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只粗粗掃了眼重點的,然後清風朗月般的俊臉會越來越陰沉,手拳頭捶了下桌子,轉身離開。
醫生癱坐在椅子上,嘆息。
恐怕白樺霖是白算計一場了,還極有可能因爲這一算計把自己的女兒推進地獄。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看似春風和煦的男人,實則冷血無情,心硬如鐵,容不得人半點算計的。
……
晏辰不再往太平間的方向去,直接離開醫院。
他是沒想到白樺霖就連最後死也要算計他。
明明還有半年的時間可活,看到他在找人打擊白氏集團,就趁機死去,讓人以爲他是因爲受不了這個打擊,又因爲太過疲憊才導致提前死亡的,爲的就是讓他愧疚,他愧疚了,就覺得欠了他女兒,因爲這份愧疚,以後就會加倍地對他女兒好。
只可惜,白樺霖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低估了他的醫學天賦和智商。
白若渠失魂落魄,神色哀傷地走出醫院,剛好看到晏辰驅車離去,在這樣的時候,心裏對他的失望一點點放大。
她不指望他能安慰她,只是,既然明明人在T市,還在醫院,她的爸爸出事了,就算不想去看他最後一面,難道來關心一句很難嗎?
看來,他真的很恨爸爸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他,尤其是逼他娶了她。
……
最後,晏辰還是託了喪事相關的隊伍來幫她處理後事,但是被她拒絕了,她爸爸的後事,她想一個人處理,好讓她爸爸知道,她已經獨立了,並不是什麼都不會做。
辦完後事後,晏辰就派了律師來是收走白家的一切,包括白氏集團,也包括白家別墅,還特地派了人來接他們母子去C城。
她知道,他說討厭白家太有錢,她想,他大概是想要讓她帶着孩子從今往後徹底依附他的意思。
白若渠捨不得住了二十年,充滿回憶的家被賣掉,想打電話給晏辰試着說說,結果電話並沒有打通。
她還以爲爸爸說的他想要的會是白家的一切,現在看來並不是,因爲爸爸臨終前說的明明是五年之約,五年不離婚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白若渠安靜地收拾東西,隨着晏辰派來的人去C城。
飛機落地的那一刻,她心中五味雜陳。
她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踏上這座城市的心情,最後黯然離開,那時候,她考上C大了,以爲終於和他在同一座城市。
“嫂子,到了。”
車子停下,男人下車爲母子倆打開車門。
白若渠從記憶裏回過神來,抱着北北下車。
晏辰派去接她們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那個她多次見到的,好像經常跟在晏辰身邊的助理,叫白鷹。
也許剛好也姓白,又是舊識,所以她覺得帶着幾分親切,但人家顯然不領情,冷冰冰的。
房子不是獨棟的,而是在市區高樓大廈裏的套房,四周交通便利,巧的是距離不遠就是C大,剛纔開車經過她還覺得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