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如意狼君 >第69章 說端詳佳期如夢
    敬安坐在桌邊,沉思良久,忽地問道:“周大,你覺得靜瑗如何?”周大沒料想小侯爺竟會忽然問起此事,卻又不好不答,只說道:“靜瑗小姐才德兼備,又有傾城之貌,的確是不得多的名門淑媛。”

    敬安回憶往事,緩緩問道:“當初本侯一時賭氣,便同那些人立下約定,要叫靜瑗對本侯傾倒,不料本侯用盡心機,幾番撩撥,靜瑗竟對我全不在意。只面上還是以禮相待。”周大垂手聽着,也不插話,敬安說道:“我見她心志堅決,自己也沒了興趣,便也當她知己一般,不再以賭約爲重。”說罷停口,略皺起眉。

    周大見狀,便說道:“這件事屬下是唯一知情之人,靜瑗小姐實在令人欽敬。”敬安一笑,說道:“不錯,她是第一個沒被本侯所動的女子,其實本侯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能論爲紅顏知己的,靜瑗也算是第一個。”周大想了想,說道:“靜瑗小姐彷彿也以侯爺爲知己,當時她同侯爺相處,甚是融洽。”敬安說道:“不錯,我也喜她淡泊的性子,雖然是官家女兒,卻自有一番見識,同我相交,外頭自有無限流言蜚語,她只是不理會。”周大說道:“靜瑗小姐的確難得,只可惜……”

    敬安哼了聲,眼神漸冷,說道:“後來她出了那等事,人人都以爲是本侯所爲。我前去相問,靜瑗不辯解,也不說對方是誰,只同我說‘抱歉’。我知道她有難言之隱,便不追問。”周大說道:“其實當時屬下亦覺得不解,朝堂上十多位大臣聯名彈劾侯爺,侯爺爲何不出聲辯解?卻只默認?”敬安說道:“我若否認,他們必又會去爲難靜瑗,她是個心志堅決的女子,既然有心要維護那人,我便幫她一把就是,再說,我平日裏就聲名不好,又加上同那幾人的賭約,天時地利人和都沒了,多說也是無用,徒失姿態,何必叫那些看我笑話的人幸災樂禍。”

    周大嘆了一聲,說道:“只可惜……趙三不明其中內情,卻只誤解侯爺點污了靜瑗小姐,卻因此對侯爺不軌……早知他會如此,我便同他說一說。”敬安冷笑,說道:“你縱然對他說又有何用?他只會更信你是爲我遮掩。”周大嘆道:“侯爺……”敬安說道:“本侯是個最小氣不過之人,趙三既然對我生了疑心,又犯下過錯,難道還需要對他細細解釋過往不成?笑話……他膽敢傷我一分,我勢必要還他百倍,——本侯只叫他死的亦不瞑目,才和我意。”

    周大情知他脾氣狠辣,當下嘆了一聲,不再說話。

    在外頭之時,頭髮間融了許多雪在裏頭,進來也沒有撣乾淨,此刻花了,在臉上略覺溼潤,敬安摸了摸臉頰,忽然說道:“你說,靜瑗跟姚娘子,哪個更勝一籌?”

    這自京城帶來的近身之中,周大算是貼心之人,然而此刻聽敬安說了這個,也有點嚇一跳,想了想,說道:“自然是靜瑗小姐。”敬安問道:“爲何?”周大說道:“靜瑗小姐名門淑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姚娘子雖然美貌,但也未曾比靜瑗小姐更美,只能說是平分秋色,何況琴棋書畫,她一概不通,只是個……呃,尋常村婦罷了。”

    敬安聽了這話,目光閃爍,忽然之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周大問道:“侯爺,莫非是屬下說錯了?”敬安說道:“沒……本侯只是一時想到好笑之事。”周大自是不敢問敬安想到什麼。

    敬安微微含笑,此刻心情纔好了些。原來他聽了周大的話,便想到月娥在他跟前,口口聲聲的以民婦自居,當日她在侯府,他想陪她下棋散心,她也說自己一竅不通……敬安想了想,說道:“照你說來,她樣樣不及靜瑗,可是爲何,本侯心底卻總放不下?”

