一聽,無不心裏一愣,他爲什麼受處分?爲什麼他說這麼嚴重的話?一輩子也不敢惹他?他們想,宋剛受處分,臨江沒人知道真正的原因,難道他敢跟中央領導對着幹?他在香港迴歸後的第三天就神祕失蹤,難道他和中央領導對着幹了了?這人真不好惹。

    王興福心裏有了些怯意,但嘴巴還硬,“你以爲我就怕了你不成?嘿嘿。”他心裏想着陶俊副書記。

    宋剛也笑了,看着牆壁上那幅畫,幽幽地說:“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夜來鳥不驚。”

    王興福問:“你吟詩我就怕了你。”

    宋剛說:“王興福副書記,我看着這畫有感而發,與你沒關係羅。我記得梅縣也有這麼幅畫,只是,那幅畫比這畫名貴得多。王書記,怎麼你這麼多心呀?動不動就是‘怕’不‘怕’的?這世上啊,總有你會怕的東西呢。”

    王興福心裏“格頓”一下,有種恐懼感迅速傳遍了全身,他想,他說“畫”,是不是他知道了那幅畫的事?他迅速地啞巴了,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王興福與宋剛的戰鬥結束,郭開興想,可以向賀新國開戰了。老冤家嘛,他們已經鬥了幾個月了,現在,又拉開架勢準備幹一場。

    郭開興說:“書記,您對人事變動有什麼看法?現在您可以做總結了,有同意的、有反對的、也有不表態的。就看您怎麼定多了。”

    賀新國說,你沒有說呀。郭開興說,我也是屬於最後那種,不表態的。賀新國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作總結了?郭開興說,好呀,您作總結吧。

    賀新國說:“會已經開到現在,時間也夠久的了,再開下去沒意思。我的想法是,這個人事調整方案作廢,成立個專門的調查小組,這次這麼多人被王副書記抓獲,雖然他也是爲了工作,出發點是好的,可是,這裏面有冤情的也不少,需要甄別清楚。再說,撤職也太過分了,哪有喝一次酒就撤職的規定?還有,人家和女朋友開一次房就在電視裏反覆播放,那不是侵犯人權嗎?趕快收回影響。這個調查甄別工作就請紀委牽頭,實事求是,不冤枉好人,對實在有過錯的按有關規定處理……”

    王興福一聽,這不是全盤否定了他的工作嗎?他一急,又發作了,“不行,那我不是白乾了,都應該受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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