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蹲在臺階上,邊上站着老總管阿蠻。
“蠻總管,你在這皇宮多少年了。”韓冬不經意的問道。
老總管阿蠻略彎下腰說道:“回稟小仙師,老奴十歲入宮,至今已經五十有七了。”
他之前已經知曉城門口韓冬和牛搬海的戰鬥,所以對於韓冬,他雖然是宮內的總管,但是依舊錶現的很謙卑。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站着,一個坐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給殿中的一家子一些獨處的溫馨時光。
只是這種時光總是結束的太早。
遠處天上亮起一個光點,韓冬似有所感,轉頭看向那處,緊接着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哈哈……老夫等了十年終於等到了今天。”
一道濃重的威壓由遠及近而來,殿中的四個人也全部走了出來,皇宮的侍衛在李晶的調配下全部劍拔弩張的將徐樂他們四人緊緊的保護在中間。
嗖。
轉瞬間,兩道身影站到殿前的廣場上,前面站着一名身穿灰布長袍的老者,後面跟着那個已經逃走的妖將山狼。
“陽,陽仙師。”老總管阿蠻哆嗦着嘴巴跪倒在地。
韓冬皺着眉頭看着眼前這人,心中震撼,這是個聖人階的高手,在他身上韓冬感受到了很恐怖的威壓,那種感覺就彷彿見到了神明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想伏地跪拜下去。
周邊皇宮內所有的侍衛全部都不由自主的伏地跪下,一聲又一聲撲通膝蓋觸地的聲音,聽在韓冬的耳朵中非常的刺耳,但是這種威壓卻一直從靈魂中在壓迫着韓冬跪倒。
韓冬咬着牙堅持着,元神還保持着僅有的一絲清醒,艱難的轉過去,看到江浩也在苦苦的掙扎,緊緊的握住手中劍,整個人單膝跪地,用劍意才抵抗着聖人的威壓。
就在這時,韓冬丹田內的乾元佩忽然亮出一陣白光,然後一道靈氣從丹田直衝天靈,在那韓冬的識海深處,一隻黑色的五爪龍魂正在酣睡,這道靈氣直接進入龍魂的額頭,龍魂瞬間驚醒。
“昂!”
韓冬張嘴喊出一聲長長的龍吟,天地間忽然衝出一種更加強大的威壓,那是真龍的氣勢,直接壓過聖人威壓。
一聲龍吟之後,龍魂繼續睡去。
那老頭滿臉驚異的神色,端詳了韓冬半天,最後收回身上聖人的威壓,韓冬頓時感到身上一鬆,那股強大的氣勢終於消失了。
此時韓冬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沁溼,渾身大汗淋漓,在看江浩,更是虛脫到直接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其他人除了徐樂和江羽濤以及寥寥的修爲還不錯的侍衛之外,所有人全部昏倒。
“小子,天賦不錯,竟然還會用龍吟來破老夫這聖人的威壓,你是御天宗的弟子?”灰袍老人看到了韓冬衣服上落霞峯的雲紋。
“是的,敢問老先生尊姓大名。”韓冬不吭不卑的問道,心中隱隱有一種不服氣。
灰袍老人大笑道:“哈哈,老夫是何人,老夫陽永山。”
韓冬眉頭緊皺,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怎麼遇到這老東西了,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原來韓冬的師傅秋錦山曾給韓冬講過這大陸上有名的那些惡人,這陽永山當初就是重點提到的一人。
這個人修爲很高,百年前就已經是混元境高階,是這個大陸上少有的散修聖人,幾十年前秋錦山曾經對上過他,當時兩個人打了幾天幾夜沒有分出勝負,最後實在打不動,陽永山抽個空跑掉了,有一段時間秋錦山曾把他視爲最大的對手,不過後來隨着秋錦山晉階到了生死境尊者,而這陽永山還是混元境高階,秋錦山也就不拿他當回事。
但是講到這個人時,秋錦山依舊着重叮囑韓冬,一定要小心這個人,遇到了千萬要躲開,實在躲不開也不能太慫,這個人脾氣很有問題,越反抗他越會留你性命,越是不抵抗越是格殺勿論,這種人不講善惡,做事全憑利益。
“老夫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御天宗,既然你是御天宗的弟子,老夫就直接送你上路好了。”說完陽永山手上發出藍色的光芒,似要將韓冬一擊斃命。
“等等,陽前輩,家師讓我代他向您問好。幾十年前一別,甚是想念。”韓冬趕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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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嗯?”陽永山收回靈氣,上下打量韓冬,疑惑的問道:“小子,你家師認識我嗎?要你向我問好。”
陽永山渾身一震,看向韓冬的眼神都變了,桀桀的笑道:“桀桀……小子,原來你是秋老怪的弟子,正好,老夫尋了他這麼多年,他人沒尋到,到是他弟子送上門來了,這樣一來更不能放過你了。”
“哈哈……”韓冬放聲大笑:“你跟他打了交道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師傅已經是生死境尊者,他在我身上已經下了靈魂印記,一旦我受到什麼傷害,瞬間他就可以鎖定傷我的人,我想陽前輩這麼多年沒見我師傅肯定很是想念。”
陽永山聽完心中在暗暗的思索,秋老怪這老東西晉階到了生死境尊者了,這老東西當年就壓我一籌,現在到了生死境我更不是他對手,這小子這麼有恃無恐的樣子,看來不像是說假話,不過我把他先扣在身邊,瞅準機會搜索他的神識,說不定可以搜出秋錦山的弱點來。
主意打定,陽永山冷哼一聲,順手凌空揮出一擊。
啪嗒!
