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剛一副欠扁的樣子，明知故問：“金哥，你有客人啊？”
鄭萬金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說：“於曉飛是我的私人醫生，還請趙哥給個面子啊，讓他的診所恢復營業。”
趙志剛嘿嘿兩聲：“噢，原來是金哥的小弟，沒問題！我跟他們打個招呼，診所明天就能開門營業！”
鄭萬金點點頭：“曉飛的鍼灸醫術很厲害，你的事我知道了，其實純屬意外啊！大家別傷和氣，好好聊聊。”
說完，鄭萬金拍拍趙志剛的肩，然後出門了。
趙志剛乾咳兩聲，皮笑肉不笑地說：“既然金哥出面，咱倆也別拐彎抹角了，你痛快點，能賠多少？只要價格合適，我立馬撤訴！”
我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說：“五十萬，而且負責治好你。”
趙志剛騰地起身：“開啥玩笑！從五千萬砍到五十萬！”
我兩手一攤，無奈地說：“我沒必要騙你，真的只有這麼多錢，要不，你報個價吧。”
趙志剛往沙發上一靠：“三千萬！”
五千萬直落三千萬，這傢伙其實在漫天要價，心比烏鴉黑。
我愁眉苦臉地說：“我一個窮小子，靠銀針治病，能有幾個錢？還是實際點吧，談個彼此都能接受的價格。”
趙志剛眯眼笑道：“少跟我玩裏格楞，你接待一個客戶五萬，一天只要三個客戶，一年就能掙五千萬，我問你要三千萬還多？”
尼瑪，果然被楊達維言中了，這老流氓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
我無奈地說：“你那是理論算法，沒考慮到風險，而且三個客戶中，可能只有一個扎針見效。”
趙志剛昂着腦袋：“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國內十幾億人口呢，還有國外的！”
靠，我差點跳起來抽他一巴掌！
但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目前還沒實力敢從老虎嘴裏拔牙。
見我不吭聲，趙志剛換了副面孔，和藹地問：“給你三千萬，割了你的小鳥，你願意不？”
我想了想，太監的日子不好過啊，便如實回答：“不願意。”
趙志剛撇着嘴巴：“你都不願意，還強求別人？換位思考吧。”
唉，遇到一個難纏的小鬼，只有破財消災了。
我狠狠心，咬牙道：“一千萬，再多的話我真還不起，要不，你乾脆抓我去坐牢！”
趙志剛考慮片刻後，像下了很大的決定：“看在金哥的面子上，那就一千萬！明天找律師籤協議，我要先拿到一百萬現金！”
只要診所的生意好，每天正常營業，客戶不斷，不但能還清一千萬，還可以多賺幾倍的錢。
如果繼續跟趙志剛糾纏下去，診所的生意肯定受影響，而且他升職後的權力更大了，隨便找個藉口，便可以派人來搗亂。
換句話說，欠了一千萬，趙志剛反而會保護自己的診所。
想到這，我故意說：“那只有靠開診所拼命掙錢了，萬一哪天診所被同行妒忌，上門鬧事……”
果然，趙志剛霸氣地說：“你放心，除了金哥，以後還有我罩着你，誰也不敢去找你的麻煩！”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福與禍相互依存，互相轉化。眼下先度過難關，以後必須小心行事。
兩人達成共識後，金哥返回客廳，得知結果哈哈大笑。
“行啊，一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我給你們當個見證人，這事就算解決了，誰都不許反悔。”
接着，他大聲喊道：“美女們，都進來吧！”
見五個年輕女孩走進客廳，趙志剛看得眼睛發直：“金哥，我的鳥已經廢了，你不是讓我乾着急麼？”
“太監沒了根還娶老婆呢，別客氣，隨便挑！”鄭萬金說完，衝我擠擠眼，招手讓女孩們施展個人魅力。
我隨即醒悟，明白了金哥的用意：不能光聽趙志剛的一面之詞，必須用美女來試試他，檢驗一下是否真的失去男人的正常功能。
沒等趙志剛作出反應，一名皮膚雪白的長髮女孩走到他面前，釋放出妖媚的風采。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安安。
