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去臉上的雨水,簡單說明了情況,毛蛋咧嘴直笑:“靠,你們真能作,這下麻煩大了!”
王錚皺着眉頭說:“楓哥已經好多了,進去看看吧。”
浩哥、張勇和馬彪留在走廊,我獨自推門而入,聞到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
蘇楓靠在牀頭,一個妹紙正喂他喝湯。
這妹紙不是別人,而是杜鵑!
我頓時暈了,杜鵑怎麼在這裏,居然伺候蘇楓?
見我進來,蘇楓點頭示意,杜鵑臉色微紅,低頭繼續喂湯。
正當我詫異時,又進來一個妹紙,她身材高挑苗條,長髮烏黑,皮膚白皙,模樣甜美,笑眯眯地說:“堂哥,我給你買了鮮荔枝!”
原來是蘇楓表妹,我心頭一動。
看出我的疑慮,蘇楓嚥下一口雞湯,對杜鵑說:“你告訴曉飛,爲啥來醫院。”
杜鵑頭也不擡,低聲說:“於曉飛,咱倆說好的,我做你的女朋友,你幫我氣鄭峯,但你恐怕全忘了吧,這段時間壓根沒幫我,所以,我只好跟了楓哥,他比你靠譜。”
尼瑪,這理由說得,簡直不能再有說服力了,我不但啞口無言,還必須佩服。
蘇楓的精神狀態不錯,他笑着說:“曉飛,你如果怕沒女朋友,可以考慮一下我表妹趙麗穎,她溫柔大方,很多男生追啊!”
正在剝荔枝的妹紙臉色緋紅,將荔枝塞進蘇楓的嘴裏:“堂哥,別瞎說!”
見妹紙嗔怒的可愛樣子,我不由地心神盪漾,差點忘了重要的事。
蘇楓主動詢問,得知在遊戲廳發生的一切,他臉色陰沉,冷冷地獰笑着。
我小心翼翼地說:“楓哥,我們闖大禍了……”
蘇楓昂起頭,目光中帶着幾分不滿:“曉飛,你跟我之後,也算經歷了點事,怎麼還特麼害怕?!方輝那王八蛋居然設陷阱引你們上當,就是明擺着跟我對着幹!而且,老子被打傷住院,還沒找他算賬呢!”
我頓時釋然,忙說:“方輝講,他沒派人偷襲你。”
蘇楓冷笑了一聲,說只要逮住下手的那兩個人,什麼都清楚了。
蘇楓立即喊王錚和毛蛋進來,下令立即動手抓人,王錚和毛蛋興沖沖地走了,然後,張勇、浩哥和馬彪也走進病房。
蘇楓指着浩哥問:“你就是幫曉飛贏錢,對付方輝的高手?”
此刻,浩哥把生存的希望全壓在蘇楓身上,他恭敬地回答:“楓哥好,我叫唐浩,這次全靠你救命了。”
原來浩哥的名字叫唐浩,他總算透露些自己的信息。
蘇楓客氣地說:“浩哥,你是人才啊,我必須保護你!大家自己人,我不妨實話實說,方輝的遊戲廳,我喫定了!以後浩哥就在遊戲廳上班,負責技術,給你股份!”
蘇楓的話鏗鏘有力,我偷偷瞄了浩哥一眼,他似乎有點激動,估計心動了。
媽蛋,如果蘇楓拿下方輝的遊戲廳,浩哥成爲佔技術股份人,誰還敢動他?
果然,浩哥答應了,表示一定要努力工作,管理好遊戲機。
張勇亮出獵槍,放在桌子上:“楓哥,這是方輝的傢伙,送給你了。”
蘇楓兩眼一亮,誇獎了張勇幾句。
安排好一切,蘇楓揮揮手:“行了,都回家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這就行了,回家?我們四人不敢相信,也不敢出門。
蘇楓一把摟住杜鵑的腰,笑着說:“我和老婆親熱,你們也要看?”
我們趕緊出門,站在走廊裏,猶豫不定。
馬彪怯怯地看着我:“飛哥,咱就這樣回去?萬一方輝……”
這時,浩哥笑了:“既然楓哥說了,剩下的事交給他辦,咱們還擔心啥,該幹嘛幹嘛去。”
我想也是,有蘇楓撐腰,他自然清楚怎麼對付方輝,我們何必多擔心?
於是,我們離開醫院,各回各家,仍有些忐忑不安。
一夜過去,平安無事,我預感事態已經扭轉了。
果然,捱到第三天,方輝的遊戲廳居然關門歇業了,繼而掛出轉讓的牌子!
隨後,蘇楓順利地出院,並帶人接手了遊戲廳,成爲新任的老闆。
我十分納悶,不知道蘇楓用了武鬥還是智取的方式,居然悄無聲息地搞定了方輝,
隨後,蘇楓請客,大家一起慶祝喝酒,奇怪的是,蘇楓不聊跟方輝爭鬥的具體細節,王錚和毛蛋也不多講,我比較識趣,閉口不問。
總之,蘇楓得償所願,浩哥也不再到處漂泊,成爲遊戲廳的經理,負責日常工作。
我猜測,其中肯定隱藏了什
其實,我瞭解的多一點和少一點,都無所謂,關鍵問題,我得繼續追求汝琳琳。
然而,我去哪找方輝,當着他的面對汝琳琳表白呢?
