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據了一大片區域,管理着一整座名爲“飛流”的小城。
這算是大夏的一種治理方略,讓宗門佔據一個區域自治,嚴格控制宗門的招人數量,朝廷輔助治理。
整個飛流劍閣,門人弟子加起來總共大概有四五百人,當然,這是不算雜役奴僕之類,若是真正的戰鬥起,雜役奴僕根本沒用。
夜色深沉如雪,空氣中瀰漫着讓人難以喘息的肅殺。
小城的城樓上,有飛流劍閣的弟子與朝廷安插在飛流小城的官兵在巡邏着。
而在城中,一座精緻的樓閣之上,一位身穿素袍的揹負一柄細劍的老者佇立在樓頂。
老者負着手,眉頭蹙起,面色萬分凝重。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一位中年劍客,飛速進入樓閣之內。
“閣主!”
“不好了……”
“江陵傳回的消息,三川敗了,敗給了羅鴻,被羅鴻用祕法,一劍逆流了飛瀑,重傷垂危……“
中年劍客臉上滿是惶恐和驚怒之色。
餘三川,那是飛流劍閣的天才弟子,玄榜第十八的天才,是飛流劍閣未來的希望。
然而,卻是在洛神湖上遭遇到了慘敗,敗給了羅鴻,一個五品。
這一戰,幾乎是讓飛流劍閣名聲徹底的掃地。
“重傷垂危麼?”
“沒死便好……”
負劍老者輕輕吐出一口氣。
中年劍客怔然,他消息收到的比較早,不過,飛流劍閣去了一位二品長老,不至於護不住餘三川吧?
飛流劍閣總共有二品長老五位,一位一品閣主。
這樣的實力,在被夏皇鐵騎踐踏之下元氣大傷的大夏諸多宗門中亦是屬於一流宗門。
“唉……”
“不該去的。”
“不該派三川去江陵,江陵舉辦的賞劍大會,乃是是非地,雖然我飛流劍閣有太子支持,如今成爲一流宗門,可是……這一次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飛流劍閣會遭大罪。”
老者道。
那位中年劍客乾笑了一番:“閣主,言重了吧?”
“我們背後有太子……”
中年劍客是一位二品,是飛流劍閣的一位長老,實力不錯,臉上帶着幾分自信,那是對宗門實力的自信。
老者搖了搖頭,仰頭,佇立在閣樓長廊,感受着深夜寂冷的風,心也是不由的一陣冰冷。
忽然。
掛在閣樓飛檐上的一個風鈴開始輕輕顫動,叮叮噹噹的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老者的眼眸驟然一縮。
猛地擡頭,看向了飛流城外的一片漆黑。
那位二品的長老亦是感應到了什麼。
二人袍服飛揚,衝出長廊,飄落在了閣樓之巔。
這一看,頓時呆滯了。
卻見飛流城外,煙塵滾滾,那是馬蹄擡落之間,所揚起的厚重塵灰。
老者面色凝重。
那位中年劍客則是神色大變:“這是……羅家黑騎?!”
咚咚咚!
黑夜中,飛流城瞬間轟動。
“飛流劍閣欺將軍子嗣,其罪當誅!”
“誅!”
馬蹄聲落在大地上,響徹起的驚天轟鳴,撕裂了黑夜的寧靜。
話語聲如驚雷劃破了天穹。
下一瞬,浩浩蕩蕩的軍威,瞬間瀰漫席捲。
一柄黑色的刀芒驟然破空而來,像是星河照亮了整個天地。
轟!
飛流城的城門,在瞬間被一刀斬崩,炸開一個巨大的豁口。
黑甲森森,一杆旗幟在黑夜中飛揚。
旗幟上,一個“羅”字,在風中獵獵。
“是羅家鐵騎!”
“一位將主領兵?!”
“快,集結宗門弟子,戰!”
樓閣之巔。
那位老者神色瞬間大變,立刻發出了淒厲的怒吼。
下一刻,他背後的劍驟然出鞘,劍芒鏗鏘,一道如山般的劍氣柱子橫亙而出。
然而。
劍芒尚未劈出。
漆黑如墨的墨刀劃空而至,天穹之上,渾身覆蓋在黑甲中的黑騎將主胡北河,一步一步,裹挾着千位黑騎的軍勢,踏空而來。
面對老者怒而揮劍,只是一刀劈下。
噗嗤!
軍勢加身,再加上胡北河身爲黑騎將主的強橫實力,根本不是這飛流劍閣的閣主所能阻擋。
墨刀斬滅了劍芒。
刀光覆蓋夜空。
這位飛流劍閣閣主,在空中直接被斬爆了身軀,化作了一團血霧。
“飛流劍閣欺將軍之子,得將軍令,命飛流劍閣拿百條人命來抵。”
胡北河佇立高空,盔甲幽森,看不清面容,但是他冷漠無情的鐵血聲音,卻是讓飛流小城中的所有人瑟瑟發抖。
飛流城的縣令,更是縮在縣衙中,氣都不敢出。
“羅家……欺人太甚!!!”
那位佇立在閣主身邊的中年劍客,目眥欲裂,發出淒厲一聲喊。
他眼睜睜的看着一品修爲的閣主,被一刀斬爆,他豈能不淒厲。
胡北河漠然的掃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欺人太甚?”
“你們也配說?”
城中,一千鐵騎蜂擁而入,恐怖的氣血激盪在小城巷中的每一個角落。
城中的居民百姓更是被嚇的,不敢冒頭。
“交出百條人命,以止怒火,否則,踏平飛流劍閣。”
胡北河冷漠道。
那位長老慘然一笑。
前一刻還在做着美夢,以爲抱住了太子的大腿,飛流劍閣將扶搖直上,再過百年,可以成爲如崑崙宮那般超然宗門。
然而,現實卻是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所謂的一流宗門,在羅家鐵騎面前……脆弱的像是紙老虎。
而飛流劍閣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了羅家鐵騎的恐怖。
這還只是一千黑騎罷了。
飛流劍閣就喫不消了,若是換一萬黑騎,亦或者三十萬黑騎……
怕是崑崙宮都能被踏平了吧。
這位中年長老很快認清了現實,他能怎麼辦?
與一千黑騎硬剛?
這可是經常在塞北廝殺的精銳鐵騎,就憑飛流劍閣那些弟子,如何碰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