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納戒中掏出千幻流雲劍訣平鋪在石牀上,韓冬看了半天忍不住的吐槽道:“不是說這千幻流雲劍訣是東方家最強的劍訣嗎?怎麼這末代公主又說是什麼東方家不傳之劍破體無形劍最強。”
玉符中的消息是這牆上的字符一樣的東西就是《傷心小劍》的招式,但是韓冬完全看不懂啊,這是什麼鬼畫符啊。
韓冬決定先把揣摩牆上鬼畫符的事情放一放,先把手頭的千幻流雲劍訣給學了,畢竟二百大幾十萬買來的,還被人家舊主人給攆的直接跳崖了,這要再不把這學了就真對不起自己遭受的這些罪了。
夜已深,韓冬盤坐在石牀上,破鐵劍連鞘一起放在右手邊,膝蓋上放着的則是那捲傳說中蘊含着一絲劍之意境的千幻流雲劍。
一盞昏黃的燈燭點在牀頭,把山洞中照的昏黃。
此時的韓冬已經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整個人的身心處在一片玄之又玄的神遊狀態。
入夜之後,洞外的峽谷之間狂嘯的大風嗚嗚的吹,刮過山洞帶着嗚咽般的聲音,不過這些都無法影響到韓冬。
千幻流雲,如雲似幻,韓冬現在的感覺,整個世界已經變的非常的緩慢,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雲霧,在太陽的光輝照耀下,如夢似幻般的閃爍着七彩的光芒。
時間彷彿停滯,所有的場景都處在一種相對禁止的狀態中,只有那如絲般的雲霧在緩緩流動。
呼拉拉!
忽然間整個世界掛起了狂風,狂嘯的大風將所有的雲霧全部給吹散了開來。
但是那些白茫茫的雲霧卻又頑強的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並且無論狂風怎麼吹,最後終將還是會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狂風最後終究不敵白茫茫的雲霧,漸漸的停止,整個時間又一次的恢復到了緩慢的相對禁止。
韓冬此時的狀態彷彿那窺天的存在,整個人融入在了這個世界之中,剛纔發生的一切全都在他的感知中。
爲什麼如此剛猛的狂風卻吹不散軟綿綿的雲霧,每一次的從中截斷,最後雲霧終究會聚集到了一起。
甚至把狂暴的大風都給纏繞住,使之最後終將消亡。
宛若那纏繞在指尖的柔絲,單根的時候很輕易的就被扯開,但是一圈一圈的柔絲繞滿了指尖,最後手上的卻是指尖,而不是那細如髮的柔絲。
百鍊鋼不敵繞指柔,百鍊鋼不敵繞指柔……
韓冬的內心中忽然閃出這樣的一句話,然後一直重複一直重複,忽然,韓冬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回到了現實。
睜開眼睛之後隨意的望着前方的石壁,結果霎那間石壁上多了兩條像是被劍劈過的痕跡。深深的印在石壁上。
千幻流雲劍訣中蘊含的那一式劍之意境‘繞指柔’終究被韓冬給悟到了。
只是不知道東方家在得知韓冬不僅沒死還悟到了他們的家傳絕學千幻流雲劍的劍意,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韓冬站起身來,將那捲千幻流雲劍訣收入納戒中,心神一動,一道空中的氣流纏繞在食指上,宛若那慵懶的美人緊緊的依靠着意中人。
韓冬在手上把玩着這道繞指柔劍意形成的空氣氣流,最後屈指一彈,叮的一聲響,石壁上又一次留下一道劍鑿的痕跡。
韓冬不僅哈哈大笑,劍意這種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有些人一輩子都領悟不到這種意境。觸摸到了意境也就意味着觸摸到了道的邊緣。
雙手十指連連揮動,整個人狀若癲狂,劍氣縱橫,噼裏啪啦的打在洞中的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的雜亂的痕跡。
等等。
韓冬看着牆上留下的這些雜亂無章的痕跡,忽然想到了什麼東西,轉過身,回頭看向身後牆上的那些關於《傷心小劍》的符號。
這些符號在韓冬的眼中此時忽然就變成了一道道的劍痕,全部都是用劍劃過後的痕跡。
不自覺的韓冬伸手將破鐵劍招到手中,趁着這種感覺,模仿着牆上的劍痕,韓冬開始緩慢的施展起來。
咚!
