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蘇楓第一句話就是:帶程筱薇去畫室了嗎?
我如實回答,說程筱薇正在氣頭上,想約她必須有足夠的耐心,得等一段時間。
蘇楓的語氣立馬變得不爽,催我抓緊辦,別拖沓。
我連忙答應,故意說程筱薇愛慕虛榮,喜歡高帥富,我正忙着搞錢,今天賺了兩千多。
一聽有鈔票,蘇楓忙問:“你小子又去哪偷廢銅爛鐵?”
我嘿嘿笑了:“自從成爲你的乾弟弟後,我的眼光變高了,再看不上廢銅爛鐵了。這次搞個大買賣,賺錢孝敬楓哥!”
蘇楓連聲說好,讓我加油努力,有困難去找他。
得到蘇楓的支持,我頓時底氣足了,決定搞到幾萬塊錢時,送給蘇楓一個大紅包。
只要餵飽這頭老虎,就算以後知道我在對付方輝,相信蘇楓也會睜一眼閉一眼。
第二天下午,我跟浩哥在遊戲廳碰面,他穿戴一新,精神了不少。
浩哥說,今天的任務是,選擇昨天玩的那臺機器,把昨天贏的五千塊錢,再輸進去兩千!
一聽這話,我頓時傻了眼,不明白浩哥的意圖,難道昨天輸的七百不夠嗎?
浩哥瞄了一眼小美,笑着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兩千你都心疼,還玩個鳥啊?”
我被激得頭腦發熱,立馬把小美喊來,甩出兩千元給她,全部上分。
“咋玩?”我小聲問浩哥。
他說:“只壓獅子,但不要打滿,每個顏色的獅子,壓三十多分就行了。”
我忙問:“你想試試機器,要吞多少分?”
浩哥說:“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立即懷疑:“才兩千塊錢,能試出來嗎?”
浩哥臉色變得嚴肅:“聽我的指揮,你儘管去打,別問那麼多!”
好吧,我立即閉嘴,伸手按住面板上的按鈕,把三種顏色的獅子各壓了三十多分。
僅僅一手,一百元下去了,如此豪賭,引起旁邊人的關注。
馬彪也來了,見我重注壓獅子,他興奮地嚷嚷,說這樣打機才過癮!
轉盤開始旋轉,我盯着指針,十幾秒之後,它停在猴子的面前。
尼瑪,白白奉獻了一張老人頭,我有點肉疼。
按照這樣打下去,如果二十把不出獅子,兩千塊錢就沒影了。
浩哥站在旁邊像個監工,我只得繼續按照他的要求壓分,又跑了三把,扔沒出獅子。
靠,小錢不去,大財不來,我一咬牙,就特麼壓獅子使勁輸吧!
見我狂壓獅子,周圍站滿了人,他們都想瞧個究竟,一方面是看我怎麼輸光的,另一方面好奇機器什麼時候出獅子。
那個刀疤臉也來了,他仍在對面玩,不時地瞅我兩眼。
這時,馬彪湊我耳邊說,刀疤臉也重分壓獅子。
忽然,兩個土豪模樣的中年男人擠進來,大聲嚷嚷:“臥槽,專逮獅子啊,太好了,老闆!上分!”
小美趕緊跑來,接過厚厚的鈔票,給兩個土豪男上分。
一臺機器可以六人同時玩,由於目前我們四個人全壓獅子,刀疤臉嘴裏罵罵咧咧的,趕走了其他兩個玩小錢的賭徒。
終於明白浩哥的用意了,他讓我豪賭壓獅子,目地是引土豪參與,大家一起打機,這樣後續資金便多了,即使我輸完兩千,還會有其他玩家加入。
不出所料,機器跑了二十多把,一個獅子也沒給,我的兩千已經輸完,刀疤臉也輸光了現金,他掏出銀行卡交給同伴,去附近銀行取錢。
浩哥對我說:“冷靜,別再玩了,站旁邊看。”
我問他,大概啥時候出獅子?
浩哥說,已經二十五把了,還不出獅子,沒猜錯的話,這臺機器徹底進入喫分階段,今天應該不會吐大分了。
我倆講話的聲音不大,但刀疤臉似乎聽見了,擡頭瞅了浩哥一眼。
“小子,咋不玩了?”
見刀疤臉發問,我笑着說:“就帶了兩千,輸完了。”
旁邊的土豪說:“四個人一直壓大分,不繼續玩是傻缺啊,等出了獅子,還不得哭死?”
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刀疤臉過來一把推開我,喊小美上分。
臥槽,這鳥人心太貪了!
浩哥湊我耳邊說:“他輸的腦袋發熱,有好戲看了!”
