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運 >第499章 準備越獄
    楊瑩回到宿舍久久不能平靜,她預感到了什麼,但說不出來,她有一種擔憂越來越籠罩在她的心頭。

    一名女獄警遠遠地看着從宿舍出來又進去又出來的楊瑩。楊瑩,論相貌,在監獄裏是出衆的,卻也不是最美的,女囚犯中美人很多,並且大部分都很年輕。雖然,女囚犯裏的沒人很多,但是,很少有人有楊瑩這種氣質,楊瑩有種特別的氣質,莊重,更有一種自信和傲氣。自從她來到這裏後,她和其他的女囚犯不同,她沒有消沉,似乎也沒有孤獨感,也許,鐵絲網的那一邊有個宋剛,所以,她不感到孤獨和寂寞。可是,今天,她焦慮不安,煩躁和恐懼使她坐立不安。

    等楊瑩再一次出來的時候,那位女獄警走了過去,喝道:“20894號,遵守監獄紀律!”隨即,她又說,聲音很低很低,“晚飯後,你就在宿舍別出來,9點鐘有人救你出去。”

    楊瑩身子一震,腦子裏一個聲音“宋……”,她差點叫出了聲音,可是,“宋”字纔出口,她沒有說出到了嘴邊的“剛”字來,而是喫驚地看着眼前的女獄警。

    “不是宋剛,你先出去,現在這裏很危險。”女獄警輕輕地說。

    “我不走!”楊瑩說。很堅決,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

    “你今晚必須走,這是宋剛的安排。他不久就要出來了。”說完,女獄警伸開手掌,手掌上一朵紅色的臘梅,“這朵梅花好不好看?我給你戴在頭上,好嗎?”

    楊瑩沒有讓那女獄警給她戴上梅花,而是輕輕地接在手裏,聞了聞,一股幽香。她疑惑地看着這梅花,又疑惑地看着女獄警。

    “宋剛送給你的,戴在頭上吧。晚上九點,另一個帶着梅花的人會來看你,你跟着她走,往第三號崗哨一直朝前走,那邊有人等着你。別猶豫,別驚慌,就一直走到底,出了那個洞,你就自由了。”

    楊瑩聽不懂,手裏的梅花也看不懂,既然是宋剛給她的,那就戴在髮鬢上吧。

    回到宿舍的楊瑩心情亂極了,她不想離開這裏,宋剛就在那一頭,因此,她不願離開。可是,剛纔那獄警明明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宋剛的安排,那她應該要按宋剛的意思辦。爲什麼他自己不走?這朵梅花是舍意思?來接她的人是誰?前面是不是陷阱?楊瑩腦子了很多個疑問。

    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想象着:剛纔那位女獄警騙她往崗哨那邊走去,然後,一陣猛烈的槍聲,子彈打在她的身上,然後,她的屍體讓所有的服刑人員看一遍,特別是讓宋剛看到。

    爲什麼他們要把自己的屍體給宋剛看?雖然,別人並不知道他們曾經的那夜,但,很多人知道在梅縣時,她和宋剛的關係很好,甚至,人們的想象中,他們是一對情侶。因此,他們讓宋剛傷心,讓宋剛衝動,讓宋剛做出過激的行爲,最後,讓宋剛落入他們的圈套。想到這,楊瑩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渾身有些顫抖。她感覺很冷,身上還微微出了些細汗。

    不,不是這樣。楊瑩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想,肯定是宋剛覺察到了這裏潛伏的危險,他自己在離開前想先把楊瑩救出去,也許,出了高牆之後,宋剛會笑盈盈地在那裏等候她。想到這裏,她又開始渴望晚上九點鐘的到來。

    但是,她又憂慮和恐懼起來,這一切,到底哪種情形是真實的呢?她的眼前,一會是宋剛看着自己屍體時悲傷的淚水,一會又是宋剛迎接她時笑盈盈的面容。

    楊瑩小心翼翼地把那朵梅花捧在手上,是宋剛送來的嗎?她吻着梅花,她想,是的,這花是一種暗記,今晚,她憑着這朵梅花就可以走出監獄,宋剛在牆外迎接她。可是,這一切會是真的嗎?這朵花是不是引向地獄的鬼火呢?

    楊瑩怔怔地看着這朵花,戴上,摘下,又戴上,又摘下,最後她還是悉心地把這朵梅花戴在自己的髮鬢上,在鏡子前看着自己。

    “喲,臭美呀?又想哪個男人了?”一個曾經做過三陪的女人奚落楊瑩。

    “哎呀,今天看球,你肯定是看上了哪個臭男人,說不準他們之中就有人和你上過牀吧?嗨,哪個一腳把人踢飛的人,是不是他就是你的情人呢?這男人要得,猛男啊。姐,你和那男人做那事時,滋味兒挺不錯的吧?”另一個漂亮的女囚犯問楊瑩。

    “你喫得消這男人嗎?咯咯,那人那傢伙咋樣?一次可以做多久啊?不會一個通宵都不停吧?”放蕩的言語越來越多。

    楊瑩似乎沒有聽見她們說話,她一會兒洋溢着幸福,一會兒又憂愁滿面。她又回想起臨江賓館的那一夜,宋剛被抓之前的那一夜:“我幫你擦擦背,可能很久不能好好地洗澡了,我幫你洗得乾乾淨淨的。”她的臉上連剛纔那片紅雲也沒有了,平靜而又沒一絲妖邪,就像母親準備爲孩子洗澡一樣。

    宋剛沒有羞臊的感覺,他也像乖孩子一樣,把衣服一件件脫下,在脫內褲時,稍稍地猶豫了片刻,然後是坦然地全身一絲不掛,躺在浴缸裏。楊瑩圍着一件浴巾,細心地在宋剛的每一個部位輕輕地擦洗,洗得很認真,很溫柔。在擦洗那些傷疤時,她輕輕地撫摸着,生怕觸痛了宋剛傷疤。宋剛微微閉着眼睛,享受着楊瑩的輕撫。“不痛嗎?”楊瑩撫着宋剛的傷疤說。宋剛睜開眼睛,看着淚水滿面的楊瑩。“不痛了。”“這傷好嚴重的,你怎麼熬過來的?”楊瑩沒有問宋剛是怎麼受的傷,她知道,這肯定是宋剛在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時留下的痕跡。……“有三個女人幫你擦過身子了,二不過三。最後一次。”楊瑩說。“是,二不過三。我很幸福。”宋剛說。“我也是。”楊瑩說完,沒有再說話,她靜靜地爲宋剛擦洗着,一絲不苟,似乎是經她這麼一洗,宋剛就是一年不洗澡也會幹乾淨淨的了。洗完了,又細心地把宋剛的每一處的水珠抹乾淨,把一條嶄新的柔軟的內褲讓宋剛穿上。

    ……楊瑩靜靜地躺在宋剛的身邊。“爲什麼你不上北京?幾年前的七月一日,在你前面的那位領導,還有你救過一命的張文靜,他們可以幫你。”楊瑩輕輕地在宋剛的耳朵邊說。“要活命,很容易。要做一個身纏萬貫的富翁,也就是一句話。但我選擇了這條路,自己走完,不希望別人幫着我走路。”宋剛望着黑黑的天花板說。沉默了半天的楊瑩又說:“這次,你會不會比香港那次更危險?”

    ……宋剛和楊瑩沒有說話了,靜靜地,聽着對方的呼吸,平靜、恬和,沒有一絲的緊張和恐懼感。楊瑩的手放在宋剛健壯的胸脯上,輕輕地撫摸着傷疤。“我還陪陪你,等你想睡了的時候,我就睡到沙發上去。我不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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