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祕境外的天才們頓時心神振奮了起來,一個個紛紛動身,朝着牌坊下的星幕衝去。
祕境中存在機緣,若是能夠掌握機緣,能夠在修行上一飛沖天都未嘗不可。
不過,天機祕境也不是誰都能入的。
星幕便是阻隔亦是門檻,想要入祕境,必須打破星幕。
對於耶律策,宮浩等人而言,星幕的阻隔幾乎沒有,輕輕鬆鬆便可掙破,但是對於尋常天才而言,想要穿過星幕,可能要使出渾身解數。
這星幕的存在,也是爲了篩選,祕境畢竟是珍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進去。
實力太弱了不行,實力太強了也不行。
聞天行說了,實力超越四品,不得入祕境,一旦插手,這片星幕便會化作恐怖的攻伐,逆襲出手之人。
所以,高品強者都很少會在祕境中出手。
除非,這祕境是放寬了進入條件。
例如學海祕境,那是一品以下的高手都可以進入的祕境,乃是真正的大祕境,天機祕境雖然不錯,但是比起學海祕境還是差了許多。
不過,天機祕境隸屬於崑崙宮,由司天院執掌,事實上,除了天機祕境以外,還有天樞,天璇兩個祕境,分別由大楚和大周的司天院執掌,除此之外,還有四個祕境,由崑崙宮的道首執掌。
七個祕境,其實可以組成一個大祕境,不弱於學海祕境的大祕境。
不過,這麼多年來,都很少見到七個祕境合一。
牌坊之外。
江湖客,不少修士衝擊星幕失敗,許多人被震出了內傷,有幾分不甘心的盯着星幕。
這種機緣在眼前,卻是無能爲力去獲取的感覺,真的很憋屈。
很快,能入祕境的都入了,不能進入的,都在外面呆着。
四周開始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盯着星幕,彷彿要望穿渾濁星幕,看到祕境中的情況似的。
……
帝京。
在天機祕境開啓之時,消息便紛沓而至。
深宮之中,太子一席零散的衣衫,赤着腳在大殿中行走,一位小太監匆匆而入,取了封信,遞給了太子。
太子接過,展開掃了一眼,不由笑了起來。
“還真入了祕境啊,此子對機緣的渴望可真是強烈,亦或者說是變強的野心太強烈了。”
“羅鴻此子,與當年的鎮北王風華絕代的大兒子羅紅塵有的一比。”
太子將信扔給了太監,負着手,在殿宇中徐行踱步,很快,便赤腳走出了殿宇,入了御花園。
……
鎮北王府邸。
鎮北王看着信件,也是不由眯起了眼。
“耶律策,宮浩,武舉……”
“黃榜第三,第七,第十五,皆是四品修士,這是要置我孫兒於死地麼?”
羅狂搖了搖頭,眼眸中逐漸了流露出了幾分冷色。
他揹負着手,在偌大而空寂的府邸中穿行,很快,來到了一個塵封許久的院子,推開院子的門,竟是出奇的乾淨,沒有半點塵灰。
在院子中行走,鎮北王的眼眸中帶着幾許懷緬,幾許痛心。
入了一間屋子。
而在屋子中央,有一把刀,一把普普通通的朴刀,懸掛着。
這朴刀看似普通,實際上並不尋常,刀身上鐫刻着“紅塵”二字。
鎮北王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一瞬間整個人蒼老了無數。
“紅塵啊,夏家越來越令人失望了。”
“我不會讓孫兒重蹈覆轍。”
鎮北王低聲呢喃。
……
塞北。
飽經風霜的古城中,燭火悠悠。
羅厚卸了甲,坐在油燈下,桌子上攤開着一份信件,信件中正是羅鴻入了天機祕境的消息。
信件中,將天機祕境的危險表露無疑。
長平郡主聯合諸多天才,欲要對羅鴻出手,還有耶律策,宮浩等黃榜頂尖天驕帶來的威懾,天機祕境對羅鴻而言,簡直稱的上一處絕地。
看了信件許久,羅鴻長嘆了一口氣,從牀底下取出了一個竹簍子,就着渾濁的油燈光,開始編爲家中的兒女編織入冬的毛衣。
……
羅鴻入了祕境,穿過門戶的瞬間,隱隱有幾分恍惚。
眼前的一切從原本的模糊不清,開始變得清晰。
祕境中的天空,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
陰薄的雲層,卻是在積攢着更加狂暴的雨勢,周圍是一座古老的城池,青磚石板,青苔橫生,狹窄的水槽似乎都來不及泄水,使得那冷雨如油,漫浸過腳面,粘着皮膚,有種不舒服感。
羅鴻擡起頭,可以看到城中一座巨大的石雕雕像,那石雕雕的似乎是一位道門崇尚的祖師爺形象。
高大的祖師爺雕像,高出城池許多,聳入雲霄,似乎要講積攢雨勢的雲層都給捅破。
祖師爺雕像,目光平視天下,嘴角掛着一絲笑。
猶如高高在上的天人,俯瞰人間。
羅鴻丹田中的邪煞在這一瞬,有幾分收斂,這讓羅鴻感覺到渾身都不自在,不舒服。
不過,天地間的元氣涌動開始變得快速,羅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元氣順着如油般的春雨,漫入自己的毛孔,鑽入自己的體內。
只是這麼一會兒,體內奔騰的劍氣,便粗大了許多。
祕境,的確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然而,尚未等羅鴻恍過神來,天地間的春雨,便驀然爆發出恐怖的殺機。
卻見巷口處,一道魁梧的身影佇立着,他那粗大的手臂上,立着一隻黑色蒼鷹,蒼鷹的眼眸鋒銳如隼箭,讓人汗毛倒豎。
耶律策佇立在巷口,平靜的看着尚且處於恍惚狀態的羅鴻。
面色平靜,但是平靜面色下,卻是有恐怖的殺機在涌動。
“你不該走神,哪怕環境變了,你也得保持着冷靜。”
淡淡的聲音從耶律策的口中傳來。
羅鴻瞬間回過神,眼眸一凝,背上的地蛟劍取下,劍尖抵地,與地面摩擦發出了悶聲。
羅鴻的確是驚出了冷汗。
大意了。
第一次入祕境,經驗不足。
耶律策看着緊張起來的羅鴻,咧嘴一笑,“我給你機會調整,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