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想走,突然想起來什麼:“哦,對了,我還欠你四千元錢是不是?”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來,隨手拍在桌面上,淡淡地說:“我欠你四千元錢,這是五千元,不用找了。”
然後,她轉身就走。
“安安,”我叫住她,“安安,我不是想讓你還錢,我只是想,你不要做楊超的小三,不要爲了升職就不擇手段,我希望,你還是原來那個單純的安安。”
陳安安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我,她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她盯了我一會兒,冷冷地說:“蘇思蕊,麻煩你不要亂給別人扣帽子,什麼小三,什麼不擇手段,我看你纔是不擇手段想上位呢,你傍的是大老闆,你走捷徑就不許別人走了?真是有夠自私!”
她扔下這句話以後,再也不看我一眼,轉身離開了茶水間,我呆呆地看着桌上那張銀行卡,感覺到這張銀行卡徹底地斬斷了我和安安之間的友情。
爲什麼,她就這麼肯定我是想潛,規則上位,認爲我是傍上了大老闆洛慕琛而不告訴她,爲什麼?
我的心口堵的很,幾乎要落下淚來,忍了半天,正好有其他同事進來喝咖啡,我趕緊將那張銀行卡塞進口袋裏,回到辦公桌位上。
在寫字間裏,我有點如琢針氈的感覺,因爲我畢竟和陳安安同在一個部門,擡頭不見低頭見,但是她和我之間已經沒有了過去的脈脈溫情,她跟我說話,很客氣,也並沒有爲難我,向李夢瑤那樣分配我很多的工作,她的笑容十分公式化。而那些同事看到總監祕書陳安安對我愛答不理,也立即見風使舵地對我十分冷淡,火速靠近陳安安。
中午喫飯的時候,她再也不和我坐一起了,而是被其他人簇擁着說說笑笑,我只能跟幾個新人一起喫飯了。新人,還沒有學會那麼世故,還可以理睬我。
“唉,小蘇,那個陳安安不是你的同學嗎?怎麼當上總監祕書變了似的?”一個女同事謝欣欣對我說,“她現在跟楊總在一起了,真是不同以往了啊,那衣服包包都提高了不止幾個檔次。”
我擡起頭來,靜靜地看着在同事們簇擁下,談笑風生的陳安安,在心裏不知嘆氣了多少次。
爲什麼,我們本來應該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卻在職場上成爲了冤家,難道,職場上真的就沒有真正的友誼存在嗎?
我感覺如鯁在喉,一直難受得不得了,不想幹別的,只想哭一場。
好容易熬到了下午,我正在翻譯一個文件,楊超走進來,招呼我:“小蘇,來我辦公室一下。”
我驚訝地站起身來,楊超找我幹什麼?
在這段時間裏,楊超對我還算是一般,不算好,也不算不好,正常的上下級關係。
他找我做什麼?
我下意識地向陳安安的方向看去,卻看見她也在擡頭看我,眼神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敵意。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難道她擔心楊超看上我了?
我輕輕地搖搖頭,將手頭的文件整理一下。然後起身向總監辦公室走去。
敲開總監辦公室的門,楊超正在接電話,只見他嗯嗯了幾聲,撂下電話,然後笑着看向我,親熱地說:“小蘇,坐。”
我有點手足無措地坐下來,沒敢坐的太實惠,只用半個屁股搭着沙發,那坐姿,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楊超笑笑:“小蘇,在洛氏商務部這段時間工作,覺得怎樣?”
“我……挺好的啊。”我張口說,心裏感覺到十分忐忑。
真是不知道自己是福還是禍。
我支棱起耳朵,聽楊超怎麼説。
“小蘇,我知道你是個很不錯的人才,首先,你進入公司的考試成績就非常優異,這段時間呢,你翻譯的文件或者做的其他什麼工作也都非常出色,上次擎光儀器客戶招待事件也做的十分好,我本來想選你爲總監祕書的,但是你很謙虛,將這個機會留給了陳安安,說明你的人品非常不錯,我很欣賞。”楊超這樣說,在說這段話的時候,他一直都露着和藹可親的笑容,同往常的嚴肅威嚴真的不同。
“謝謝楊總誇獎。”我趕緊說,接下來呢?看來不是將我開除吧?
“你真的很出色,所以,我們商務部,你是不能呆了,我們這裏小廟真的供不了你這尊大神了。”楊超笑着說。
我差點嚇得從沙發上掉下來,這樣誇我一通,難道是想把我開除。
難道是陳安安給他吹了枕頭風?讓他把我開除。
我呆呆地站起來,感覺到心如死灰。
這段時間裏,我真是太倒黴了是不是,愛情沒了,友情沒了,工作也沒了?
“楊總,我真的很努力,我真的很想做個商務祕書。”我的眼淚流了出來。並且不顧丟人地在楊超面前淚流滿面。
看見我這樣哭,楊超趕緊安撫:
“小蘇,你別哭,你誤會了,我想說的 是,因爲你的出色,我已經報告給了上面,上面的洛總正好需要一個總裁祕書,也就是我們的大老闆了,所以,下午,你還需要去人事部一下,辦理下手續,從今天下午開始,小蘇,你就不再是商務部祕書了,而是洛氏集團總裁祕書了,難道還不高興?”楊超更加和藹了?
我好像被雷電擊打了一般,張口結舌地看着楊超,只見他的嘴巴在我面前一開一合,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了。
是他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總裁祕書?
我竟然成了洛慕琛的總裁祕書,他和方澤羽他們開玩笑說升我爲貼身祕書,我還一直以爲是開玩笑,沒想到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