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運 >第431章 宋剛遲到
    宋剛從汪少華那裏出來後,把黃濤和曹翰墨叫到房間,把事情給他們講了,並且交給他們一些很重要的任務。接着,他就和部隊一起,祕密地趕往了草尾鄉。

    行動預定凌晨五時開始,行動所需時間大約需要一個小時。

    宋剛走後,汪少華又樂又喜又悲哀。這一晚,汪少華睡得並不好。他不知道宋剛今晚的行動,只知道他又有了希望,他驚喜萬分,又悲涼百倍,心想,人世間很多事很難說得清,前幾天還在絕望之中,現在又陽光燦爛;前幾天門庭若市,現在又冷若冰霜。他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昨晚,他與娟兒的生離死別般的話別,現在想想都悲慼傷感。本來,李有鈞對他的那段話,並沒有讓他失望到極點,李有鈞的話雖然重了一些,但話中之意是希望他別與宋剛作對,要好好合作。可是,最近從梅縣傳來的消息,使得他感到了一絲絲的絕望,這絕望,漸漸膨脹起來,最後,他已經是完全絕望了,因爲,他悟出了一個道理,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結論就是,宋剛他們要置他於死地。

    汪少華仍然有些死忠,他們把宋剛在梅縣的活動都及時報告給了他。宋剛在與各縣縣長和縣委書記的交談中,他捕捉到了明確的信息,那就是宋剛將會在臨江大展宏圖,他在到處拉攏人心,把一個個縣長和縣委書記弄得高興彩烈,興奮異常,至於他講了一些什麼話,竟然聽不到一絲的風聲,這就是信號,強烈的信號——所有的頭頭們都投靠了宋剛。爲什麼投靠他,道理不是明擺着嗎?他將是臨江最有權勢的人。

    可惜,給他送消息的人,都沒有資格被宋剛請喫飯,更沒資格到宋剛房裏坐坐。這些人,只能從被宋剛請喫飯後的頭頭們的表情中捕捉點點滴滴的信息。

    他在家裏琢磨,越琢磨思路就越清晰,這麼大的行動,完全避開他市委書記,那本身就是很不正常的事。當初,宋剛之所以敢於向他要權,現在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怎麼這麼蠢?這不是他已經和某人謀劃好了的事嗎?那天,李有鈞省長在會上也明確表示,梅縣的事由宋剛全權處理,那就完全證實了他的推想——他們已經謀劃好了整個計劃,誰是立功授獎者,誰是替罪羊,這都是已經計劃好了的。

    這次行動,汪少華是局外人,有功勞,是宋剛他們的,過,得由我汪少華來承擔。還有,宋剛竟然威脅他說,要是他把事情泄露去處,就會讓他在監獄裏蹲着後悔,這不也表明,他們已經把後面的事都完全計劃好了?

    昨天,汪少華來到娟兒這裏,雖然,房屋的裝修既豪華又溫馨,娟兒姣美的身姿和滿臉的媚態使他每次都有一種年輕了許多的感覺。他每次一進這套房子,都會立即興奮起來,並且,每次都能讓比他年輕許多的娟兒亢奮異常,最後,娟兒心滿意足,給他一句令他自豪的誇獎:“你是越來越厲害了,越來越年輕了。”

    這次,汪少華自進門以來,始終沒有了過去那種異樣感,他憔悴了,他萎頓了。娟兒多次挑逗他,他始終是焉遢遢的毫無生氣。娟兒疑惑地問:“你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汪少華就這麼冷冰冰的一句話。娟兒板着他的肩問:“那你有什麼心事嗎?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汪少華仍然是那句話,“不是。”他不能說什麼,因爲,他怕蹲監獄。

    娟兒聽他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就又試着去挑逗他,她坐在他的懷裏,親着他,摸着他,把自己的誘人部位送給他。可是,汪少華依然焉遢遢的,毫無反應。

    “你一定有什麼事,跟我說了吧,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娟兒已經放棄了所有努力,把已經解開的衣服扣了起來,把掀起的裙子重新理好。

    汪少華茫然地看着娟兒平日裏使他興奮異常的那些部位,這一次竟然毫無興趣,似乎娟兒那豐滿、白嫩的雙峯就是兩個墳堆。娟兒無趣地收拾了挑逗汪少華的部位,問:“有什麼事嘛,難道跟我也不能說了?我這輩子可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出什麼事喲。”

    幾滴眼淚在汪少華的眼睛裏流淌下來,他什麼也沒說。娟兒緊張惶恐起來了,忙問:“少華,你說嘛,有什麼過不了的檻?你別這樣好不好?”

    半天,汪少華才說:“我這次只怕是在劫難逃了,宋剛要把我往死裏整。”娟兒驚愕地瞪着汪少華,她知道,汪少華一倒,自己也就跟着完了。她焦急地問:“怎麼辦?怎麼辦?你書記鬥他不過嗎?你不是說,你跟李有鈞省長掛上了夠嗎?你不會讓他出面?那張文靜就會走了,你害怕他什麼?難道你有什麼把柄被他抓住了嗎?”

    汪少華淚汪汪地看着娟兒,說:“李有鈞幫着宋剛了,張文靜也不走了。你別問了,我的事不能跟你說,真的說不得,說了我會要坐牢的。”

    汪少華說完,蒙着頭,嚶嚶地抽泣起來。被嚇懵的娟兒在想,該怎麼辦呢?這套房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汪少華肯定是有什麼經濟問題,要不,怎麼說整他就能整下去呢?她開始想主意,她不能被他牽連了。

    汪少華在牀上回味着昨晚的事,又想起宋剛今晚跟他說的話,他知道宋剛不會說假話,雖然,他的世界觀和宋剛的有很大出別,但這點,汪少華是相信宋剛的。宋剛負起責任來,那他就有救了,就和省裏李有鈞負起責任,張文靜就可以太平無事了,棄車保帥,這是一樣的道理。

    他迷迷糊糊地,不知睡着了還是沒睡着,鬧鐘把他驚醒,天已經亮了,他感覺很疲勞。這一晚,咋驚咋喜的,他被折騰得有些神經衰弱了。

    他也顧不得疲勞不疲勞了,今天,還要召開市委常委會,

    什麼內容,應該是佈置清理黑煤窯的事了。洗刷完畢,隨便吃了點早餐,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來到了賓館的六樓。

    常委會在靖江賓館的六樓舉行,主席位仍然是汪少華,次席是宋剛,張文靜在旁邊列了個位子,他是作爲旁聽者。

    本來,黃濤在安排位子的時候是想要張文靜坐主席,可張文靜臨時把自己的位子挪在了旁邊,他說:“哪有省委書記干預市級常委會議的道理?今天能夠列席就已經違例了,坐旁聽席可以了。”因此,他一個人孤獨地坐在一邊。當然,下首還有兩位旁聽者,胡國聖和朱齊,他們茫然地坐在那裏。

    張文靜抿着嘴,對每一個進來與他打招呼的人都只是點點頭,似乎,他心事重重。汪少華環視了一遍會場,差一個人,宋剛還沒到。

    汪少華已經是三次朝張文靜望去,似乎是徵求他的意見,就差宋剛一人,已經過了十分鐘,是不是可以開會了?可張文靜抿着嘴沒有任何表示,漠然地看着眼前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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