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朱雀擡起一隻翅膀捂住了小腦袋，一副頭疼是樣子。
“只是一點冥氣和黑暗的影響而已，人類也太脆弱了吧？”朱雀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什麼意思？”陸玄螭晃了晃腦袋，問道。
雖然他也感覺自己突然的悲觀有些毛病，但一時也找不出理由。
畢竟，心情這種事，是可以沒有理由的，想着想着什麼事不開心了，想着想着什麼事莫名開心了，都很正常。
“你們突然這麼消極，極有可能是因爲習慣了明亮的環境，如今突然受到黑暗和冥氣的侵襲，有些招架不住。”朱雀一臉不屑的解釋道。
就這，就能讓人類自取滅亡，看來這個據說是如今宇宙中最完美的種族，根本就是浪得虛名。
人族，並不強大，比之龍族、鳳族、修羅、天神之類的，可以說是弱小的存在。
但卻是傳說中，宇宙中最完美的種族，這是朱雀的傳承記憶中早已聽來，幾乎成爲默認的事。
但如今，朱雀感覺面前的人族，沒有一點稱得上完美二字，特別是被衆多種族吹噓過的，人族的“心”。
“你是說，我的感受，我的感情，不是因爲我自己，而是受到了外界的負面影響。”陸玄螭自言自語道，不由得看向遙遠的天空。
一片漆黑，沒有日月星辰的蹤跡，卻隱約能見到那重重黑雲後隱約透出的暗紅色微光，隱約能見到，宛如海市蜃樓的投影，威嚴的黑暗宮殿，恐怖的屍山血海，被雲層和暗紅的光芒所分割，只能看到一小部分的“碎片”。
“看不到希望，所以絕望了嗎？”陸玄螭回過神兒來，看向周圍的人羣。
李青空他們的勸誡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因爲李青空他們本身也是會受到環境影響的，多少有些與這些消極崩潰之人一樣的感受，他們也想不出，說不出強力、富有感染力的說辭來告誡大家。
勸了半天，鬧着自殺的人非但沒有減少，還越來越多。
偏偏這個時候，三個九階半強者所營造的“土地”，因爲能量來源的不穩定，也即將分崩離析。
李青空等三個九階半強者額頭都冒着冷汗，力量已然不如之前充足。
現在，他們大概是壓力最大的人。
不但要抵抗自身消極情緒的影響，還要維持能量“土地”，還要勸誡鬧着自殺的人。
但上天往往是無動於衷的，在三人如此的努力之下，情況並沒有變好。
反而，因爲腳下這片“土地”的顫動，讓更多人感受到了“絕望”。
瘋長的情緒，讓陸玄螭的一個熟人曹奉安也崩潰了，鬧着要自殺。
如果三個九階半強者中，有一個撐不下去，也崩潰了，那麼今天這些人，多半是會全部死在海上，一個都不剩。
陸玄螭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他的經歷，恐怕並不比在場的大多數人多。
能站在這裏的，誰成長的路上沒經歷過幾次絕望，幾次生離死別。
可他們都撐不住，陸玄螭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原來，他們並沒有安全，最大的危險，竟然並非來自於某個強大的敵對生物，而是他們自己。
或許是因爲陸玄螭所擁有的比較多，也就沒有這樣的絕望。
他只是，難免受到影響，被這樣的場景所震撼到了。
一種莫名的情緒，也讓陸玄螭從同樣的恐慌、不安、茫然，再到後來的冷靜、淡定。
他應該做點兒什麼，或許，他眼中的“上層人”，沒有他曾經所認爲的那麼不堪。
他曾經所看到的，只是還不夠上層的“上層人”罷了。
至少，他在李青空、武白昌、秦院長身上所看到的，並不是他所認爲的那麼冷血無情，只會壓榨不如他們的弱者。
如果他們足夠冷血，他們可以不管身後這些人，自己離開，以其九階半的實力說不定能橫跨大海，安然回到龍國。
也不必受到這一層又一層在人羣中渲染增強的負面情緒的影響，以他們的閱歷和心性，是能夠抵擋最初的環境影響的。
“夠了！你們有完沒完，刀還沒伸過來，自己伸着脖子遞上去了。”
“你們認爲這是末日？是你們無能爲力，遲早要死的末日？”
陸玄螭一把將跳海的曹奉安拉了回來，厲聲質問道。
可能是因爲聲音太大，擲地有聲，忙着悲嗆的衆人分神擡頭看了他一眼。
陸玄螭冷笑着接着說道：“沒錯，這就是！”
“如果不是三位九階半強者爲你們搭建起腳下的“土地”，你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也可能差點兒死了！”
李青空三人詫異的看着陸玄螭，臥槽，這小子想幹什麼？
這不添亂呢嘛！他是想所有人都鬧着自殺才滿意吧？
陸玄螭沒有理會三人詫異的目光，接着說道：“所以，他們都沒放棄，你們有什麼資格糟蹋他們的努力？就因爲你是個怕死的懦夫，就可以心安理得，安逸的去死嗎？”
“啊？”
擲地有聲，振聾發聵的話讓沉浸於絕望情緒中的衆人懵了一下，也算短暫的脫離了情緒的影響。
這麼一說，要去自殺，要去送死，倒好像真的對不住李前輩他們，有點兒心虛是怎麼回事？
些許羞愧悄然攀上心頭，讓衆人不能再完全的沉浸於絕望的情緒之中。
見似有成效，陸玄螭接着說道：“但，誰又敢保證這真的是末日，這能成爲末日？”
“新日三年，你們接受了能力者的出現，你們成爲能力者中的佼佼者，而如今，不過是有了新的變化，卻連接受或對抗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什麼能造成末日，誰能要你們的性命？”
“這大海？不，它不能！”
“至少，它不能！”陸玄螭沉聲道，只見一隻只虎鯊從遠處遊了過來。
衆人一驚，臥槽，你這什麼開光嘴，激怒大海了吧！
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現在他們可沒有餘力去戰鬥。
衆人內心：我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們真的要完了啊！
大海：我不是，我沒有，誰想造成末日了，誰想弄死你們了，我特麼什麼都沒幹啊！能不能不要給我加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