隨着韓冬按照牆上的劍痕揮舞,一朵白蓮浮空而出,因爲沒有用靈氣施展,最後這朵白蓮花化爲虛無消失在空氣中。
韓冬看的心中直歡喜,心裏直呼有門,手上動作依舊不停,繼續沉靜在剛纔繞指柔的意境中來模仿着牆上的劍痕。
隨着劍痕的推進下去,又一朵白蓮花浮空生成 只不過這次是變化出了幾十朵參差不齊的小白蓮花,嗖嗖
牆壁上的劍痕還有一半,韓冬依舊有條不紊的模仿着劍痕揮舞下去,這一次沒有再次出現白蓮花,這一次空氣中下起如絲的劍氣,稀稀落落的落在石洞的地上,叮叮噹噹的響。
這傷心小劍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爲什麼每次都會出現各種異象。
時間足夠的充裕,反正韓冬待在這裏是準備到天亮之後再出去,估計那時候東方忍早就離開了。
韓冬繼續參悟着牆上的劍痕。
這一次,隨着韓冬劍痕的描畫,心中卻沒來由的痛了一下,一股強烈的相思之情悠然升起,漸漸濃烈,手中的劍勢也輕柔了下來。
緊接着,心中的傷痛越來越厲害,韓冬整個人大叫一聲,眼中卻閃出濃烈的仇恨之色,手中劍勢舞動的越來越慢,最後直至停歇。
半響,一道瞬間即逝的光陰掠過,韓冬面無表情的端着劍。
對面的石壁上,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直接貫穿進去不知道多少米遠,只留下一個黑嗚嗚的洞口。
原來這就是傷心小劍。
韓冬看着眼前黑嗚嗚的拳頭大小的洞口,又回想着剛纔那心痛之後眼中閃過的強烈的仇恨,直到最後瞬間即逝的一道劍光點出。
“哎,愛之深,恨之切,這東方流葉一個忘恩負義之徒,卻能的到如此一位蕙質蘭心,容顏絕世的奇女子的心,最後卻深深的辜負了她。”
韓冬撫摸着胸口的那塊玉佩,不自然的想到了那個在少陽山上湖泊中遇見的身影,那個在神墟谷地中相依爲命的她。
真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在做些什麼事情,她父親的傷好了沒有。
這也是一名奇女子,我也得到了她的心,只是我最後會辜負她嗎?韓冬在心裏拷問着自己。
不,我不會辜負她,縱爲紅顏一笑,哪怕戰盡蒼生。
韓冬心中忽然萌發出濃濃的戰意,渾身熱血沸騰,一道憋在心中很久的戾氣被韓冬大聲的吼了出來。
綿延不絕的長嘯聲,迴盪在絕壁之下,久久不絕。
韓冬長嘯完後,頓覺心中舒暢,一股莫名的快意涌邊全身。正待準備合衣睡個小覺等待天亮,忽然異象陡生。
“嗷……”
一道奇怪的吼叫聲從深谷地處傳了上來,韓冬當時聽的就渾身顫慄,這種吼叫聲帶來的卻是元神上的震撼。
韓冬震驚的走到洞邊往下看去,根本就看不出什麼東西,太深了。
回到洞中的石牀上,韓冬還在回想着剛纔的那一聲吼叫,太駭人了。韓冬可以斷定,發出這聲吼叫的生物,肯定是超越九階之上的神獸,九階的黑蛟蛇他不是沒遇見過,吼聲遠沒有如此震人魂魄。
只有真龍這樣的神獸的龍吟才能直達元神。
沒想到這絕壁之下竟然還存在着這樣強大的生物,韓冬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很像去探查一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生物,但是他也知道,以他這樣的修爲去了,就是給人塞牙縫的。
還好這吼叫聲就只有一聲,然後就再也沒有了,要是接二連三的亂吼亂叫的,估計韓冬這條命不死也的半殘。
老老實實的回到石牀上睡好,直到第二天天亮。
……
再看言棲山這邊,當四大金剛回去後一五一十的將韓冬被東方忍逼下懸崖的事情經過告知言棲山後。
當時言棲山的臉色就變了,原來是黑紅臉盤的大漢,此時的臉色直接黑的如碳底,身邊的侍衛都默不支聲,他們瞭解自己的將軍,每次出現這樣的臉色,說明大將軍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這是要大開殺戒的前奏。
“羅信安,你說韓冬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言棲山冷言的說道。
白衣金剛羅信安思考了片刻說道:“回稟大將軍,從現場來看,那棵橫向生長的松樹是被踩斷的,而且根據老三的觀察,那棵松樹的受力點明顯是人故意踩的,不像是在無意中碰到的。所以屬下推斷,少主可能有一半的生還之機。”
“哼,一半頂個錘子,孃的,師尊千叮萬囑要我照顧好小師弟,結果在我這小師弟跳崖了,我特孃的怎麼跟師尊和少爺交代。”言棲山手扶着額頭,焦躁的罵道。
“大將軍,少主跳崖時候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具探子回報,少主只是受到一些皮外傷,屬下估計,可能少主還活着。”四大金剛的老四馬冥孝說道。
“可能,可能頂個錘子,老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來人,我要去活劈了東方家”言棲山憤怒的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