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老張這體格，不夠封爾壯兩拳搗的，打傷了就糟了。
封爾壯沒好氣地說：“我爺爺是房東！你快特麼閃開，我來檢查房子！”
老張頓時就蔫吧了，他只得乖乖讓路，我和封爾壯立即上樓。
老張仍跟在後面，嘴裏不停地叨叨着：“哎呀，樓上沒有破爛啊，住的都是我家親戚啊，老實本分的人吶，哪有必要檢查啊……”
由於被污水濺溼了褲子，我心裏有點煩躁，回頭瞪了一眼：“大叔，你別跟着我們行不行，又不是警察查房，你怕個毛啊？”
一聽警察兩字，老張的目光開始躲閃，夾雜着驚慌的神情。
我隨即判斷出，這傢伙做賊心虛，樓上的房間裏有貓膩，估計藏着見不得人的物品。
老張諂笑着遞上香菸：“兩位小哥，別開玩笑了！這裏又髒又臭，警察纔不會來呢，來，先抽一根……”
我忙把封爾壯拉到一邊，低聲說出自己的疑慮。
封爾壯會意地點點頭，然後走到老張跟前：“動作麻溜點，把所有房間的門打開，我要檢查一遍電路，防止發生火災！”
老張眉毛倒豎，硬擠出笑容：“真不巧啊，我堂弟和表弟都出去幹活了，我手裏沒鑰匙啊……”
封爾壯氣呼呼地說：“尼瑪，這臭地方我可不願來第二次，今天必須查完！一把鎖值幾個鳥錢？全他媽撬開！我給你們裝新的！”
這小子的個頭雖然只有一米七五，但他身材魁梧，肌肉發達，滿臉的橫肉，發脾氣時挺有氣質，能唬住人。
冷汗從老張的額頭冒出，他的嘴脣微微哆嗦，目光閃爍不定，令我更加好奇了。
樓上的房間內，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老張討好地笑着，再次遞上香菸，封爾壯不耐煩地推開。
他擡起右腳，威脅說：“你特麼到底開不開們？在不開我就踹了！爛了讓你賠！”
老張這才嚇得拉住封爾壯，扯着嗓子衝樓下喊：“劉穎！把那串備用鑰匙拿來！”
很快，晾衣服的短髮婦女忙跑上了二樓，她怯怯地瞅了封爾壯一眼，將鑰匙交給老張。
緊接着，二樓和三樓的房間被老張陸續打開了，我和封爾壯挨個進去檢查，煞有介事地觀察電源線路，趁機瞭解內部的情況。
所有房間，全部清一色的水泥地板和白石灰牆，說實話，用來養流浪狗稍微奢侈了。
封爾壯把老張叫到跟前，指着三樓走廊底部的房間：“這間咋不開啊？”
老張忙回答：“沒人敢住啊，裏面放了點舊被褥啥的……”
封爾壯眼睛一瞪：“爲啥不敢住？”
老張趕緊扭頭，左右看了看，一臉的神祕，壓低聲音說：“這裏頭死過人，陰氣很重……”
只見房間的窗戶被黑色的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門上還額外加了一把大鎖！
然而，大鎖的表面毫無灰塵，我再仔細一瞧，發現門口的地面位置，有幾道拖拉雜物的痕跡。
尼瑪，老張滑頭，睜眼說瞎話，當我是傻子。
封爾壯也發現了門口的異樣情況，他大聲怒斥：“臥槽！少他媽裝神弄鬼！這屋裏以前住過一個撿破爛的女人，她生病死在醫院！你以爲我不知道？！”
我趁機踢了一腳房門，衝老張呵斥：“靠！當我倆是弱智嗎？！”
老張耷拉着腦袋，像癟了氣的皮球般萎蔫，他只得打開鎖，捏着鑰匙的手明顯在顫抖。
封爾壯猛地推開門，我上前一步，聞到一股強烈的黴爛氣味，定睛一看，房內堆放着許多雜物，位於牆角的地方，蓋着條潮溼的棉被，上面已經發黴了。
靠，還拿被子捂着，分明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嘿嘿，藏着啥寶貝啊？”封爾壯抓住棉被的一角，猛地掀開，露出幾大捆黑色的電纜線！
老張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急的額頭流汗。
“臥槽！這麼多的電纜線！”封爾壯抓起一根線頭查，衝我展示，“瞧，還是銅芯的呀，這幾捆子值不少錢哇！”
老張抹去額頭的汗珠，磕磕巴巴地說：“都是在垃圾堆裏……撿的……”
撿你妹啊，我指着他的鼻子：“你本事真大，能不能幫我們也撿一捆？”
封爾壯一把揪住老張的領口：“盜竊國家使用中的電纜線，至少判十多年呢，如果造成嚴重的後果，起碼坐一輩子的牢！你特麼犯了盜竊罪，在我家樓裏藏贓物，我得報警！”
