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羅家大軍每一位士卒身軀中的熱血,就像是滾燙的沸水,久久難以平息,他們提着一顆顆頭顱,鮮血滴灑,這是他們用命換來的勝利。
哪怕是他們自己都不曾想到,這一場羅家最沒有把握的萬人軍戰,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落下帷幕,南詔國的金蠱衛強悍無比,軍勢磅礴,可是卻是被他們給打敗,每一位金蠱衛的頭顱都被他們給切割了下來。
羅家黑騎,還有那八千府軍,都有些恍惚。
特別是八千府軍,他們一臉懵逼,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感覺自己的身軀都不是自己的似的,打出了讓他們自己都不可思議的操作。
他們這些府軍,如何能夠和南詔國專門培養的精銳相比
哪怕是一萬府軍,都未必能打得過對方一千金蠱衛。
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們贏了
雖然也有死人,但是,傷亡不過數十,比起徹底覆滅的金蠱衛,化作了滿地屍體的金蠱衛而言,他們這是一場振奮人心的大勝啊
許多人扭頭看向那在血雨中握着血旗的白衣白髮身影。
“是公子”
有府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雨,興奮道。
是羅鴻,以一己之力,扭轉了一場戰局
羅鴻一人即軍,再加上他們,便徹底的斷了南詔國的希望
“公子無敵”
“爲大羅賀”
嘶吼之聲,在整個血雨原中炸開,猶如洪鐘撕裂了天幕,震盪着整個祕境。
羅老爺子懸浮在空中,血雨順着黑色的甲冑流淌而下。
他亦是鬆了口氣,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沒有打斷底下的羅家的軍隊,讓他們歡呼,讓他們興奮,這是屬於他們的勝利時光。
羅老爺子本都以爲這樣一戰,會葬送羅家的一切,卻是沒有想到,羅鴻一人便扭轉了戰局,給大羅王朝前所未有的期望
羅老爺子算是明白了,羅鴻若是沒有把握,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參加這次大朝會
原來,一切都在羅鴻的算計之中。
自己這個孫兒,當真是絕世妖孽
羅鴻亦是笑了笑,回首看着一位位興奮的大羅軍士。
嘴角一挑。
爾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血雨原。
血雨原中蘊含着極其濃郁的邪煞之氣,哪怕是魔劍小姐姐敞開了盡情的吸,都未曾把着血雨原中的邪煞之氣給吸完。
當然,羅鴻也沒有讓魔劍將邪煞都給吸乾。
因爲,羅鴻雖然貪心,但是他不會太過於貪婪,先不說接下來還有萬人軍戰,會入這血雨原。
就單單是血雨原的神異,就讓羅鴻不敢讓魔劍小姐姐吸乾一切邪煞。
按照邪神二哈所說,這血雨原,似乎是人爲所造。
而膽敢以這樣的手臂,創造這樣的聚煞地,這背後絕對有着更深層次的祕密,羅鴻若是真的讓魔劍阿修羅將邪煞全部吸乾,怕是會引出什麼不太好的東西。
有什麼層次,就知曉什麼祕密。
如今的羅鴻雖然有神降術這等手段,但是他並不是無敵了,萬一遇到什麼可怕的危機,他甚至連逃的機會都沒有就會隕落。
所以,羅鴻不敢賭,也不敢太過於探究。
天安城前。
巨大的牌坊門戶懸浮着。
然而,所有人都是安靜無比,面色複雜的看着那牌坊之上的氣運塔。
羅家的氣運塔之上,纏繞着的氣運金龍嘶吼咆哮,變得龐大無比,反觀南詔國的氣運塔,卻是瞬間衰弱了下去,原本氣運塔上的磅礴氣運,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雖然還有殘餘,但是殘餘的量,也就勉強比之一些小國。
若是再度遭遇到一場失利,其所擁有的氣運,怕是要徹底的泯滅。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這一場大羅和南詔的萬人軍戰,羅家勝了,南詔敗了,而且敗的很悽慘
不應該啊
就羅家那雜牌大軍,如何能夠戰的過南詔國的金蠱衛
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軍隊。
沒有人覺得金蠱衛會敗,可是,事實便是金蠱衛敗了,甚至按照這氣運的衰落局勢來看,金蠱衛甚至被全殲
轟隆隆
牌坊大門洞開。
濃郁的血腥從中滾滾而出,所有人的眼眸,都落在了那牌坊大門,祕境入口前。
天安城上,太子夏極,大周太子姬洛圖,還有吳媚娘等人亦是死死的盯着。
三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不應該啊,金蠱衛的實力並不弱,哪怕是三大王朝的隊伍遭遇了,都要頭疼。
至於羅家的雜牌軍,根本不可能贏的好嗎
他們想不到那雜牌軍有什麼贏的理由。
兩千黑騎,八千府軍三大王朝甚至都不需要出動精銳,單單就是天安城的一萬銀甲禁衛就有把握衝破對方。
結果,這樣的雜牌軍,贏了金蠱衛
最重要的是,軍戰場地在血雨原,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屍體堆積之地,歷屆大朝會的萬人軍戰地點,死在其中的人,數不勝數,邪煞濃郁。
幾乎可以稱之爲金蠱衛的主場,然而金蠱衛在主場中,被一支垃圾雜牌軍給全殲了
這等衝擊感,比袁瞎子一槍刺死南光明還要來的衝擊人的心神。
轟轟轟
整齊有序,磅礴無比的壓抑軍勢,猶如一線江潮,攀升到了最高點,轟然砸落似的。
所有人都盯着那牌坊門戶,可以看到門戶之後,一道又一道黑影浮現而出。
爲首的是羅鴻,一身白衣,一滴鮮血都不沾染,寬袖白衣不斷的飄揚着。
而羅鴻的手中提着一個頭顱,一個哪怕是死了,依舊滿是不甘的頭顱。
羅鴻嘴角掛着淡然的笑,如沐春風而出。
看到羅鴻,又看到羅鴻手中的少首領的頭顱,大家皆是明白,南詔金蠱衛敗了。
而隨着羅鴻身後的大羅王朝的大軍行走而出,那羣渾身甲冑都沐浴着鮮血的大軍行走而出,強大的煞氣,殺氣,還有意志,像是一頭復甦的猛虎,咆哮着天地。
這股氣勢跟之前那雜牌軍,根本是天與地的差別
那是一種精神面貌上的變化
所有人眼眸皆是一縮,特別是那些之前笑的很歡的小國軍隊,此刻,就宛若被人掐住了咽喉似的,一丁點笑聲都釋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