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兒懂中醫推拿技術,是最佳的鍼灸助手;呂基外形優秀,高大帥氣有特長,是未來的業務骨幹;顏玉溫柔漂亮,身材姣好,是診所的形象代言人。
他們三人都有一定商業的價值,診所剛剛起步,根本不需要更多的員工,否則等於自找壓力和負擔。
況且,知道我輟學開診所,張勇可能也要過來。
我搖搖頭,苦笑着敷衍:“唉,診所還沒營業,我的錢包就快空了,以後的工資是個問題啊。”
吳娟娟急忙說:“我們不要工資,免費實習試用,等你生意好了再說,。”
方冰冰嚷道:“是啊,談錢多傷感情呀!”
許慧說:“剛開始可能客戶少,但以後多了肯定需要幫手,用別人不如用我們啊。”
面對三女口若懸河般的狂轟亂炸和真誠態度,我有點心動了——不要工資的員工,任何老闆都喜歡,多多益善。
方冰冰趁熱打鐵:“再說啦,工作之餘還能喝喝酒,玩玩鬥地主呢!”
吳娟娟善於察言觀色,見我不再拒絕,笑得比蜜還甜:“飛哥,你就答應吧,我們會刻苦學習,努力工作,絕不給你添麻煩!”
可是,我還有一個顧慮,自己辭職後牽連五人從美乃爾離開,方欣將作何感想?會不會認爲我在挖牆腳?
不過,雲龍公司的造假窩點已被警方端掉,追查到美乃爾公司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一旦封查公司,別說五個人了,可能所有員工都會失業。
現在接納她們,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增加就業機會,爲社會做貢獻,減輕國家擔負,此乃善舉也。
想到這兒,我爽快地宣佈:“好吧,就收下你們了!”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許慧眼色活泛,忙伸手拿給我。
定睛一看,屏幕上面顯示,吳姐!
尼瑪,她不是被警方抓走了麼,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像被抽了一鞭子,我騰地爬起,對三女作出手勢:“噓,別吭聲,是我表姐……”
隨後,我走進衛生間,關緊房門,雙手微微顫抖,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深呼了口氣,控制住情緒,我接通電話。
“曉飛啊,我在酒吧,有空過來麼?”吳姐的語氣很輕鬆。
聽筒裏傳出音樂聲,伴隨女人的大笑,不像身處某個戒備森嚴的地方。
什麼情況?吳姐沒被警方帶走?難道打假行動失敗了?李大奎的情報有誤?
“吳姐,改天行嗎,家裏有幾個朋友……”
“好吧,改天提前約你,拜拜!”
放下手機,我已經冒出一身冷汗,愣了片刻,立即聯繫李大奎。
得知情況後,李大奎笑道:“哈哈,沒啥好奇怪的,吳曉敏的確被警方抓走了,但又放了出來,只要有錢有關係,啥事都能解決!”
“那咱們的打假任務,豈不是失敗了?”
“沒有失敗,很成功啊!繳獲了大批假冒膠囊還有相關物資,涉案金額高達六十多萬吶,老總很高興,決定再獎勵你兩萬,我本想明天告訴你的。”
“美乃爾公司呢,會被警方調查麼?”
“吳曉敏都沒事,美乃爾肯定也沒事!曉飛,這些不重要啊,重要的是造假窩點被端掉了,他們不敢再製造假貨!”
“可是,太便宜他們了!”
“又沒鬧出人命,吳曉敏花錢打點一下,很快就擺平。曉飛啊,咋處置涉案人員,我們能決定嗎?差不多就行了,追的太緊兔子也會咬人,一旦打擊報復,對我們沒啥好處,你說是不是?”
我只得接受這個結果,有氣無力地回答:“明白了,獎金打到我卡里吧。”
“好嘞,明天讓財務給你辦,先掛了啊,正陪領導喝酒呢……”
結束通話,我用冷水洗了把臉,看着鏡中的臉龐略帶憔悴,似乎比一個月前成熟了幾分。
長吁口氣,回味李大奎的話,覺得挺有道理。
企業打假的最終目地是維護本身利益,而不是非要致犯罪分子於死地。
至於吳姐和方欣,希望她們不要埋下仇恨的種子。
想到這,心情再度緊張起來,剛纔吳姐喊我去酒吧玩,難道在故意試探?
畢竟,是我參觀雲龍公司之後才東窗事發的,很可能被吳姐列爲首要懷疑對象。
考慮片刻,我拿起手機,決定給吳姐打個電話,探探她的口風。
電話接通後,吳姐欣喜地問:“曉飛啊,你願意來玩了?”