多日不見，安安變得更加嫵媚，更加開放，搖曳的舞姿撩人心絃。
她伸出食指，挑了一下趙志剛的下巴，抱着他的腦袋，響亮地啵了一口。
“哈哈，好香啊！”趙志剛的意志力薄弱，根本抵抗不住誘惑，像頭豬似地拱着白菜。
有句話說的好：身未動，心已遠。
此刻，趙志剛的鳥兒毫無動靜，內心早已渴望遠航。
安安顯然被鄭萬金囑咐過，她非常積
極主動，把趙志剛逗得火燒火燎，比豬八戒見到嫦娥還捉急。
哈哈，老流氓沒有撒謊，他的鳥真的廢了，無福享受靚麗的美女。
目睹如此有趣的畫面，鄭萬金樂得笑出聲，我也笑了。
趙志剛惱怒地回頭，瞪圓眼睛：“笑啥笑，都是你乾的好事！把我害慘了！”
沒必要再繼續驗證了，我向鄭萬金示意後，悄悄走出客廳，離開會所。
外面陽光充足，呼吸着新鮮空氣，我的頭腦清醒很多，心裏卻變得黯淡。
富翁和負翁之間，只隔了一夜。一千萬的賠償金，足以壓死人。
趙志剛的小鳥難道無法醫治嗎？扎什麼穴位可以將它恢復？
轉念一想，即使找到妙法良方，對方抓住了致命的把柄，肯定不願配合治療，等拿到賠償協議書和一百萬現金，絕對會四處求醫。
唉，自己跌了個大跟頭，趙志剛撿了個大便宜。
幸虧診所可以繼續營業，生意還能做下去，以後需要更加努力地賺錢。
我鬱鬱不樂地回到神針診所，打開前門進入大廳，見周瀟瀟、夏雪兒、顏玉、吳娟娟、方冰冰和許慧坐在一起，她們面紅耳赤，似乎正在爭論。
我首先宣佈壞消息：“跟趙志剛談過了，同意私了，賠他一千萬！”
五人十分震驚，像泄了氣的皮球，紛紛低下頭，沉默着不說話。
我好奇地問：“你們剛纔聊什麼？”
夏雪兒站起身，指着吳娟娟、方冰冰和許慧，忿然說：“她們三個要辭職！”
辭職？我猛地一愣。
當初她們苦苦哀求，即使不拿工資也願跟隨我開辦診所，爲何這個節骨眼上瞎鬧騰？
方冰冰大聲嚷嚷：“診所被封了，我們還留在這幹嘛呀。”
周瀟瀟反駁道：“只是停業整頓，又不是倒閉。”
方冰冰斜了她一眼：“飛哥都說了，賠人家一千萬！還不倒閉啊？”
我明白了，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大難臨頭各自飛，真是傷口上撒鹽！
夏雪兒斥責說：“越是困難的時候，越要團結，不能……”
我攔住夏雪兒，笑道：“想走就走吧，明天讓孟明明給你們卡上打一個月的工資。”
方冰冰的眼睛一亮：“飛哥，纔跟你幹了十幾天，用不着發這麼多工資，你太客氣啦！”
許慧低聲說：“是啊，你要還一千萬……”
吳娟娟一直沒吭聲，躲避我的目光，低頭盯着自己的鞋子。
作出無所謂的樣子，我笑呵呵地說：“反正欠了一千萬，多給你們點工資又算什麼？何況大家相處得很愉快……可惜啊，最近太忙，咱們四個沒顧上鬥地主。”
方冰冰媚笑道：“嘻嘻，你可以跟夏雪兒和顏玉斗嘛，有機會讓孟明明也參加喔！”
說完，她站起身，拉着許慧往門外走。
“娟娟，還愣着幹嘛？”方冰冰回頭催促。
吳娟娟遲疑着說：“我，我不想走，你們先走吧……”
方冰冰露出驚愕的表情，哼了一聲，和許慧推門而去。
這時，呂基返回診所，瞭解賠償金額後，他滿不在乎地說：“光腳不怕穿鞋的，欠債不怕要債的，只要診所能開下去，就有希望。”
我聽了心裏很舒坦，開始宣佈好消息：“診所明天可以正常營業，以後再也不會停業整頓了。”
夏雪兒高興地叫道：“你不早講啊，我去通知冰冰和慧慧！”
我立即制止她，冷冷地說：“不用了！不能同舟共濟，只看利益的人，我不需要！”
第二天，我跟趙志剛到律師事務所，簽署了賠償協議書，並支付了一百萬，約定以後每月固定還款七十五萬。
這意味着，如果靠鍼灸掙錢，每月至少要服務十五個客戶，平均兩天一個。
任務是艱鉅的，因爲包含了不確定因素，我和周瀟瀟以後必須謹慎地下針，沒療效不要緊，千萬別產生相反的副作用。
只要有了知名度，客戶會越來越多，通過媒體打廣告是個不錯的途徑，但同類的廣告宣傳太多了，患者們早已麻木，想要直接拉到業務，必須親自接觸客戶。
一百萬出手後，賬戶上所餘的錢不多，再除去阿蓮和呂基的提成，以及安裝攝像監控系統，我和周瀟瀟只剩十多萬現金。
每天清早睜開眼睛，就有兩萬五千元的掙錢任務，這個壓力可想而知。
唉，想對付方博沒能成功，還欠下鉅債，日子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