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於無形中拉近,年齡和身份的鴻溝,也將不復存在。
等了片刻後,香氣撲鼻的菜餚陸續端上,我將白酒斟滿,包間內的氣氛開始逐漸升溫。
接着,我裝模作樣地站起來,舉起酒盅:“周老師,謝謝你對我們的教育和愛護,學生敬你一杯!”
心裏卻罵,尼瑪的週二蛋,章勇沒被你罰站累成羅圈腿,已經算走運!
周義民的小眼睛發亮,充滿深情地說:“作爲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都我分內的事吶,對待自己的學生,就應該像父親一樣,去關心去疼愛!”
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我被這老小子刺激得胃裏直翻騰,忙舉杯一飲而盡。
周義民受到感染,也一口乾了。
我趁機進入關鍵話題,故作漫不經心地說:“老師的店裏賣各種保健品,我深受啓發啊,下午去一家公司應聘業務員。”
周義民好奇地問:“噢,啥公司?”
“美乃爾,專業減肥塑身的。”
“這麼巧哇,我認識他們公司的楊經理。”
我心中暗喜,忙招呼周義民喫菜,隨即把啤酒杯拿來,倒上滿滿的一杯白酒。
“周老師,有件事,我一直很內疚,沒勇氣跟你道歉……”
我端起杯子,故意地微微顫動手臂,將白酒晃了出來。
周義民問:“啥事啊?”
我誠懇地說:“章勇故意燙傷你,我幫他望風……”
周義民忽然間明白了,放下筷子深嘆口氣,小眼睛使勁眨巴着。
我假裝誠懇地說:“以前太幼稚,不懂得師生戀……唉,其實,那是種很美好的感情……”
聽到我這句話,周義民的嘴脣不由地抖動,眼圈發紅,彷彿遇到了知音。
生平第一次,有人對他調戲女生的行爲作出正面評價,而且用了“師生戀“如此浪漫高雅的名詞。
“年輕不懂愛,燙傷了老師,對不起,請原諒!”
說完,我不假思索地把酒送到嘴邊,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氣喝乾。
周義民被我的豪放行爲所震驚,盯着桌上的空啤酒杯發呆。
過了足有半分鐘時間,周義民伸手抹抹溼潤的眼角,舉杯說:“理解萬歲啊!”
他再次痛快地喝完,我內心一陣高興。
哈哈,剛纔的苦肉計見效了,估計今晚不用相勸,他也會多喝。
又是幾杯酒下肚,周義民的黑色圓臉開始泛紅,跟他生氣時的臭豬肝臉一樣。
不覺間,一瓶白酒見了底,我感到頭暈目眩,肚子裏翻江倒海般難受,急忙跑去衛生間使勁嘔吐,洗了把臉才保持住清醒。
返回包間,見周義民雖然雙眼通紅,但筷子夾菜仍很穩,居然還沒喝醉,果然老當益壯。
此刻,他情緒亢奮,從學生汪萍一直講到店員劉芹,談論着自己的深刻體會。說到興奮處,吐沫星子和嘴裏的食物殘渣,一起迸射到我的臉上。
“說實話,我和女學生之間,都是情感上的溝通……”
“還是劉姐好吧?”我覺得自己的笑容很猥瑣。
“可不是呀!我來到省城,纔算有了新的人生啊!”
“佩服,佩服,老師這麼短的時間,就戰果累累,感觸很深,值得我學習。”
“絕對很深!教育光榮,賣藥也光榮!”
“老師說得對,行行出狀元,所以我也去賣保健產品。”
順勢話題一轉,我開始套周義民的話:“你跟楊經理很熟?”
“業務上有來往……”周義民瞅着手錶,急忙起身,“哎呀,快九點了,劉芹還等着呢,不能喝了,我要回店裏!”
我氣得差點破口大罵,老傢伙在緊要關頭掉鏈子,光想跟劉芹解決煩惱。
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萬一打草驚蛇就糟了,我不敢追問得太緊,只得同意撤退。
回到旅館,見門口停着兩輛警車,老闆娘和夏雪兒趴在前臺,正說說笑笑。
“呀,曉飛,你終於回來了!”夏雪兒高興地叫道。
應該沒啥大事,我好奇地問:“警察咋來了?咱們旅館這麼正規,不可能有違法現象!”
老闆娘柳眉倒豎:“七姐妹等你很久了,她們在房間裏又叫又唱,吵到隔壁和樓下的房客,被多事的人打電話舉報了。”
我忙問:“現在啥情況啊?”
老闆娘說:“跟警察講清楚了,不是聚衆鬼混,是來扎針治病的,已經沒事了。”
我問:“那他們怎麼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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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夏雪兒咯咯笑道:“警察也是人,也有好奇心,想等你回來,看看怎麼鍼灸的……”
急忙登上二樓,見房門敞開,裏面有五名警察,其中一個是年輕女警,他們聊得正歡。
定睛一瞧,那女警模樣秀麗,身材姣好,個頭挺高,皮膚較爲白皙。
我徹底鬆了口氣,抱着文件包:“晚上好,警察叔叔,我住隔壁,她們是我的病人。”
叼着煙的中年警察問:“聽說你挺神,用銀針扎扎就見效?”
