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君出現了,他把我和張勇叫到身邊,說爲了補償張勇上一場的成績,讓他隨便挑選個對手進行比賽。
張勇忙問:“選誰都行嗎?”
盧文君露出狡黠的笑容:“最好是比你弱的學生,我馬上叫工作人員安排!”
一聽這話,張勇樂了,指着錢坤說:“那小子看起來人高馬大的,我想練練手!”
盧文君望向錢坤,有點喫驚:“你確定嗎?他可是師範大學體育系,散打的功夫不錯!”
張勇聳聳肩,做出一副輕鬆的表情:“確定,就選他了!”
盧文君點頭答應,拍拍張勇的肩膀:“好!祝你玩的開心,順利進入正賽!”
說完,盧文君走向裁判席,張勇握緊拳頭,興奮不已。
我明白了,張勇想趁這個絕佳的機會,耍耍威風裝裝比,打動甄曉婉的芳心。
返回擂臺前,張勇直接告訴甄曉婉,下一場的對手是錢坤。
甄曉婉很高興,說錢坤天天在學校糾纏她,像個討厭的跟屁蟲。
妹紙的意思,想借此機會教訓一下錢坤,張勇豈能不懂?
他把胸膛拍得咚咚響:“你放心吧,我會全力以赴!”
幾分鐘後,工作人員宣佈:“請88號和54號上臺!”
張勇立即登場,他用最簡單的動作跨入擂臺,顯然吸取了昨天的教訓,這次沒被圍繩絆倒。
趙靜和三個閨蜜立即站起:“張勇!加油!張勇!加油!”
頓時,圍在她們身邊的男生們也齊刷刷地站起,直勾勾地盯着妹紙們的身材,跟着大聲吶喊。
錢坤將拳頭舉過頭頂,不停地揮舞着,在幾名男生的叫喊聲中登臺,他振臂高呼,耍了個後空翻!
我不屑地看着錢坤,尼瑪,小小的海選比賽而已,值得這麼亢奮嗎?
所以說,這傢伙太特麼沒內涵了,難怪打動不了甄曉婉的芳心。
從外形條件看,錢坤的身高和體重絕對佔有優勢,他既然是練散打的,肯定具備搏擊方面的實戰經驗,攻擊力強過光頭男生和武館的孫永軍。
錢坤靠近張勇,囂張地說:“上午被你暗算,在小婉面前丟了臉,等會非打得你滿地找牙!”
這小子暗暗攢着一股惡氣,接下來必然會竭盡全力進攻,張勇將有機可趁。
於是,張勇兩腿自然站立,曲膝微蹲,腦袋往前探着,雙拳也朝前伸出。
看見如此古怪的姿勢,甄曉婉大叫:“螞蟻扛花生!”
我頓時大笑,的確,張勇正模仿螞蟻運送食物的動作。
學生們沒聽清甄曉婉的話,卻被張勇的滑稽姿勢逗樂了,爆發出歡樂的笑聲。
裁判瞅着張勇,也忍不住笑了,發出號令:“開始!”
錢坤立即擡腿,極其兇悍地踢來,張勇實在躲閃不及,被擊中倒地,摔出一聲悶響。
全場譁然,有個傢伙叫得最歡,我回頭一看,是杜子騰。
其實,張勇故意不抵抗而已,他想試試錢坤的力量,估計此時心裏已然有了數。
“張勇!加油!”甄曉婉在臺下大喊。
見妹紙爲情敵助威,錢坤更加惱怒了,他扯着嗓子爆吼一聲,使出一招後鞭腿,重重地踢向張勇的左肋部,甚至夾帶着一絲風聲!
面對犀利的攻擊,張勇毫不退縮,居然敞開腋下迎接踢擊,順勢用胳膊一夾,抱住了錢坤的右腿,然後把他舉過頭頂,使勁砸下!
嘭!錢坤的屁股着地!整個擂臺隨之顫動!
全場驚呼,趙靜和三個閨蜜興奮地蹦跳着,呼叫張勇的名字。
錢坤疼得呲牙咧嘴,忍痛爬起,見張勇仍擺出螞蟻搬運食物的動作,他又是一個鞭腿踢來!
張勇故技重施,再次接住他的大腿,舉起往下重摔!
這一次,張勇使出的力量更大,錢坤翻滾了十幾下,見裁判過來數秒,他努力地爬起,扶着腰部,氣喘吁吁。
張勇保持醜陋而滑稽的姿勢,微笑着等待攻擊,但錢坤不敢貿然出腿了,他滿頭大汗,驚愕地望着張勇,目光中帶着幾分恐懼,彷彿面前站的是個怪物。
沒猜錯的話,經過兩次受挫,這小子失去了自信心,他的脊背和骨盆劇痛難忍,別說進攻了,能夠站穩已算不易。
我樂得合不攏嘴,老中醫的大力丸真神了!
這時,裁判發出警告,示意雙方主動進攻。
張勇笑着說:“來呀,俺讓你隨便踢,隨便打!”