    周大聽了,嘿然無語,他是個習武之人,雖則早早成婚,但男女之間纏綿悱惻之情,卻不太明白。想了想,說道:“昔日侯爺同靜瑗小姐相交之時,靜瑗小姐點破侯爺來意,並拒絕,侯爺也不曾在意,更不曾惱怒,反而一笑了之……”敬安點頭,說道:“正是。然而……爲何此番,本侯卻笑不出來?”周大說道:“也許……侯爺對姚娘子是有些不同的。”敬安問道:“不同?”周大冥思苦想,說道:“這個屬下也不是很明瞭,只是……侯爺三番兩次去良記,但凡去過,回來之後都會心情極好,縱然是見了姚娘子,若非起口角,就會極歡喜,像是今日,屬下不見了侯爺,便想侯爺或許會去良記……只是侯爺喝醉了,怎會去……”

    敬安呆呆地聽着,腦中只想:不同,不同。周大說些什麼,已聽不到,解酒湯將殘餘酒力解了,心中漸漸清晰,似又回到了風雪之中,良記之前,有人撞過來,猛地撞在他身上,因酒力緣故,他站立不穩跌在地上,那人不知死活過來,被他一下甩開,那人大怒而罵,他心頭只想,倘若他再近一步,就立刻殺了。不料,卻是她出現……

    敬安將一幕幕想得極清晰,她是怎樣將那人勸走,怎樣回身來看他,怎樣出聲勸慰,怎樣伸手拉他起身。怎樣將他抱了,縱然是在跌倒之時,還不忘護住他,她當自己是什麼……他憑什麼總需要她護着?!

    敬安大怒。那個村婦……她有些什麼好,憑什麼叫他時時刻刻想着,酒席歌舞都不能開懷,醉酒了都會自動跑到良記去。那日,當他在縣衙之中聽小郎同同僚說起姚娘子的婚事之事,他自以爲自己可以控制住,笑的天衣無縫,周圍伺候的人卻嚇得一個個跪地請罪,周身發抖,他不解,問了周大,才知道自己當時面色猙獰至難看,爲何……他不過,是在一笑了之而已!不是該雲淡風輕,略帶輕蔑的麼?他最擅長的便是做戲,怎會失利……

    周大見敬安放在桌上的拳緊握,便知這位主子又惱了,只不過因何而惱,誰又清楚,或許他自己也是懵懂無知的。

    且說月娥家裏,姚良便同月娥商量婚期,說道:“蘇青哥哥請人來算,說是這個月十八十九皆是好日,我瞧,就定在這兩天其中之一便好。”月娥說道:“今日已經是十三,這不是隻幾天功夫?”姚良笑道:“姐姐,你不曉得,蘇青哥哥等了多少年,如今喜事可成,你就成全他的心意罷了。”月娥低頭一笑,說道:“你何時跟他如此要好了?”姚良說道:“蘇青哥哥是難得的好人,我巴不得姐姐

    早日嫁給他,也省得再想是現在這般操勞。”月娥便不言語。姚良說道:“姐姐,不如就十八日吧?我翻了曆書,也說是宜婚娶的。如何?如何?”連連問她。

    月娥擡頭看他,一笑說道:“那就隨你了,左右不過差一日……”姚良歡喜,說道:“明兒我便去告知蘇青哥哥,他定然高興。”又說,“姐姐你要嫁,自然要準備些嫁妝,置辦點新衣,我們賣燒梅的錢,細着點用,也還夠用。”月娥說道:“不必那樣……節儉點是真,我們還欠着別人的錢銀,需要還得。”姚良這纔想起敬安之事,想了想,說道:“姐姐別憂心,將軍大人是極好的人,他也不缺那百多兩銀子,也不追我們債,隻日後細細還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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