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在這兒守着呢”赫宸朔出門的時候我正打着瞌睡,聽見他的聲音我打了個機靈站了起來。
“啊沒事,我就出來溜溜。”我清了清嗓子,不敢直視赫宸朔的眼睛。
“自責呢”赫宸朔帶着些許笑意看着我:“覺得沒照顧好我的徒弟,對不起我”
“當然不是”我脫口而出,又立馬憋住了下面的話,當然不是覺得對不起你,只是覺得對不起他。
“情劫難渡啊。”赫宸朔笑着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我抓住了赫宸朔的袖子:“是不是我離他遠一點,他就不會受傷了”
“非也,非也,這其中的道理需要你們自己悟,逃不了,世間萬物該是誰的劫難誰也逃不了。”赫宸朔拍了拍我的手,我怔怔的鬆開了手,看着赫宸朔的背影發呆。
“笙兒妹妹你站在門口乾什麼,進來吧”寢殿內的亮子看見了我,便招呼我過去。
“哦好”我回過神,轉身跑了進去。
“你師父他怎麼樣啊”我跪坐在明喻的牀前扭頭問一直在殿內伺候的亮子。
“剛纔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次,現在又睡過去了。”亮子認認真真的回答着。
我看着牀榻之上面無血色的明喻,心裏酸楚的很,我接過亮子遞來的冰絲巾反覆擦拭着明喻的手。。
“亮子,你也在恢復中,早些回去休息吧,你師父這有我就夠了。”我低着頭說着,亮子應了聲磨磨蹭蹭的出了門。
微弱的燭光一閃一閃,我盯着明喻的側臉愣神,自從遇見明喻好像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着他,從他白皙光滑的皮膚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活了幾千年的人,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劍眉,因爲我的觸碰,他的睫毛撲閃了幾下,我順着眉毛碰了碰他的長睫毛。
“世間竟然有如此清秀的男子。”我含着笑,收回了手:“爲什麼偏偏跟着我再受劫難”
我低下頭繼續擦拭他的手,他的手冰涼涼的,手指修長連指甲也長得很好看,我放下冰絲巾,將手疊放在他的手上。
“如果沒有遇到我,你也許早就平步青雲接手玉石山了吧。明喻,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當初對我的那份疏離,就不會面對這麼多磨難了。”我拉着明喻的手自言自語着。
“笙兒姐姐笙兒姐姐”諶落跑了進來。
“噓”我回頭示意諶落小點聲。
“哦哦,不好意思那個師父和百里戰神他們在大殿等你,說是羽山出了條撼天動地的蛇妖,已經吞了不少人了。”
“羽山”我皺了皺眉頭,羽山的名字對於我來說太熟悉了,羽山腳下我失去了父親,同一天又親眼看着蛇妖殺了母親。
“好,我過去。”我長吁了一口氣,緊緊的攥着手裏的冰絲巾。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和殺我父母的蛇妖正面交手了,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次報仇的機會,我站起身將冰絲巾交給了諶落:“明喻就託你照顧了。”
明喻睜開了眼睛,看着消失的柳笙兒,又閉上了眼睛:柳笙兒,我從未後悔遇到你。一路小心。
“神女柳笙兒姍姍來遲,還望恕罪。”我飛進了大殿,緩衝幾步直接跪在了大殿內。
“羽山,可還記得”百里荼巖開門見山的說着。
“從未忘記。”
“你的仇人找到了,它似乎成了更多人的仇人。”百里荼巖聳了聳肩:“反正明喻傷了,四大法器的事怎麼也擱下了,不知神女是否有興趣走這一趟”
“有。”我點了點頭。
“啊那個啊,和亮子一起去吧。”赫宸朔插了一句話。
“不用,他也是傷剛好,不用跟我走這一趟。”我站起身往出走。
“慢着”百里荼巖擡手設下了結界將我攔了下來:“戰勝敵人這種事,幾個人都比一個人強,別那麼年輕氣盛”
我扭過頭看向百里荼巖,百里荼巖也看着我:“別忘了我是怎麼失去一切的。”百里荼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點了點頭,百里荼巖揮手撤去了結界,我站在門口思考了一會兒,轉身去了亮子的寢殿。
“百里荼巖,沒想到幾日不見,這麼有覺悟了”赫宸朔笑着站了起來。
“我們要是還想不明白,這羣孩子又怎麼能想得明白。”百里荼巖難得的笑笑,然後轉身消失在大殿中。
“亮子哥”我敲了敲亮子寢殿的門:“我有點事跟你說。”
“什麼事”亮子很快的打開了門:“進來說吧”亮子別過身子,把門讓了出來。
“別”我把亮子扯了出來:“沒有時間進去坐,羽山出事了”
“什麼羽山出什麼事了”亮子邁過門檻,反手把寢殿的門關上。
“羽山的蛇妖彷彿是得到了什麼力量,突然厲害了起來,羽山的部分百姓不幸遇難,赫宸朔希望我們倆去一趟,收了蛇妖。”我拉着亮子邊走邊說。
“哦好好好”亮子隨着我跳上了仙雲,突然嘿嘿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我被亮子莫名其妙的笑弄得摸不到頭緒。
“嘿嘿,我沒想到你會願意回到羽山。”亮子有些羞澀的搓了搓手。
“我怎麼會不願意去哪裏是我的家啊”
“可除了叔叔嬸子,沒人對你好啊,我以爲你會對那些冷漠的人不管不顧呢。”亮子坐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生怕我會改變主意打道回府一樣。
我剛要反駁什麼,突然想起明喻對我說衆生皆苦,他們的冷漠只是用着自以爲是管用的方法保護自己罷了。我轉頭問亮子:“羽山的百姓對你也不好,你爲什麼願意跟我來”
“我師父說了,衆生皆苦,他們總是滄海桑田的受難者,我們能多做就多做一些事。”亮子眼睛裏閃着光,邊說着邊帶着驕傲的神情。
“你還真是你師父的好徒弟”我笑了出來,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明喻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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