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運 >第425章 下賭注(月初求花)
    入夜,賓館裏的各區縣的頭頭們和市級領導開始了議論。

    現在,宋剛與汪少華衝突的事,那已經是千真萬確了,幾個本準備到汪少華那裏坐坐的人,來到汪少華房門前時,無意中聽到了汪少華和宋剛的爭吵,火藥味很濃,激烈而又粗暴。只是爭吵的內容不清楚,隱隱約約聽到了“李有鈞”和“張文靜”幾個字,他們自然就聯想到,這爭吵的內容自然就與這兩位領導有關了。

    很多人犯難了。既然兩位一把手的矛盾已經公開化,那就得趕快站隊了。可是,現在情況不明朗,站那一邊就成了問題。這賭注好難下,下錯了,那就輸個精光,仕途上,不僅是前途暗淡,只怕會被提前安置,那還要別出其他問題,一旦出了其他問題,蹲幾年牢房也難說;下對了,仕途一馬平川,春光燦爛。

    當然,有一部分人不需要站隊,他們本身的陣線就很明確,早就被別人分爲是誰的人了。

    還有一種人也不準備站隊,他們有兩種心態,一種是本性如此,只對組織負責,不對個人負責,這種人一般來講,就是那種被人們所稱爲的好官,他們不琢磨人,只琢磨工作,誰對聽誰的,或者說,該聽誰的就聽誰的;還有一種,屬於官場老手,在情況不明時,不會輕易下注,留着本錢總比輸得一塌糊塗的好。

    站隊的呢?也不能說就是壞官,這種人裏,多數是喝了“瘋泉”的人,衆人皆醒我何必獨醉?或者說,衆人皆醉我何必獨醒呢?當然,這句話得看是什麼人理解了,多數人認爲,“衆人皆醒我何必獨醉”,這很有道理,知道官場的規則,當然是醒了。現在,是政壇鬥爭的時候,不站隊哪有官運亨通的機會?機會是不等人的,機會是爲有準備的人而出現的,瞬間即逝的機會不抓住,那對自己來說,是不負責任的表現。還有一種人也會站隊,基於對兩位對手的人品、能力的瞭解,他們自然會站出來,支持自己喜好的一方,他們不是完全在賭博,而是參與鬥爭,輸贏不是主要的,他們要幫助自己喜愛的一方取得勝利。

    人各有喜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先人們早就說過。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這就是他們站隊選擇的理由。

    平心而論,偏愛宋剛的人自然多些。從能力、人品、魄力和人格魅力來說,更多的人對宋剛更佩服一些。可是,這不是選擇站隊的理由,站隊的理由有很多,最多的一種理由是:尊重現實,誰是贏家就站那一邊。這纔是理性的思維方式。

    宋剛和汪少華的房間不在一個樓層,似乎冥冥之中就有所安排,這使得很多人不需擔憂選擇靠攏一方時被對方發現的尷尬場面。

    宋剛的門鈴響了,汪少華的門鈴也響了。進去的人先是試探,然後纔會有激烈的陳詞。往往,在這個時候,越激烈越是請纓的姿態,都想當先鋒,都想打頭陣,“勇氣”就是忠誠度,忠誠就是資本。當然,官場上的忠誠度是可以變化的,甚至是變得很快的,朝秦暮楚並不覺得可恥而是智慧。

    黃濤哪裏也沒去,他只是在自己房間裏着急,他不希望出現不協調的局面,但是,這局面已經出現了,自己該怎麼辦呢?

    在汪少華的房間,有個縣委書記在恨恨地說:“少華書記說得對,宋剛也太狂妄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怎麼可以這樣呢?書記,到底是什麼事惹得您發這麼大的脾氣?”

    汪少華仍然氣惱地瞪着兩隻眼,說:“他目中無人,他孃的,把老子放在哪裏?我跟他沒完。嘿嘿,只是他也狂不了多久了。什麼事?你們還是別問吧。”

    “少華書記,我說呀,您也犯不着爲這他生氣,我們都是您的堅定的支持者。您是臨江的一把手嘛,他這樣是目無組織,目無領導,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宋剛就是這副德性,誰都知道的。”他們安慰着汪少華。

    曹翰墨來到了宋剛的房間,他對宋剛說:“市長,什麼事使您發這麼大的火呀?平常你可不是這樣的呀,這樣總是不好的。”

    宋剛已經平靜了下來,說:“翰墨,這個時候你不應該來,你進來已經被很多雙眼睛看到了。再說,沒什麼大事。至於說是什麼事,你也別打聽,反正這是我們和汪少華個人之間的事,不與工作發生關係。”

    “不與工作發生關係”,因爲,宋剛知道,汪少華再蠢也不敢把自己與宋剛爭論的事說出來,他不想蹲牢房。

    “好吧,您說我們不打聽,那就不打聽吧。我只是想,儘量保持團結,要不,今後的工作很難開展了,對組織、對臨江都不是好事。”曹翰墨出門時回過身來對宋剛說。

    宋剛笑了笑,說:“我知道。要不是爲了組織和臨江市,我也不會這麼衝動。噢,你和黃濤商量一下,明天的會議稍微調整一下,安排李有鈞省長講話。”

    “我們已經安排了,汪少華書記已經通知了我們。請放心。”曹翰墨說完出去了。宋剛想,只怕還有人會來,乾脆,在門口掛上“睡覺,請勿打擾。”

    “書記,宋剛那裏已經沒有人去了,他在門口掛上了‘睡覺,請勿打擾’的紙條。其實,他不掛也沒人去,除了曹翰墨去了一次以後,我們也沒看見有第二個人去了,只有兩三個人經過他的房間時,瞟了眼門上的紙條,他們並不是去宋剛那裏的,只是路過。

    汪少華露出了笑臉,輕蔑地笑了幾聲。

    “哈哈,還是您書記的人格魅力足,他們那些想去的人現在也不敢去了。書記,您的虎威一發,宋剛還不是一樣的就焉了?別看他平時很有魄力的樣子,其實也不過是隻紙老虎而已。他真是自不量力,所以呀,今後,您根本不需要對他客氣,你越對他客氣他越狂。”說

    話的這個人就是江城的張勁雨,他誇張地笑着。

    “嘿嘿,我犯得着對他客氣?……宋剛算個卵。”汪少華和來慰問、安慰他的人就這麼聊着,後來,他聽說黃濤一直沒去宋剛那裏,更使他興奮不已。他知道,黃濤作爲實際上的三號人物,他也沒去宋剛那裏,心想,自己的威信夠高的了,竟然把他的鐵桿哥們也鎮住了,這使得他不得不高興。

    “焦興那老頭子也沒去?”汪少華對焦興始終心存畏懼,或者說是今後唯一使他心存顧忌的人。

    “沒有,他和幾個區縣長聊了一會就回房睡覺去了。他沒對大家的議論說什麼,只是笑了笑,說了句:少煩心,多睡覺。我看,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能耐,只不過是個糟老頭而已。”一個區長對王少華說。

    汪少華說:“這老頭子城府很深,你們要注意他,在他前面,說話要特別小心,他是個不怕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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