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運 >第436章 窩囊貨
    汪少華問了句“你怎麼聯繫”的話,可把對方惹得哈哈大笑起來,電話裏“呀呀”了半天,全是奚落的口吻。

    那邊開始說話了:“啊哈,問這話?虧你還是當書記的。我說,你這智商怎麼也當書記了?要知道書記這樣好當,當初我也往這方面發展了,說不定你這位子還是我的呢。你聽着了,三天之內我會跟你聯繫的,用不着你來找我。咱們用不着捉迷藏,帶公安來沒用,帶來了,對你不好。咱在這江湖上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就喜歡玩刺激的,你掂量着吧。”

    汪少華忙對着電話說:“好好,我不會怎麼蠢的,不會帶任何人。我……我老婆過來送吧。”

    電話裏接着又說:“你還不蠢啊?連我兒子的智商都不如。噢,你提醒了我,我好好培養一下我兒子,我培養他當官,說不定他會比你有出息,官會當得比你大。王書記,我說,你們最近打擊高利貸的行動,嘿嘿,斷人財路,可是一件很缺德的事喲,我說,缺德事少做,缺德事做多了,沒有好報應。我說你呀,最好是雷大雨細風結束吧。當然,我最會體貼人了,你們既然已經佈置了這項行動,突然收場,肯定是有困難,面子上也過不去,我們理解。理解萬歲嘛,呵呵,你看我多會體貼你,你可也要體貼體貼我們喲。”

    那邊戲謔的聲音,幾乎把汪少華羞愧得差點把自己的臉皮撕下來,丟進茅坑。

    他兒媳嚶嚶地哭個不停,汪少華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對老婆說:“三天之內籌集得到八十萬塊錢嗎?唉,沒辦法,都是前世欠的債。”

    徐大姐心想,錢倒是沒問題,要不是兒媳沉溺這事,再多點也有法子。但是,只怕這次幫她還清了,她又會要去玩牌,再大的家當也會被她輸個精光的。可是,不還吧?兒子的手腳又靠不住了,沒法子,只好幫她了了這次難。不過,她還是對兒媳說了句:“你今後不會再去賭博的嗎?要是你再去賭,這次的錢也不要還了,你丈夫的手腳沒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兒媳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只有一個答案:“不會,絕對不會再玩牌了。”這話,徐大姐知道靠不住,汪少華也覺得只有一成的把握,徐大姐又說:“這裏我們幫你還了錢,你跟你丈夫到廣州去吧,兒子你也帶去,我不想帶了。”

    “我不去廣州,到他那裏我受不了。你們不知道,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地,得了病,把我都傳染上了。我怎麼還到他那裏去?”兒媳哭着說。

    徐大姐一聽兒子得了病,急忙說:“他得了病?得了什麼病呢?要緊嗎?”

    兒媳說:“他還能得什麼病?還不是花柳病?我被他害慘了,最近纔好。你的寶貝兒子呀,說是在外面做生意,哪看到他一分錢回來?別說他不是做生意的料,賺不到錢,就是賺了幾個錢,也是花在酒肉上,女人身上。我也不是天生的就喜歡打牌,我一個人在家,幾個朋友叫我出去玩玩,誰知道,她們先讓我贏,後來就大把大把地外輸了,我心裏一急,就只好借人家的錢。”

    徐大姐一聽媳婦說兒子不爭氣,她不怪兒子,兒子永遠是自己的好,倒是怪起了兒媳婦來,她說:“兒子好不好我還不知道嗎?你做老婆的,應該多去關心他,做生意哪有不虧本的時候呢?有時虧、有時就賺了,發財還不是一夜之間的事?你也別總怪你男人不好,他不好也不是你打牌的理由呀。你想想,你輸這麼多,我們幾年功夫積累起來的血汗錢,就這樣白白地送給了人家,心痛不心痛?我說,你好自爲之吧。”

    兒媳首先聽婆婆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似乎都是自己不對,對兒子在外面的事竟沒說一句不是,也來氣了,說:“是,你兒子就是好,壞就壞在我身上,他在外面尋花問柳的,也是我不對,他在外面喫喫喝喝,很少回家,也是我不對。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們家兒子,配不上你們當官人家,你們的血汗錢,讓我給敗了。好,我不害你們了,我走,我回到窮苦的孃家去。兒子是我的,你們總不會不給兒子給我吧?”

    徐大姐一聽兒媳放潑,更氣了,說:“你走,你就走,沒有你,以爲我兒子就打一輩光棍?你兒子怎麼就是你的啦?他就不是我們汪家的了?你要走,你一人走,沒人留你。”

    “吵死呀你!”汪少華對着徐大姐大吼一聲,“孫子是我家的,兒媳也是我家的,要回去,你回你徐家去!煩死了,你不煩嗎?你。兒媳呀,你別生氣,是我兒子不好,我等他回來好好教訓他。我知道你的苦悶,這樣行不行,你在家好好的過,白天上班,晚上帶兒子,我汪家不會虧待你。那個打牌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錢嘛,今後還賺得到的。你也別生氣了,啊?好不好?”

    兒媳婦沒做聲了,一個人進了房門,在裏面生氣去了。汪少華看兒媳沒吵了,對徐大姐說:“你,少給我煩,每天囉裏囉嗦吵個不停,真會被你煩死去。錢,能不能想辦法搞到?搞不到我就到外面去借。”

    徐大姐輕輕地抽泣,說了句:“這點錢我去想辦法。只是,你兒子的事你不會想點辦法嗎?人家都靠着我們賺錢,你兒子就不管了?你不會給他安排個工作嗎?”

    “他能夠上班?坐不得半個小時就會見不到人了。隨他去,做生意或許是條出路,先讓他闖幾年再說吧,看看載了跟頭會不會收點心。”汪少華說。

    錢是搞到了,至於怎麼搞到的只有徐大姐一人知道,現在,就等那個電話了。汪少華等得不耐煩,心中隱隱約約感覺不妥,至於什麼不妥,又說不出來。他想找個人商量,想了半天,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放的心的人商量此事。這時,他感到孤獨,感到悽苦,在這裏當了一年時間的書記了,竟然沒有個知心

    的朋友。他又想,這宋剛怎麼就有不少的朋友呢?據說,他還有一羣死黨。想了半天,他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他當然想不出。他哪裏知道,交真心的朋友不是用利益就可以交到的?交真心朋友,是人格魅力和真心相待。汪少華每天被利慾薰心的人包圍着,哪會有真心朋友?

    錢是送出去了,用錢消災,錢已經用了,這災能不能消,就難說了。汪少華丟盡了面子,他知道,近來,在官場上不如意,現在,連黑道上的人也會笑話他,臨江竟然有這麼一個窩囊的一把手。他越想越氣惱,越想越覺得都是宋剛這傢伙所害的。爲什麼他把這事也歸罪於宋剛?這就不理解了,反正,最近只要是不如意的事,就連他在娟兒那裏不能威風的事,他都怪罪於宋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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