果然,又跑了二十多把,機器還不給獅子,兩個土豪見勢不妙,悻悻地撤了,刀疤臉兩眼通紅,狠狠地抽着煙,那表情跟死了爹孃一眼,不斷讓小美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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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浩哥說,一個小時的功夫,這臺機器已經吃了五萬多塊錢了。
浩哥笑着說,機器有六個壓分面板,全押的話,不但能回本,還能賺一到兩萬。
但是,像刀疤臉這樣一直打下去,如果程序的坑很深,他可能會輸到十萬,沒等機器出大分,他已經徹底輸光。
聽完浩哥的話,我恍然大悟,現在之所以不再賭,就是要繼續觀察,等刀疤臉快撐不住了,我們再瞅機會逮大分!
浩哥朝攝像頭瞄了一眼,又看向刀疤臉,小聲說:“就怕這傢伙不能堅持,一旦他走了,老闆可能關門休息,然後把機器的電腦數據清零!”
臥槽,我驚得瞪大眼睛,如果電腦數據清零,等於重新開始跑程序,就沒機會逮這一輪的大獅子了!
浩哥吸了口煙,表情悠閒地說:“耐心點,只要遊戲廳不歇業,就有機會。”
步行街,位於本市的繁華商業區,寸土寸金,能在這個地段開大型遊戲廳,足可見方輝的雄厚實力,敢違反國家法律暗設遊戲賭博機撈錢,又足可見他的後臺很硬。
之前,我也曾想舉報方輝,但效果肯定不好,因爲十多臺賭博機藏在二號廳,前面大廳有服務員望風,一旦警察來了,有足夠的時間通風報信,至於其他的內幕,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
所以,以毒攻毒是最好的辦法,只要你敢開賭場,我就去賭,想辦法搞垮你!
我正想着,刀疤臉又喊小美,繼續上分。
這時,有個矮傢伙也來打,明顯想趁機撈點油水。
刀疤臉氣呼呼地說:“只能壓獅子,壓別的不行!”
矮傢伙翻了個白眼,說話比較衝:“靠,遊戲廳是你家開的?”
刀疤臉示意同伴幫忙壓分,然後走到矮傢伙身邊,看了看面板上的分,突然一拳砸在矮傢伙的腦袋上!
“草尼瑪!老子讓你壓獅子!你敢壓熊貓!還敢頂嘴!滾!”
矮傢伙捂住頭慘叫,準備反抗,旁邊有人拉住他:“你跟刀哥橫啥呀,快歇着吧。”
一聽刀哥兩個字,矮傢伙楞了,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失,乖乖地躲在旁邊。
我忙小聲問馬彪,這個刀哥是什麼來頭。
馬彪的眼珠子轉了幾圈,極力思索着:“刀哥……聽說混的不錯,好像外貿服裝一條街,全是他的地盤。”
只見刀哥昂起臉,粗聲粗氣地嚷嚷:“都給我聽好了,想一起打機沒問題,但必須壓獅子!”
忽然,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走來,掏出一疊鈔票,讓小美上分,然後站在刀哥旁邊,他邊壓獅子,邊跟刀哥說笑。
馬彪拽了我一下,低聲介紹:“他是咱們學校高三年級的,名叫邢志,高帥富啊……”
我嗯了聲,仔細觀察,邢志的模樣挺帥氣,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膀大腰圓,好像在籃球場上見過幾次。
沒玩兩把,邢志的手機響了,他接通後笑得很猥瑣:“嘿嘿,哥就喜歡傲嬌高冷的女生,那個小妞名叫柳欣瑤,還沒男朋友,我泡定她了!”
說完,邢志掛斷電話,遞給刀哥一支菸,繼續下注。
尼瑪,居然敢泡我心愛的女神!我皺眉冷冷地盯着邢志!
顯然,這傢伙是來湊熱鬧的,想趁機逮中一個獅子,然而跑了三把後,連熊貓都沒出!
邢志罵着髒話,拍了拍刀哥的肩膀:“刀哥,悠着點,水太深,我先撤了啊!”
刀哥朝地上吐了口濃痰,不爽地說:“別急着走啊,陪我多玩兩把。”
邢志眉飛色舞地說:“嘿嘿,得留點鈔票,我約了冰山美女去喫飯!”
我一愣,這小子口中所說的冰山美女,難道是柳欣瑤嗎?
若不是守着賭博機,我真想跟蹤邢志,去看個究竟。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刀哥輸的臉色發黑,不停地撓着頭皮,圍觀的人想笑卻又不敢。
浩哥偷偷告訴我,截至目前,這臺機器狂吃了九萬多塊錢,可以找機會出手了!
等刀哥快輸光、最後一把壓的分比較小時,我必須快速壓滿獅子,而且加倍!
眼下,我的口袋裏只有幾張百元大鈔,見浩哥胸有成竹的樣子,我趕緊跑出遊戲廳,到銀行的ATM機取出一千塊錢,然後飛快地返回遊戲廳。
剛靠近機器,只聽刀哥大罵一聲,狠狠拍打透明罩子!
剛纔又沒出獅子,刀哥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底部,卡里也沒錢了。
我趕緊喊小美上分,在兩塊面板上同時玩。
刀哥瞪了我一眼,把僅剩的一點分壓上,轉身找同伴借錢。
機會來了,我趕緊將獅子壓滿,而且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