錢坤的身體微微晃動,雙腿止不住顫抖,臉憋得通紅。
張勇嚴肅地說:“你不是想打掉俺的牙嗎,做人要執着,不能言而無信啊!”
這一擊,既沒有力量也沒有速度,張勇輕鬆地避開,一把摟住他的腰,抱起來原地轉了三圈,使勁地甩出!
錢坤就像一隻花生米,被螞蟻無情地拋棄,砸在擂臺的圍繩上,反彈回來跌落地面,摔了個七葷八素!
誰知,這小子挺頑強,咬牙又站了起來,佝僂着腰,歪着肩膀,嘴角流出鮮血,雙腿抖糠般顫晃,無法提起拳頭。
張勇走上前,和藹地看着錢坤,雙拳搭他的肩上:“你現在知道了吧,我上次沒暗算你。”
錢坤咬住嘴脣,痛苦的汗水和羞辱的淚水在臉頰上流淌,膽怯地看着張勇,點點頭。
張勇猶如慈父,拍了拍他的肩:“別哭,從哪裏站起,就在哪裏跌倒!”
緊接着,張勇採取最簡單的招式,伸腳勾住錢坤的小腿肚,他非常配合地倒下,羞愧地用雙拳捂住臉。
譁!現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尖叫聲和口哨聲此起彼伏,氣氛火爆。
裁判宣佈,張勇獲得勝利,甄曉婉也激動地鼓掌。
走下擂臺後,趙靜和三個閨蜜像花蝴蝶般飛來,將張勇緊緊圍住,讚美之詞不絕於口,其中一個女生甚至暗送秋波,完全可以約會的節奏。
這時,高涵也來了,想張勇表示祝賀。
我問她:“杜子騰打完幾場了?”
她笑着說:“嘻嘻,他是種子拳手哦,就打了一場海選,亮亮相,然後直接進入正賽。”
尼瑪,啥狗屁種子拳手,肯定是方輝花錢找了節目組的人!
等女生們離開,甄曉婉才走到張勇面前,似有所悟地說:“你的招式,看着飛濺簡單,卻蘊含了深厚的內功!到底咋練的呢?”
張勇裝腔作勢地說:“把昆蟲的絕技,融入國術之中,花費了我半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不如,你晚上來我家,咱們深入地交流切磋?”
甄曉婉搖搖頭:“不,我要先自己琢磨一下,去找個螞蟻窩,好好地觀察!”
說完,她掉頭就走,張勇目瞪口呆,風中凌亂了。
好吧,革命尚未成功,張勇仍需努力,泡妹紙這種事,需要付出足夠的耐心。
高興之餘,我望向盧文君,他正坐在遠處的角落默默地欣賞比賽,身邊還有個體型壯實的年輕人。
張勇下臺來後,工作人員告訴我,今天的比賽結束,明天下午五點再勝一場,即可獲得正式參賽的資格。
我捶了張勇一拳,誇獎說:“很爽,剛纔很過癮,打出了氣勢和風格!”
還沒等張勇說話,對面觀衆席上響起幾聲尖叫。
只見趙靜和閨蜜們被一羣男生緊緊包圍,他們像狼一樣兩眼放光,流着哈喇子展開了追求。
“妹紙,賞個臉吧,能請你喫個飯麼?”
“我很喜歡你!對你一見鍾情!”
“請不要相信他們,我纔是最愛你的!”
我和張勇急忙上前,趕鴨子似地將這幫飢渴的男生攆走,但還有幾個癡心不改,深情地望着不願離開。
無奈之餘,我和張勇只得保護趙靜等人離開體育館。
第二天晚上五點,我們按時來到市體育館內,老遠就看見一個身穿紅色練功服的光頭男生,他正跟幾個工作人員在激烈爭吵着。
我和張勇都以爲自己的眼睛花了,難道是那個撞暈過去的光頭男生麼?
走近一看,正是之前那個施展鐵頭功的光頭男生!他這麼快就康復了?
光頭男生滿臉的氣憤表情,兩道濃眉擰到一起:“爲啥不讓俺打比賽!”
一個女工作人員不耐煩地說:“你神經病啊,已經打過了,而且輸了,你不要再糾纏了好不好?”
光頭男生氣急敗壞地叫嚷,唾沫星子亂飛:“不可能!俺啥時候打過了?俺還沒上臺呢!再說,俺的鐵頭功練了好幾年,咋能輸?”
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這傢伙是撞傻了,還是失去記憶了?
另一個工作人員扯着光頭男生的衣服,讓他看向張勇:“瞧清楚了,你就是跟他打的比賽,腦袋撞在他身上才暈倒的,不認得?”
光頭男生瞪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張勇:“你是誰啊,俺不認識!”
我忍住笑說:“他是你的對手,你輸給他了!”
光頭男生歪着頭看了半天,還是無法辨認出來,大叫:“都他孃的騙俺!俺根本就沒打過比賽!俺跑了三百里路來報名,錢還是借的呢!不讓俺打比賽,就把錢還給俺!”
媽蛋,估計在重撞之下,他失去了一部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