我只得問蘇楓,方輝去了哪裏?
蘇楓說,他不做遊戲廳生意了,去龍脊山經營農家樂。
接着,我發現汝琳琳經常請病假,往往三四天不見人影,這樣下去,我還怎麼追她?
而且,我還跟邢志有賭約,輸了要在籃球場上舔他的鞋子!
正當我火急火燎時,刀哥的女兒薛菲兒發來一條短信,約我在筒子樓前的路口見面。
這妹紙最近一直纏着我,常來畫室跟我一起畫畫,今天週六,她想幹什麼?
刀哥的寶貝閨女啊,我不願得罪,便換上乾淨的T恤,去路口等她。
等了幾分鐘,一輛白色的寶馬SUV急剎車停在我面前,薛菲兒從駕駛室內探出頭,笑眯眯地讓我上車。
我頓時愣了,這車應該是刀哥的吧,薛菲兒看起來只有十六歲左右,有駕照嗎?
薛菲兒調侃說:“咋了,曉飛哥,不認識我了?”
我傻乎乎地問:“你……你有駕照嗎?”
薛菲兒立即取出駕照,一本正經地遞給我:“警察叔叔,請檢查!”
我忙接過,上面果然是薛菲兒的照片,從身份證件的號碼可以看出,她跟我年齡一樣,剛滿十八歲。
終於放心了,我趕緊上車,坐進副駕駛室。
薛菲兒今天的打扮很清涼,上身白色緊身背心,下身牛仔熱褲,襯托出修長筆直的雙腿,令人想入非非。
她瞪了我一眼:“你往哪看呢?”
我調侃說:“你穿這麼少,不就是讓男生看的嗎?我如此真誠地看着你,說明我懂得美,懂得欣賞女孩子的風景。”
薛菲兒咯咯直笑,說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絕對刺激。
我忙問:“啥地方?”
薛菲兒做了個鬼臉:“跟我走吧,去了就知道!”
烈日似火一般炎熱,夏蟬們歇斯底里地嘶叫,薛菲兒播放一首驚爆的舞曲,寶馬SUV駛出市區,直奔郊外。
剛經過護城河大橋,薛菲兒急打方向盤左拐,猛踩油門疾馳,揚起高高的灰土。
我明白了,這是前往龍脊山的方向,那裏是風景區,薛菲兒到底想做什麼?
二十分鐘左右,到達山腳下,薛菲兒轉動方向盤,快速繞過一座土坡,前方赫然出現一座農家大院。
院外,停了各式各樣的車子,有破舊不堪的摩托車,也有價值百萬的豪華轎車。
熄火拔出鑰匙,薛菲兒剛推開車門,一個光着膀子的小混混迎上來:“門票30!”
我頓時愣住:“啥30?”
小混混咳嗽一聲,吐了口焦黃的濃痰,眼睛一瞪:“咋滴,聽不懂人話?門票30!”
薛菲兒利索地掏錢:“上次還沒門票呢,給你吧!”
小混混接過鈔票,立即閃開:“想投注,找王姐!”
我不禁一愣,投注?難道是賭場嗎?
薛菲兒已經推開院門了,我緊隨她而入,迎面立即撲來一股血腥氣味!
只見院子的中央區域,被一羣人圍得水泄不通,這幫傢伙情緒激昂,粗聲大聲地叫喊着,冒出各種卑俗的髒話。
我迷惑不解地問薛菲兒:“他們在幹啥?”
“嘻嘻,進去瞧瞧吧!”薛菲兒一把拉住我手,使勁往人羣裏鑽。
我倆擠到最前面,被一道鏽跡斑斑的鐵柵欄擋住了,只見欄內有兩隻渾身是血的大狗,它們體格健壯,正糾纏在一起撕咬!
狗的主人蹲在旁邊,歇斯底里地吶喊着,手裏握着堅硬的木棍,有個禿頂的傢伙站在旁邊,像是個裁判,
灰褐色的大狗明顯佔了上風,撲倒了對方,咬住脖子,狗主人十分興奮:“咬住!別鬆口!”
被咬的大狗嗚嗚怒吼,它的耳朵已爛掉半個,奮力地撲騰,想扭轉敗局,它的主人扯着喉嚨大叫,催促它拼殺!
此時,所有人都吶喊助威,我扭頭髮現,幾個小男孩趴在鐵柵欄前,他們睜大眼睛,絲毫不畏懼血腥的場面。
尼瑪,太過分了,那個鳥人這麼殘忍,居然帶小孩子來玩。
只聽薛菲兒興奮地叫喊:“咬啊!使勁咬啊!”
我驚愕不已:“菲兒,你不覺得……太血腥了嗎?”
薛菲兒卻咯咯直笑,激動地說:“好刺激哦,等會我也要賭一把,試試運氣!”
我終於明白了,這地方是個以賭博爲目地的“鬥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