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租房詭事 >第15章 青牛山
    身旁這老太婆說完也沒再說,扭身喝起了茶水。我可以肯定在N市發生的事情是和車上的人有某種利害關係的,而這些佯裝成旅遊團的人最終目的都是那怪事裏的某些線索,或是留下的物件,可一旁的老太婆都這般警覺,不願多說一嘴,要是到了N市又從何尋起?

    列車穿過平原田野,半晌的功夫就開進了N市,N市內的建築古樸,將這座城市所流轉的歷史韻味毫無保留的展現在遊客的眼前,只可惜再向遠處看,薄薄的灰霧籠罩住高聳的建築,空中也不復過往的湛藍,恍若灰滾滾的烏雲,令人不想再在此處多駐足停留一刻。

    我和小影兩人出了車站,出站口處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好不擁堵,還沒走出兩步,一矮個男人攔住了我倆,這矮個男人身材臃腫,皮膚黝黑的發亮,總給人髒兮兮的感覺,鬍子拉碴,叼着根菸,笑吟吟的說着,“二位一瞧也是來N市看那怪事的,倒不如到我小店裏先住下,歇息歇息再動身也不遲!”

    換作往常在車站碰到這樣的人我大多會搖搖頭,也不搭理他,任由他說破天來也絕不會跟他走,畢竟在火車站這種流動人口極大的地方,誰都沒有把握這人不是騙子,可當下我和小影倆人對N市發生的怪事一無所知,要想打探消息一定要找個曉得的,可見車上大媽壓根就不願多提,那這事肯定不是隨口就能打聽的到的。

    我和小影相覷一眼,見她微微點頭,我才讓面前這矮個男人在前帶着路。

    這矮個男人的小旅店不算遠,拐了個路口就到到了,說是旅館,其實就是一老舊的居民樓,牆壁上赫然的用白漆噴寫着“拆”,矮個男人把我倆領上了樓,進屋一瞧,一個不大的屋子用木板分隔成幾個小房間,房間裏就一張破舊的牀,牀單被褥上還有淡淡的黃漬,要不是覺得能從這矮個男人身上打聽到有用的消息,這種地方就是白給我錢,我都不來。

    矮個男人從外衣兜裏掏出一張紙寫上押金數,遞給我道“一天一百三,押金二百,沒啥意見吧?”

    這矮個男人八成是把我倆當成兩頭肥羊狠狠的宰上一把,我剛想爭論兩句,小影一把便拉住我的胳膊,冷聲道“錢,我可以給你,而且還能給你更多,不過你要告訴我一件事!”

    矮個男人一聽“錢”這個字眼,眼睛一亮,連連點着頭,應聲道“有什麼事,您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在火車上聽說N市前些日子發生了件怪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小影問道。

    矮個男人皺起了眉頭,嘖了嘖嘴,頗顯爲難,小影見狀,從包裏掏出王建民臨行前送的信封,在矮個男人眼前晃了晃,不用多言,他自然曉得這信封裝的是什麼,“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這些就都是你的!”

    矮個男人手攥了攥拳,咬了咬牙,暗自道“死了就死了!”

    這矮個男人本姓李,單字牛,萬人都稱呼他傻牛子,其實他並不傻,只是給自己冠上個“傻”,能活的更自在些,李牛來到市裏也沒兩天,靠着在火車站拉點兒散客過活着。

    要說他爲什麼不在村裏好好呆着,非要來市裏過着這喫姘頭的活,都與那怪事有關。

    這怪事發生在N市西本部的青牛村,這村子人口寥寥數百有餘,村中人以養牛爲生,村中牛因品種水土毛髮呈青色,牛因此名“青牛”,村落故得名“青牛村”。

    怪事發生那日,李牛正在村口飲着自家養的兩頭小青牛,驟然間,一片濃密的烏雲遮擋住日頭,鴉黑罩住小村的上空,如同一張着血口的猛獸般,以極其磅礴的氣勢瞬時間要吞盡這不大的村落,呼呼的風聲自南而來,卷積着地面的細沙礫,襲打着荒草簌簌作響,這勁風愈發強勁,吹刮過人的臉頰,猶如一柄柄鋒利的刀刃,李牛的臉上道道細小的口子向外滲着血,火辣辣的作痛。

    李牛見這風沒有半點漸弱的勢頭,慌不迭的拉着那兩頭青牛往村頭那奄奄欲摧的茅草屋裏躲,可那兩頭小青牛不知着了什麼魔,任由李牛使盡喫奶的勁兒,兩頭小青牛就佇立不動,倒也不懼怕這突變的天氣,李牛索性就把兩頭小青牛拴在了一旁的樹上,他一人鑽進了那茅草屋。

    李牛找了在屋裏尋了塊門板堵在門口,他不知躲在屋裏多久,只聽得外面的風聲漸弱,他揭開門板朝外看去,烏雲潰散,日頭懸在正空,炙熱刺眼,李牛這才長舒了口氣,暗道,“這嗖嗖的冷風吹得老子膽顫!”

    可他剛緩過神,將要去牽過自家那兩頭小青牛,可一瞧見那棵小樹攔腰折斷,那兩頭小青牛也早就沒了蹤跡,李牛氣的罵娘,自己還全憑着這倆小青牛犢子上秋賣個好價錢,可這陣風一作怪,小牛犢子沒了,李牛身家全在那牛身上,李牛自是不肯罷手,繞着村子找起了那倆小青牛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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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李牛剛走出村子,就迎面碰到了自家鄰居王鐵柱,這王鐵柱平日憊懶至極,好喫懶做,全靠着他爹身子板硬朗照料着他,要不然他估摸着早就餓死了。

    李牛見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這王鐵柱咋會出來?李牛好奇的問道“鐵柱哥,恁這是出來做甚嘞?”

    王鐵柱嘆聲回道“真特孃的晦氣,俺爹被那風給吹倒了,趴炕上起不來,俺家養的那幾頭小青牛也發了瘋,跑了出來,這也不知跑哪兒去了!”王鐵柱抱怨着,擡頭看了看頭頂毒辣的日頭,喘着粗氣,自顧自的抹着頭頂的汗,抱怨着,“俺這沒幹過苦活兒的人,哪兒受得了這苦!”

    李牛聽這話,直覺得詭異,自己那兩頭小青牛犢子拴在樹上,樹斷了,牛跑了,說是巧合也不爲過,可王鐵柱家那幾頭青牛圈在牛棚裏還跑了出來,怎麼說也想不通。

    正暗自嘀咕着的時候,李牛聽到身後有人喚着自己,回過神來轉身看去,見來的人是自家的孃舅,他孃舅在青牛村裏算是個大戶人家,頗有些名望,家裏養着幾十頭牛,還特意在村旁的空地上建了個養牛廠,平日裏也不同村裏人來往,可眼前見自家孃舅也跑到了這村口來,琢磨着也和那青牛的事兒有關,張口問道“孃舅,恁家那青牛是不是也跑了出來?”

    他孃舅一聽,表情一凝,“還不是俺一家的牛丟了?”

    “可不是,這不鐵柱家的牛也從圈裏發了瘋似的衝了出來,還有俺家那倆小牛犢子也沒了影!”

    他孃舅也覺得疑惑,他那養牛場專門安了個大鐵門,鐵門上的鋼條都有一拇指粗,可咋就被那陣大風給吹倒了呢?仨人正交談之間,青牛村中凡是養牛的村民都聚到了村口,說着自家的牛像得了瘋牛病,一見那風就掙着衝出圈子,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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