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如意狼君 >第104章 貴婦人出言點癡兒
    敬安在東院留到半夜,纔回自己屋去。當下,東院的丫鬟僕人便關了院門,各自安歇。月娥本是要把小哈放在院子裏的,只因沒有狗窩,又心愛它,不忍它在外面受凍,就叫它先留在自己房中。

    小葵身爲貼身丫鬟,便睡在外間,其他僕從,各歸其所。

    小葵伺候月娥安寢,便自去了,月娥倒在牀上,雖是高牀暖枕,外面冷風半點沁不進來,又有火爐,更是其暖如春,然而到底睡不安穩,一來因爲初到異地,二來卻是有無限心事,重重疊疊,理不清楚。

    敬安晚間來時那番情態,雖然不說。月娥她心底也估計到幾分,能令他如此失態,必定是跟她有關之事,出了變動。

    月娥早在來之前,便將所有情形都想了一遍。乃至最壞的場景。是以她未曾來前,百般猶豫不願,糾結無奈之下,頗爲傷懷。

    但此刻無可奈何,人已到此,夫復何言,也只能入鄉隨俗,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是一步。

    是以就算事情真正露出最壞一面,月娥也不驚,只因她事先都已經想到。因此反而會安慰敬安。

    月娥想了許久,從謝敬安的苦心,到初遇謝東炎的怪異,乃至那個美如天仙的貴婦……一邊想,一邊又感嘆了一會兒,腦中清醒非凡,總是睡不着,翻來覆去,如此竟到了半夜,月娥忽地聽到小哈低低的叫聲。

    起初月娥還不以爲意,只以爲小哈做了噩夢,不料後來,竟聽得小哈狺狺發怒,起初只伏在地上,後來竟跳起來,撲到門口,衝着外頭大叫起來。

    夜深,萬籟俱寂,犬吠聲異常清晰,驚心動魄。

    月娥到此才喫驚起來,急忙從牀上爬起來,下地,叫道:“小哈!”小哈激烈叫着,爪子不停地抓撓房門,月娥跑到門口,將小哈抱住,一邊用力撫摸它的背,一邊忐忑看着外面,不知發生何事。

    小哈一邊吠着,身形不斷竄動,彷彿還想掙脫出去,這時侯,外頭的小葵等丫鬟僕從也醒了,有聲音紛紛傳來。

    黑暗中,月娥只聽到自己的心怦怦亂跳,只好用力抱着小哈,不一會兒功夫,外面有人來開門,說道:“娘子可好?”眼前燈光微亮,是小葵手中握着一柄點燃的蠟燭,走了進來,後面的丫鬟們也在門口,紛紛說道:“怎麼回事?爲何犬吠不停?”

    小葵進門,見月娥在地上,嚇了一跳,便急忙將月娥攙扶起來,此刻小哈兀自狺狺,拼命掙着,似想向外,月娥叫了幾聲,小哈才停了,只在她腿邊上轉來轉去,好似十分焦灼。

    小葵扶着月娥到了牀邊,問道:“娘子,發生何事?”月娥按着胸口,說道:“我也不知,小哈就叫了起來,”頓了頓,便問道,“你在外頭,可發現有什麼不妥?”

    小葵想了想,搖頭說道:“並無不妥,婢子正睡着,聽到狗兒叫的急,就趕緊起來看看。”

    月娥低頭看了看兀自豎着耳朵盯着門口的小哈,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叫人出院子裏轉一圈看看,若無異狀,大家便都安歇罷。”小葵答應而去。

    經過此番,月娥也再睡不着,雖然那看院子的出去走了一番,並無異狀,但月娥已存了心事,哪裏能睡?桌上蠟燭也一直燃着。又幸虧小哈趴在牀前,卻安靜下來。

    到快天亮之時,月娥總算閉了閉眼,朦朦朧朧裏小葵進來,看了看,又出去了。過了片刻,卻又有人進來,輕輕坐在牀邊,小哈也未叫。

    月娥睜眼一看,卻見是敬安,望着她說道:“昨夜是怎麼了,聽聞這裏不安靜?”月娥急忙起身,揉了揉眼睛,說道:“不知道,半夜時候小哈好似瘋了一樣,撲着門叫。”敬安看她眼睛紅紅的,心裏憐惜,便將她抱過來,說道:“沒睡好麼?”月娥說道:“你別擔心,挺好的。”雖然如此說,倒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敬安笑了笑,見她顯是沒有睡足,樣子迷迷糊糊,真是前所未有的可愛,又覺得她的身子暖烘烘的,帶着淡淡香氣,忍不住便在她額頭一親,說道:“我等會跟母親請了安,就出去衙門了,你好好地在家裏頭等我回來,倘若覺得不舒服,就再睡會兒,知道麼?”

    月娥點頭,說道:“你出去也小心些行事……”敬安摸了摸她的臉,答應說道:“知道,如此我先出去了。”

    敬安出門,又叫了小葵來問昨夜之事,小葵也如實說了。敬安便到外頭去,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兒,也沒見什麼,就出了東院,見周大等都在等着,敬安便說道:“狗兒晚上忽然叫,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周大說道:“若不是外頭貓兒狗兒亂跑,就是察覺不妥,譬如有陌生人過,之類。”

    敬安腳步一停,略微沉吟。周大問道:“侯爺爲何這麼問?”敬安說道:“昨晚上小哈叫了一陣……”周大皺了皺眉,也不言語。

    過了片刻,敬安思來想去,躊躇說道:“如今我有些後悔叫月兒留在府內。”周大悶悶地說道:“就算是人在府外,也不一定完全。”敬安聞言便看向周大,周大低頭說道:“屬下一時失言。”

    敬安憂心忡忡,說道:“不妥,必要想個萬全之策。”說罷便只思量,又走了一陣,便快到了謝夫人所在,周大等少不得又等了外面,敬安說道:“你們先出去,到外頭等我便是。”周大領命而去。

    敬安便入了內,原來這謝夫人早上起的甚早,要先去佛堂拜一個時辰的佛纔回,如今已經回來,用了飯,才消停了。

    敬安入內,行禮參見了,才起身。謝夫人說道:“要去衙門了麼?”

    敬安答應。謝夫人又說:“昨兒你跟東炎說的事情,如何了?”

    敬安聞言抑鬱,片刻說道:“母親,這件事有難爲,哥哥竟不許我娶月娘。”

    謝夫人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我當時未曾一口答應你,也便是怕如此,東炎生性嚴謹,哪裏會輕許一個被你帶回來的人呢,所以我叫你先去問他。”

    敬安垂頭,說

    道:“母親,我該如何才能叫哥哥回心轉意?”

    謝夫人說道:“你先不須急,要知道,這件事關乎你終身,東炎也是着急擔心你,才如此的,畢竟是親兄弟,他哪裏會不疼你?照我說,你暫時將月姑娘安置在家裏,日後再慢慢地勸說東炎,我也從旁勸着,畢竟他會改變主意的。”

    敬安大喜,說道:“多謝母親成全。”

    謝夫人喝了口茶,又說道:“你也先別高興的太早了,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說是守將的義妹,誰知道你從哪裏弄來的人兒呢,只不過我看她生得好,看着溫順,倒是個叫人心疼的,纔有心成全,但是東炎的性子你也明白,他又在大理寺,什麼事兒查不出來呢?倘若他有心,問起來你,你可要小心着些……務必只說是守將的義妹,這樣的話,日後婚嫁,還好遮掩,倘若真個兒有些什麼不好的,被東炎知道了,那爲孃的也幫不了你了,反倒會站在東炎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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