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頓時冷汗涔涔,還真是!之前只看到了“利”的一面,卻忽略了其中“弊”的一面。
蝤蛑繼續說道:“反而是西方,雖然有妖魔一族的一支支脈,但其實能淪落到這裏的,定然不會是什麼強族。其實不難想象,諸位願意住在各自種族的牢獄之側麼?”
衆人自然都是搖頭。
他們又不傻,誰會願意去這種地方住?
“所以——”蝤蛑再道:“這個方向看似最危險,最不可行,但其實正因爲如此,恐怕對方也很難能夠料到,反而成了我們最好的遮掩,可以給我們爭取最多的時間……”
蘇餘撫掌笑道:“密族道友果然妙算無雙!諸位,你們還有什麼異議麼?”
衆人搖頭,都是心悅誠服。
蘇餘當即做出安排,“青翼道友,還有其他幾位道友,還煩請諸位再辛苦一趟,我要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關於那一支王族支脈的最詳細的信息,然後我們雷霆出擊,務求一擊致命,將那一支王族拿下,作爲我等暫時的棲息之地,跳離此界的跳板。”
“是!”
衆人都是立刻高聲應是。
……
衣魔族。
衣魔族長在自己的族內重地,憂心忡忡。昨日魔獄那裏的變故,他們雖然相隔千里,但也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九幽之下,妖魔腹地,居然掀起了這般的波瀾?
這可是大禍事啊!
他們衣魔一族,在無數歲月之前,倒也曾經是妖魔王族之中的一支盛族,威名赫赫,鎮壓無數世界。
但隨着時間流逝,滄桑變化,他們衣魔族卻是漸漸沉淪,不斷丟失祖先的根基,步步後退……最後甚至不得不一路退到了這九幽之下的最深處,苟延殘喘在了魔獄旁側。
然而,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他們哪裏能想到,妖魔一族的重地,九幽之下,魔獄之中,居然能夠發生這麼大的災禍?
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如今已經十分孱弱的衣魔一族,怎麼可能扛得住這樣的事情?
不論是叛軍殺至,還是王族的責難下來……都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衣魔族長如何不慌?
他甚至都有了帶領全族亡命逃亡的念頭……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可沒這個勇氣。
忽然!
就有他們衣魔族的下人來報,“族長,外面有一人自稱是月魔族的金輪,前來拜訪族長!”
“金輪?!”
衣魔族長駭一跳,恨得牙癢癢,就是你這貨色,讓魔獄之中掀起了這樣的動亂,現在你居然還敢來我們族內?
不過……這個念頭他也就只敢想想而已。
月魔族可是十七公子麾下的重要力量,金輪更是十七公子座下紅人,他怎敢得罪?
衣魔族長只好忍氣吞聲,“讓,不,快請金輪族長進來。”
“不請自來,道友莫怪。”
“月魔族金輪,見過衣魔族長。”
囂張跋扈!
他竟然不經通傳,擅自就闖入了進來!這其實已經是極大的失禮,哪怕是在他們妖魔一族之中,這種事情,除非是上位者對下位者,否則很少會這樣。
他們衣魔族和月魔族,都是妖魔的王族,兩家族長,平起平坐,對方竟敢這樣?
然而,他們衣魔族衆人,哪怕人人面帶羞怒,卻無一人敢發作。
衣魔族長面色連續變化,最終還是頹然低下頭,“衣魔族歡迎金輪族長。金輪族長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可謂屈辱之至。
但說話間,衣魔族長一擡頭,卻看清楚了進來之人的面貌——
衣魔族長不由一愣,“你是誰?!”
他是見過月魔族的金輪族長的,雖然不算很熟,但畢竟曾經見過!所以,只一眼衣魔族長就已經看出來,眼前這個“金輪”,雖然樣貌細節上幾乎一模一樣,毫無差別,但神韻、神態上卻有着明顯的差別!
這是怎麼回事?
衣魔族長經事太少,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明所以,滿臉疑惑。
那“金輪”笑了下,“這麼快就被認出來了?”
說着,他的身形忽然炸開,驀地散作了漫天的水珠,密如疾風驟雨,霎時間向着眼前的衣魔族長宣泄而下。
同一時間,“金輪”已經祭出一道令箭,通知外面這裏的變故。
請求援兵。
自然,眼前的這個“金輪”自然不是真的金輪……而是水色道人用他的祕法神通,變化而成。
只可惜,變化樣貌容易,但想神態、語氣、甚至動作細節等等完全一般無二,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碰到衣魔族長這樣熟識金輪的,立刻就被後者所拆穿。
但好在這也在蘇餘他們的計劃之內,本來就只是一試,實在不行,強攻此處便是!
只是——
令水色道人也沒想到的是,衣魔族長明明已經識破了他,卻愣在了那裏,彷彿根本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而水色道人出手,後者纔回過神來,倉促還擊,但出手笨拙,神通拙劣……雖然也算有着混沌境的修爲,卻完全沒有相匹配的戰力。
因此,不過區區數個回合,水色道人已經輕鬆將衣魔族長、還有他身旁的幾個衣魔族長擒獲下來。
讓水色道人甚至都有種欺負他們的感覺……
……
半個小時後。
蘇餘、風蝕老祖、蝤蛑、青翼等人已經大搖大擺地進入了衣魔族內,將整個衣魔族控制了起來。
波瀾不驚。
大獲全勝!
而這一戰也令衆人都是信心倍增!原來妖魔一族之中,也有着這麼多弱小的種族!
之前只一味覺得這些妖魔可怕,不可戰勝……但其實隨着對他們的瞭解越來越多,才逐漸意識到,這些妖魔也只是一種生靈,也有着生老病死,也有着強大和弱小……跟其他種族沒什麼差別。
最多,就是他們之中的一些強者數量多了些、實力更強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