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如意狼君 >第112章 傷往事月娥知真相
    小葵說到“婚約”二字,月娥便立刻想到了“容卿”,只不過那容卿竟是何人?卻尚未知曉。小葵便說道:“娘子非京城之人,自不知道……其實婢子是下人,外頭的事情,多也是聽別人說的,也只因跟咱們這府上有關聯,所以大家說得多,也就記住了。——大公子先前的確是有過婚約,那人家卻非等閒,乃是天下有名的名士樓翰林家。”

    月娥聽到此處,目光一動,喃喃說道:“樓翰林?”便看向手上那本書,記得方纔曾見過東炎批了一語,說道“寧公不如樓公”,難道就是此人?便說道:“嗯,往下呢?”

    小葵又說道:“是呢,這樓翰林當初是探花郎出身,據說博學多才,名滿天下,人品出衆,膝下有一雙兒女……”

    月娥心頭一跳,說道:“一雙兒女?卻叫什麼?”小葵說道:“小姐的閨名喚作樓容玉,公子的名兒……我只記得叫什麼良玉……或者玉良。”

    月娥聽到小葵說“樓容玉”,便立刻聯想到東炎所提的“容卿”,然而聽到後面,卻脫口問道:“什麼?小公子叫什麼?”

    小葵見她急着問,就說道:“婢子並沒有說那公子是小的,怎麼娘子也知道?的確是一對兒姐弟兩個,雖然婢子都沒有見過,但人人稱讚是一雙玉人,小公子名啊?叫良玉……對了,是樓良玉。小姐叫樓容玉。容玉,良玉,嗯,正是這兩個了。”

    月娥怔了好一會兒,心頭只想:“大概,是巧合罷……”心怦怦跳,小葵見她面色不對,便問道:“娘子,怎麼了?”

    月娥鎮定了下心神,說道:“沒,你繼續說,既然如此……大公子同他……那個容玉小姐,是什麼時候定親的呢?”

    小葵見問,便說道:“這件事說來,卻是當時一樁佳話,是大公子出外之時,巧遇樓翰林,兩人都是才子,樓翰林厲害,大公子自然也不差,他們兩個相見,竟然十分的投契,日後,樓翰林便時常請大公子去自府上,樓翰林也曾來過咱們府上……一來二去,不知大公子怎地就見了那樓小姐,樓翰林又喜歡大公子,便做主,許下了這門親事。”

    月娥只覺的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便問道:“既然婚事定了,那現在大公子爲何仍舊隻身一人?”

    小葵說道:“娘子別急,且聽我說,兩個的婚事定了之後,一個月後,京內發生了一件大事,這可當真是天不從人願!竟然是肅王謀反……當時皇上大怒之下,下令徹查,沒想到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樓翰林頭上,……當時已經捉了很多人在牢內,大理寺派人去翰林府捉拿之時,卻發現樓翰林一家已經逃走,無影無蹤……此事便成了懸案,至今爲止,那樓翰林一家是生是死,還不知曉呢,而大公子的婚事,也被耽擱了……”

    月娥聽得木木登登的,一時忘記了怎麼反應,只覺頭皮發麻,陣陣寒意。而小葵說到這裏,也有些嘆息,說道:“真是可憐,當時的大公子,跟此時可不同,婢子還記得,當年大公子並不似現在如此嚴厲,平常都是溫和對人,然而自出了這件事,大公子便常年不笑……又因爲有人經常私底下說這件事,大公子還狠狠地病了一場,十幾天爬不起牀,夫人因此而下令,府內不許談論樓家往事。”

    小葵說完,才又看月娥,見她兀自愣愣的,就說道:“娘子,你明白了麼?就是這麼一回事的。其實這幾天也有些人來提親,大公子都也推了,夫人雖然不說,其實也很傷神,奴婢悄悄想,想必大公子心底還惦記着當年的樓家小姐罷了。……這些不過是奴婢自己胡思亂想,娘子聽聽也就罷了。”

    小葵說完了,室內一派寂靜,只有燭光一閃一閃的跳動,映的月娥臉上陰晴不定,片刻,月娥才又出聲,問道:“小葵,那你可知道,那樓家……離京之時,樓家兩姐弟,各有多大?”小葵聞言皺眉,苦苦思索,說道:“這個婢子實在也不太清楚,隔了太多年……只隱約記得,樓家小姐比大公子要小上幾歲,如今……,若是還在人世,那大概也是十八九歲的光景罷。”

    月娥心頭一震。小葵說道:“娘子怎地對這些格外感興趣?”

    月娥眼皮亂跳,只好做若無其事之狀,微微而笑,說道:“無事閒談而已,好了,你回去歇着罷。”小葵見狀,便行了個禮,果然就出去了。

    小葵走後,月娥才伸手,輕輕捂住胸口,幾乎俯身倒下。一瞬間心亂如麻,目光木木盯着手上那本書,心頭只想:“怎會如此,那樓翰林一家,偏生這麼巧居然是姐弟兩個,偏生這麼巧小良的名字也有個良,偏生這麼巧我跟那樓小姐年紀相近,偏生又這麼巧……當日大公子對着我,叫“容卿”!”

    月娥一時又記起當日在王家之時,姚良同自己說過的話,“倘若不是那場變故,姐姐也是公侯夫人”,當時她還並不在意,然而如今想來,卻字字都對上,這樓翰林家,也是因爲“肅王”而遭殃……

    月娥忽地心驚肉跳:倘若她所想沒有差,那麼,這姚月娘的真身,應該就是那樓容玉,也就是謝東炎口中的“容卿”,同樣也是那跟謝東炎定過親之人!

    月娥想通了這個,膽戰心驚。急忙下地,倒了杯半涼不涼的水喝了口,又呆呆想道:“怪道小良當日說,父親臨死遺命,不許上京,原來果然竟是爲了避禍。然而我現在委身謝敬安,……倘若謝東炎知道我便是樓容玉,不知會如何?”

    月娥想到這裏,便明白當日她初次到謝府,在門口巧遇謝東炎之時,東炎那般驚愕卻是爲何。然而後來他一再又見自己,所表現的種種,似

    乎是他並不認爲自己就是樓容玉……

    月娥站在桌邊想了會兒,重新回到牀上,咬着手指想道:“假若謝東炎知道我是那個樓容玉,不知會是怎樣反應?他既然性子嚴謹,又是朝廷命官,將我擒拿歸案,或者也說不定,但他對樓容玉深情款款……”

    月娥想來想去,東炎起初驚詫於她的容貌同樓容玉相同,看他的表現,大概還以爲她就是樓容玉,只不過……謝東炎是何等犀利謹慎之人,他當日愛慕樓容玉之極,雖然一時爲相同的面孔迷惑,但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之間,自然就會認得,姚月娥,並非昔日的樓容玉……

    所以謝東炎纔會冷淡非凡,且屢屢針對她,一來,是因爲他不喜她同樓容玉相似的面貌,大概是因由心結在內;二來,卻是憎恨她此刻的身份,而這種憎恨,卻又十分微妙。

    謝東炎傳她去書房,第一回是無意相救,第二回是想揭穿她的底細,這兩回碰面,月娥同他交談之中,能看出東炎望着自己之時,眼中明顯的厭惡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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