我故意裝醉:“還陪朋友喝着呢,吳姐,咱們合作的事,我想……跟你聊聊。”
“
我趁機搬出大靠山:“這兩天忙着籌集資金,我大哥鄭萬金,願意出錢,他……”
“是金哥麼?”吳姐忙打斷我的話。
“對,是金哥,他正幫我辦診所的手續。”
“臥槽,原來是金哥的兄弟啊,你怎麼不早說!”吳姐爆了粗口,態度變得非常熱情。
“呵呵,我一向低調!”
“哈哈,不瞞你啊,我以前跟金哥混的!”
怪不得吳姐喜歡罵髒話,三十歲就做了雲龍公司的總經理,而且敢於大量造假,原來有社會背景。
如此推斷,她被警察帶走又很快放出,也就不足爲奇了。
吳姐客氣地說:“曉飛弟弟,缺錢不要緊,姐姐有啊,不用金哥幫忙!跟你撂個底,美乃爾的膠囊不好賣,我不建議你投資生產。”
“那……那就仿其他的。”
“其他的產品可以,但最近不巧啊,被警方盯上了,咱們是不是避避風頭?”
“這樣啊,不能讓姐姐爲難,等以後再說吧!”
“放心,我的公司後臺硬,你耐心等等。”
胡扯了幾句後,我才掛掉電話,內心不禁竊喜。
剛纔的一番談話,相當於敲山震虎,把自己推向安全的位置,今後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一夜,吳娟娟、方冰冰和許慧都沒走,和我深入淺出地交流思想,抑揚頓挫地暢談人生,培養了很多默契,爲以後的工作打下良好的感情基礎。
第二天上午,我正式分配任務,安排吳娟娟負責監督裝修公司的進程,方冰冰負責印製宣傳類資料,而許慧負責辦公和生活設備的採購。
把工作放手交給三人,一來可以考察她們的能力,二來可以測試她們的忠心。而自己,則要去辦件重要的事情——探訪不正經的俱樂部。
除了拉攏客戶資源,我其實也很好奇,想了解那幫人到底在玩些什麼。
首先,想到了劉老師的老公陳光亮,他清楚俱樂部的具體信息,通過他能夠進入祕密的地下組織。
不知劉老師跟陳光亮的近況如何,我發了條問候短信,她遲遲沒有回。
於是,把火燒小森林的視頻上傳到網絡硬盤裏,然後將地址發給劉老師,告訴她是陳光亮遭受懲罰的內容。
終於,劉老師回覆了短息,但僅僅兩個字:謝謝。
見她的反應比較冷淡,我決定開始行動,先去找陳光亮,撥通了他的手機。
陳光亮的態度生硬:“你是誰?什麼事?”
我開門見山,毫不客氣地說:“給你戴綠冒子的人。”
陳光亮罵道:“有病啊,你才戴綠冒子!你特麼到底是誰?”
我提示說:“上次在你家,被你打的人。”
陳光亮勃然大怒:“臥槽,是你小子啊,皮癢癢了?想找死?!”
我挑釁道:“對,皮癢癢了,來揍我吧!就怕你不敢!”
幾句話撩撥得陳光亮火冒三丈,叫囂着 “有本事單挑,誰帶人來誰是孬種!”
巴不得兩人單獨會面,我笑道:“嘿嘿,那就愉快的決定了,下午兩點,金龍會所對面。”
陳光亮沉默了幾秒,繼而問:“爲什麼到那裏?”
我故意刺激他:“不爲什麼,因爲地方好找!怎麼了,你不敢單挑?”
陳光亮立即大叫:“誰不去誰死全家,你給我等着!”
魚兒上鉤了,我胸有成竹地拎包出門,心裏清楚,對付這傢伙,一根銀針已足夠。
凱旋大道,金龍會所的對面是個小型公園。這裏環境優美,一片鬱鬱蔥蔥,烈日炎炎下的絕佳避暑之處。
陳光亮準時赴約,遠遠望見我獨自坐在圓形石臺前,悠閒地玩手機。
四周很安靜,幾對情侶正忙着談戀愛,沒有其他可疑人物。
陳光亮立即衝過來:“小子,想捱揍就乖乖趴下,不想捱揍也得讓我打一頓,不能白來一趟。”
收起手機,我毫無懼色,笑呵呵地說:“陳老師,你文質彬彬的挺帥氣,讀書人怎麼總想打架呢?是你的手賤還是我的模樣賤?”
陳光亮愣了楞,坐到石凳上,傲慢地問:“找我幹什麼?”
我拎起文件包:“給你看樣東西,肯定感興趣。”
陳光亮猛地站起來,好像見到炸藥包一樣,後退了幾步:“別動!包裏有什麼武器?”
我笑着說:“放心,沒有暗器和板磚,以你的身手,給我兩把刀也不能贏。”
調侃間,已經將針袋拿了出來,展開後呈現出一排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