“兄弟，別
……有話好好說……別……”老張哭喪着臉，苦苦哀求。
“這些能賣六萬多萬，咱們五五分咋樣？”老張諂笑着，忙又改口，“要不，三七分……好吧，對半分！”
我站在門口，用手機拍攝了一張遠景照片，接着又靠近電纜線，拍了一張近景。
封爾壯心領神會，將老張拽站到贓物前，又讓我拍了一張人贓俱獲的罪證。
“兩位大哥，求你們了，賣的錢我們一分不要，都給你們啊，千萬別報警，我知道錯了……”老張的臉色煞白，抱住封爾壯的胳膊，眼看就要下跪。
封爾壯提溜着他，喝道：“少他們裝慫！知情不報是包庇罪，警察一旦逮住了你們，我爺爺也跟着倒黴！”
老張的眼淚和鼻涕混成一團，悲慟地哭訴着：“掙點錢都爲孩子上學喫飯啊，我要是坐牢了，老婆和兩個閨女咋辦呀，家裏還有六十歲的老孃吶……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忽然，我有了一個主意，讓封爾壯鬆開老張，然後將房門關上。
我笑着說：“不報警也行啊，但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老張驚喜交加，又有點受寵若驚，怯怯地不敢接煙：“別說三個條件，一百個都答應！”
我直截了當地說：“第一，這棟樓要收回，趕緊帶你的親戚搬走。”
老張急忙點頭：“搬，明天就搬！”
我繼續說：“第二，我們準備在這裏養狗，讓你老婆過來幫忙幹活吧，每月給她發點勞務費，你別嫌少！”
老張高興地臉色泛紅：“隨便給，絕對不嫌少，你放心，保證把狗養肥了！”
我停頓了一下，提高了嗓門：“第三，爲了保證狗的安全，絕對不允許村裏的閒人進院子。”
“沒問題！”老張把胸膛拍得咚咚響，信誓旦旦地保證，“誰敢闖進來，老子打斷他的狗腿！”
我滿意地點頭，笑着晃了晃手機：“大叔，你的罪證都在這！廢話我也不說了，快走吧。”
“好，好，我這就去收拾東西……”老張抹去臉上的鼻涕，乖乖地下樓。
我走出房間，站在陽臺四處張望，返現四周全是小樓房，環境髒亂差，各種噪音不絕於耳，絕對是養狗的最佳地點，也適合做祕密的事。
我問封爾壯：“壯子，他們每月的租金多少啊？”
封爾壯回答：“每間兩百塊錢。”
我說：“這裏一共十間房，我給你爺爺五千，行不？”
封爾壯頓時一愣，以爲自己聽錯了，我又重複了一遍。
封爾壯又驚又喜：“曉飛，你這是看不起兄弟啊！我哪能要你的錢？再說了，收養流浪狗是行善積德，公益事業啊！”
我樂了：“哈哈，少特麼扣高帽，我的目地是鬥狗賺錢，所以租金必須給！”
封爾壯只得同意，笑嘻嘻地說：“你帶我一起玩吧，我也想賺錢。”
我調侃說：“你家以後拆遷了，你就是高帥富了，還愁沒錢嗎？”
封爾壯自嘲說：“別損我了，誰知道啥時候拆！想泡漂亮妹子，就得花錢啊。”
好，果然有目標，有追求，而且這小子講義氣，值得信賴。
於是，我吩咐說：“好，咱們一起掙錢！從明天起，你多留意流浪狗，或者誰家不願養的狗都可以送來，但有一個原則，生病的狗堅決不收！”
封爾壯一愣，不解地問：“爲啥啊？流浪狗肯定大部分都有病！”
他有點不開竅，收養生病的流浪狗還得送去寵物醫院治療，我哪有時間和精力去照顧它們？再說了，現在寵物醫院的收費很高，我可不是什麼狗粉，也不愛心氾濫。
聽完我的解釋，封爾壯笑嘻嘻地答應：“明白嘍，一切聽你的安排，我全力配合！”
國慶節放七天假，方芳邀請我去外地玩，但我接到封爾壯的電話，說有人想送條牛頭梗，讓我們親自去取。
一聽是牛頭梗，我便激動了，立即謝絕方芳的好意，去找封爾壯。
誰知，剛到畫室樓下，天下雨了，我正準備回去拿傘，突然接到薛菲兒的電話，她說馬上過來，讓我去路口等着。
我趕緊跑到路口，站在報亭下躲雨，不到兩分鐘，薛菲兒開着路虎車來了，要帶我去萬總的場子玩，熟悉一下其他狗的情況。
尼瑪，妹紙不服輸，還想繼續鬥狗啊，估計刀哥也不甘心。
我笑着說：“今天忙， 沒時間去鬥狗場，咱們改天吧。”
薛菲兒笑得很曖昧，問我去哪，是不是跟女生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