我毫不謙虛地噴道:“扎一針,精力充沛。”
老闆娘笑嘻嘻地說:“別耍貧嘴了,給李警官他們演示一下吧。”
大家隨即進入七姐妹的房間,十多個人聚到一塊,空間變得擁擠狹窄。
由於小姐們的煙癮很大,房內的空氣質量極差,我感到呼吸困難,快要窒息暈倒。
我咳嗽幾聲,憤然呵斥:“誰抽菸就不給誰扎針!”
七姐妹笑嘻嘻地把煙掐滅,被稱呼爲李警官的中年警察挺自覺,也扔掉了剛點燃的香菸。
我取出銀針等工具,夏雪兒默契地上前配合,先給幾名小姐鞏固了病情。
看我扎針的手法嫺熟,小姐們極爲順從而且不停地稱讚,警察們漸漸面露欽佩之情。
李警官呵呵幾聲,笑得好像一隻患了氣管炎的老貓,他瞅着老闆娘,慢斯條理地說:“她們靠青春喫飯,需要加強自身建設,你來湊什麼熱鬧,難道也扎針?”
老闆娘拋了個深情的媚眼:“是啊,我也想加強自身建設,抓住青春的尾巴,讓老男人們做夢都念着我的好。”
“哈哈,你們慢慢扎吧,注意保持安靜,不要喧譁,以免影響別人的休息,收隊!”
李警官大手一揮,率先走出房間,其他警察緊隨其後。
“啊!”年輕女警突然叫了一聲,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老闆娘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她:“呀,你崴腳了!要不要緊?”
年輕女警疼得直吸涼氣,被攙到牀邊坐下,按揉着右腳踝位置。
夏雪兒趕緊蹲到她身邊,仔細查看傷情,驚訝地說:“哇塞,腫了啊,怎麼傷得這麼厲害,裏面都烏紫了,不像是剛崴的。”
聽見動靜,李警官等人返回房間,搖着頭感慨:“小趙的腳傷了很久了,但一直堅持工作,堅持執行任務,精神可嘉,值得我們欽佩啊。”
另一名警察叫道:“對了,於醫生,你快給趙菁扎一針,剛纔光顧着看你鍼灸……忘了這事。”
我停下手裏的工作,笑着說:“讓小雪兒推拿推拿吧,她學中醫的,比我更專業。”
“曉飛,別謙虛了!”夏雪兒立即拽住我的胳膊,“美女受傷,還不趕緊拔針相助?”
半推半就之下,我不由地走到趙菁的跟前,彎腰輕捏她潔白如玉的腳踝,檢查其傷勢。
“呃……”我忽然打了個酒嗝,十分響亮。
一股未消的酒氣隨之冒了出來,濃烈的氣味令趙菁眉頭微皺,伸手捂住口鼻。
尼瑪,剛準備爲親愛的女警花獻藝,卻冷不丁地獻了醜,真他娘滴丟臉!
一時間尷尬萬分,我急中生智,自嘲道:“不好意思啊,實在太緊張,長這麼大,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女警察。”
撲哧一聲,把趙菁逗樂了,她笑得非常燦爛,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眼睛像對月牙兒,蓋住了小姐們的光芒。
漂亮的警花……我心裏默默唸叨,同時望了夏雪兒一眼,發現她正笑吟吟地盯着自己。
爲方便治療,我儘量靠得近一些,趙菁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裙襬,避免走光。
此刻,必須全力以赴,用鍼灸的療效彌補剛纔的丟臉行爲,挽回一名屌絲的顏面。
於是,我便拋開雜念,反覆檢查按壓趙菁的腳踝,很快找出兩個壓痛點。
“銀針兩根,消毒,加熱。”我吩咐道。
夏雪兒聽從命令,手腳麻利地做好準備工作,遞來銀針。
再次確認要扎的部位,我表情鄭重地說:“請把腿擡高,踩我膝蓋上,扎你的阿是穴……”
擡高?豈不是徹底走光?而且當着衆人的面。
趙菁有點猶豫,見我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她便輕咬嘴脣,腿慢慢往上擡,右腳踩住我的膝蓋。
銀針在指尖微微抖動,我告誡自己,不能再在女警花面前丟臉,便屏住呼吸,聚精會神,手腕忽地一抖,快速地扎入銀針,緊接着捻轉輕彈,手法極爲嫺熟。
通過給七姐妹鍼灸,我的實踐經驗已大大增加,技術又提高到新的層次。
五分鐘後,我拔出兩根銀針,讓趙菁感受一下鍼灸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