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您的信。”蕭璐敲門進來,將一個白色的信封放在桌上,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信封裏面的內容她看的真切,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白璟忙於手頭的工作,並沒注意蕭璐的神色,等她出去之後,打開信封,一大疊照片映入眼中,照片上的兩個人正是裴然和江源。

    “可惡。”白璟大吼一聲,桌上的文件全部被他纖在了地上。

    那天的家宴整體氛圍其實還不錯,要不是中途江源的電話打進來,再加上蘇卓雅的突然出現,兩人的關係其實還能有轉圜的餘地。

    “解釋一下吧。”正在上班的裴然被白璟一通電話給呼了過去,地上雜亂的文件裏依稀能看到一些照片的影子。

    裴然從地上撿起一張,看到拍攝的角度和方式都刻意的讓她和江源之間顯得很曖昧,如此處心積慮自然是希望白璟對她的態度更加惡劣一些,最終的目的自然是讓她和白璟離婚,這件事的主謀無非就是三個人蘇卓雅、裴馨,還有蕭璐,只是如何確定到底是誰,裴然一時間還不知道如何確定。

    “有什麼好解釋的,只有傻子纔會相信這些東西的真實性,我和江源之間清清白白,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還要工作,就不奉陪了,白總。”裴然清楚此刻解釋也是徒勞,還不如等真相自己浮出水面。

    “站住,這就是你的態度,很好,你記住了,如果你敢揹着我做什麼,我會讓整個裴家來陪葬。”面對裴然的無所謂,白璟的憤怒就更甚一籌,漆黑的眸子裏,全是憤怒的火焰,恨不得直接將眼前的人吞噬掉。

    “隨便。”無視白璟的威脅,這一刻裴然覺得好累,手握着裴家生死,就是她最大的軟肋,可是那個家真的有什麼值得她用心去守護的嘛?

    “你……”

    “冷血?你是要說這個詞嗎?如果比起從小到大我所受的折磨和痛楚,我這所謂的冷血不過就是小兒科罷了。”眼淚滑落,悽然的模樣,讓白璟有一刻額心疼,可眼神掃過地上的照片,那一絲心疼化成了更深的憤怒。

    “好,很好,裴家的生死既然你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你會爲你今天所做的決定後悔的,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滾……”白璟指向門口,此刻的他儼然一頭髮怒的雄獅,裴然雖然強裝鎮定,可還是被這種駭人的氣勢給衝擊到。

    “隨你便,再見,不,最好再也不見。”轉身,腳下的步伐加快,裴然此時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這種壓抑的感覺讓她覺得整個人好像要窒息了一樣。

    一路狂奔,裴然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出白氏集團大廈的,只是當坐上出租車的一刻,她整個人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一樣,這一刻她覺得好累,爲什麼會這麼累,明明不是不在乎嘛?爲何會有心痛的感覺。

    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卻偏偏又連成一線,似斷非斷,從何而來,去向何處,心如死灰痛的發不

    出一絲聲響。

    車外的雨聲響起,似乎正迎合了裴然此時的心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如果這麼痛苦,她寧願不要這份愛情。

    出租車停在了新源診所門口,裴然推開車門,站在雨中,雨越下越大,將她完全淹沒在於連裏,似乎此刻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虛無縹緲和不真實。

    近在咫尺的診所,好似遠在千里之外,裴然就這樣站着,任憑雨水將她拍打,麻木的失去了知覺。

    一襲白裙儼然貼在了身上,勾勒出她嬌美的線條,江源從診所出來,就看到已經昏倒在地上的裴然。

    心中痛的說不出話來,他不顧一切的衝進雨中,急忙將裴然抱進了診所裏。

    迷濛中裴然好像看到一個身影將她抱起,她本能的喊了一聲白璟,之後就徹底昏迷了。

    “江醫生,這是怎麼了?”護士長見江源渾身溼透,還抱着同樣渾身滴水的裴然,急忙鋪好病牀,讓江源把裴然放下,又自發的拿出了一套護士服給裴然換上。

    江源顧不得換衣服,手放在裴然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灼熱的感覺讓他吃了一驚,心裏暗罵裴然怎麼這麼傻,同時吩咐護士長趕緊給裴然打了退燒針,又吩咐護士長準備了退燒貼,等裴然的燒逐漸退下去之後,他纔在護士長的催促下去換了衣服。

    一整夜裴然燒的迷迷糊糊,嘴裏不斷喊着白璟的名字,小手胡亂的揮動,臉上的表情時而欣喜,時而痛苦,江源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天亮時分才終於支撐不住睡着了。

    裴然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艱難睜開眼,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白璟的名字,不知道是出於身體不適還是心裏難過,掛掉了電話。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告訴我,餓不餓,我給你去買早飯。”同樣被電話鈴聲吵醒的還有趴在牀邊的江源,見裴然臉色緩和了一些,雖然看起來有些蒼白,但精神卻好了不少。

    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沒有了昨日的熱度,這才放下心來,見她不說話,以爲她還在想白璟,又不由得心中一頓,但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淡淡的回答,卻說不出的疏離,江源的心再次冷了幾分。

    “我去給你倒杯水。”轉身擡步,一個趔趄,就看到江源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

    “江源?李姐,你快進來。”江源意外昏倒,裴然一下子急了,顧不得手上還掛着吊瓶,一把拽掉了針頭,拼盡全力從牀上起身,扯着沙啞的嗓門衝門外喊道。

    “你是誰,站住……”就聽見外面李姐的聲音傳來,隨後門被推開,護士長李梅衝了進來,見江源躺在地上,於是幫着裴然將他扶到了一邊的陪護牀上。

    “這是怎麼回事啊?昨天是你昏倒,今天又是江大夫,這可怎麼辦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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