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皺了皺鼻子，這讓我鑽酒葫蘆裏真的是爲難我，雖說我也是個神仙，可也沒人規定神仙就不能是旱鴨子了不是，我爲難的看向明喻，“我我不會水。”
明喻嫌棄的暼了我一眼，“罷了罷了。”他一揮手，我身邊出現了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偶，順着明喻仙術的盡頭，躺在了牀上，明喻用袍子遮住了我，“我不會讓你淹死的，你放心進來好了。”
我憋足了一口氣，鑽進了酒葫蘆裏，進去才知道明喻說的委屈，這酒葫蘆里根本沒有酒，我還未到底就被一股尿騷味嗆得暈頭轉向。“明喻，你滾蛋用酒葫蘆當夜壺”我捏住鼻子扯嗓子罵道。
“喂，我說你有點良心，我還不是爲了照顧你，現在你又急急忙忙的要出去，我手邊哪還有什麼稱手的容器裝你。”明喻帶着笑腔調侃我，我發誓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屏住了呼吸，等明喻給我放出來的時候我感覺我已經快暈過去了，聞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我真想手刃了明喻這個賤人。我生氣的坐在雲的另一邊不再理會他，明喻搓了搓手靠了過來。
“滾開”我沒好氣的扭過了身子。
“你就這麼報答你的恩人的”明喻嬉皮笑臉的拍了拍我，“我又不嫌棄你”
“亮子哥總說你不苟言笑，我看你皮的很”
“平時有什麼好笑的”
“那你剛纔是在幹什麼”我鼓着臉質問他。
“我覺得你很有意思”明喻有點得意的坐在我的身邊。我突然想起來上次跟他堵水眼的時候，他也這樣坐在我的身邊。
“你怕不怕死”我看向了他英氣的側臉。
“從前不怕，從前跟着師父出生入死，不知道懼怕是什麼東西。”明喻不笑的時候，眼睛裏都充滿冰霜。
“現在怕了”我繼續發問，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我的肩上，他身上總冰冰涼涼的，他每次靠近我我都會覺得舒服，可能我體內的五彩石熱了我的血太需要一些帶着涼氣的東西降着。
“柳笙兒，你是不是不怕死啊。五彩石都敢驅動。”明喻的語氣很怪，有點像責備，也有點關心。
我搖了搖頭，嗤笑了一聲“我可能早就應該死了吧，我從出生就有無數人盼着我死呢。”
“我知道”明喻點了點頭，看向遠處。
“你怎麼會知道。”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想那種痛除了我沒人知道。
“因爲我小的時候也是個怪人”明喻挑了一下眉毛“我小的時候觸水成冰，我娘生我的時候被凍死了，鄉親們都說我中了寒毒，後來我爹也死了，他們又說我是個瘟神，不讓我進村子，我在山上像野人一樣活了二十年，要不是師父，我恐怕都輪迴幾世了。”
我緩緩擡眼看向明喻，他的神情很平靜，就像在講述聽來的故事。
“你恨他們嗎”
“我被他們追的狼狽不堪，整日想着如何活下去，哪有心思恨。後來時間久了，這種感情就擱淺了。”
“人還真是混蛋”我低聲咒罵了一句。明喻低眸看我，邪魅的笑着。
“其實衆生最苦，他們只是在自我保護罷了，我是人的時候什麼我不怨，誰讓我確確實實帶給了別人傷害，我是仙的時候什麼也不顧，對於天災毫無還手之力的他們，都是可憐人。”
我一仰頭恰好靠在明喻的肩膀上，聽他說着大道理，平時擡槓打混的他原來有如此大的胸懷，可是我何時害過人呢我只是平平淡淡的活着，如果沒有那雙眼睛，是不是也是那芸芸衆生中的一個，自私的可惡又弱小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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