韓冬臉上重重的被扇了一個耳光,瞬間半邊臉腫了起來。
“牙尖嘴利的小子,這一下讓你長長記性,哼。”陽永山揹着雙手,路過韓冬身邊撂下一句話後繼續走到江浩四人身邊。
身後的山狼滿臉譏笑的看着韓冬。
韓冬捂着腫的老高的半邊臉,久久無聲,眼中的充滿着寒意,心中的殺意滔天。
“徐樂,十年前我幫你掃清了障礙讓你當了海國的國王,這份恩情想好了怎麼還我沒有。”陽永山走到徐樂面前,看着徐樂說道。
此時皇宮內的所有人都已經清醒站了起來,徐樂望着站在他的眼前的陽永山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惡魔,十年前你血洗了皇宮所有人,把髒栽在我頭上,我外甥被逼的隻身一人在外孤苦無依,我弟弟妹妹囚禁在地牢裏不見天日十年。我可真是想好好的‘謝謝’你。”
“哈哈,”陽永山甚是得意的笑道:“謝就不必了,你們對我來說已經無用,我要的是他。”說完用手指着江浩。
“你不能動他。”徐樂擋在江浩的身前厲聲說道。
“滾開。”陽永山一聲大喝,徐樂被這聲氣浪直接掀飛,重重的摔在大殿之上,一口鮮血吐出昏死過去。
“我跟你拼了。”徐靈看着自己的哥哥受傷,再也按耐不住,上前要與陽永山拼命,可是一個普通的婦人怎麼能跟混元境的聖人抗衡。
陽永山身形動都沒動一下,只是冷哼一聲,徐靈直接被震暈在地。
“娘。”江浩終於衝先前的威壓中緩過神來,先前一隻在用自己領悟的意境在對抗着聖人的威壓,而陽永山也是有意針對他,所以即便被韓冬破開之後,江浩也依舊沒有緩過來,目睹兩位至親的暈迷,江浩終於挺了過來。
“姓陽的,有種衝我來,別傷害我親人。”江浩憤怒的看着陽永山。
陽永山端詳着江浩:“喲喲……脾氣不小,老夫喜歡,可惜啊,要不是需要你來開啓海神殿,老夫真想收你當徒弟。”
江羽濤將徐靈抱在懷中看着陽永山說道:“陽仙師,你要的無非是我江家的血液好來打開海神殿的大門,我是江浩的父親,我跟你去,請你放過我孩子。”
陽永山看着江羽濤揶揄的笑道:“真是個好父親,願意代替兒子去死,但是很不幸,你想死可以,但是你代替不了你兒子,海神殿需要先天血液,你一個煉氣期都算不上的普通人就別來摻合了,還是讓你這個靈元期的兒子乖乖的跟我去吧。”
“不,陽仙師,這不對,你當年答應我們會放我孩子一條生路的,你這樣的聖人怎麼能出爾反爾。”江羽濤依舊不死心。
“桀桀……”陽永山譏笑着看着江羽濤:“誰告訴聖人就一定是聖人,你太年輕太天真了。”
江浩冷冷的看着陽永山說道:“好,姓陽的,我跟你去海神殿,不過我有條件。”
“哼,階下之囚還想談條件。”陽永山冷哼一聲,已然動怒,一個螻蟻竟然要跟他這高高再上的聖人談條件。
江浩慘烈的笑道:“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自殺,我想死人的血可就沒有先天靈性了,你也別想能瞬間控制我,要知道我也是御天宗的弟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哼,”陽永山也明白,這些名門大派爲了防止自己的弟子外出被人擄掠搜索宗門功法,都在元神上設下了限制,一遇到危險就會自行碎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