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卓雅恰巧從房間出來聽到婆婆誇裴然還說自己無所事事,臉立馬就拉了好長,不樂意的接了話:“她除了搞些花錢的玩意還能幹什麼,現在哪個藝術不要錢?倒不是我說,能生孫子抱的纔是好兒媳,成天出去亂跑指不定搞出什麼貓膩來呢。”

    白母雖不大喜歡裴然這個人,但她的性格卻十分護着白景的短,倒也是拿出了幾分家主母的氣勢:“你說誰搞貓膩?裴裴不管怎麼折騰,到底是大家閨秀,你看看你自己說出的這些話,像個大嫂說的麼!”

    蘇卓雅看白母像是真的給她臉色看了,連忙見風使舵的說:“那倒是,我是確確實實比不上弟妹,不過這倒也是該喫晚飯的時間了,怎的不見弟妹吶。”

    蘇卓雅話裏帶刺,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出來,更不要說像白景這樣的老狐狸了。白景心情本來就不好,說話便不照顧情面上的客氣,也有意無意的添油加醋,要怪只能怪她偏偏有意似得要堵他。

    “平日裏大哥不怎麼回家,大嫂是不是閒得慌了,我怎麼愣是感覺大嫂最近說話都向着裴然呢。”白景雙腿環着疊坐在沙發上,悠悠然然的吐出這些話:“要不然我看看我的公司裏缺不缺女助理,讓大嫂去試試看吧。”

    白母見白景護着裴然,十分明顯的意思是向着裴然說話的,端起桌上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你們這都是幹什麼呢,難得景回家早,我們好好地說會家常不好嗎。一個兩個的都不識規矩的一樣。”

    “景啊,卓雅再怎麼說倒也是你的大嫂,怎麼能讓她去你公司工作呢。我們白家雖然不是要什麼有什麼,起碼是個大戶人家吧。哪有讓嫁進來的兒媳出去工作的說法。傳出去倒是也不怕讓那些個媒體記者抓把柄落下笑話!”

    白母有着根深蒂固的傳統家族思想,自打她當年嫁進白家就不再拋頭露面出去工作,一心要爲白家傳宗接代。第一胎就如願是個男兒,但白母執意要再生一個男孩。兩個男孩一生下來,白父也不再往外跑,成天一回家就是回家看兒子。

    如今兩個孩子長大了,白父欲把家業傳給白景,白景卻自成總裁,從小就受喜歡的白景自然是逃不過白家的傳統——媳婦必須是父母選,而且婚後也不能再工作,要爲白家的傳宗接代負責任。

    當然了。白家的規矩只有未來白家的男主人才明知,所以一方面出於私心白景不希望江源和裴然再有牽扯,但如果裴然實在不聽勸阻,那麼必要時刻白景可以拿出這個殺手鐗來限制裴然的外出自由。

    “媽,你們幹什麼呢。我在房裏睡覺都被你們吵醒了。”白悅拉開房門赤着腳從樓上向大廳看去。

    “嗨,這不是你景哥哥好不容易回家的比較早,我和你嫂子在和他聊天呢。”白母倒是會打圓場,這分明都快趕上針鋒相對了。

    “喔喔,我以爲你們幹嘛呢。我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們在下面吵吵嚷嚷的,這下我也睡不着了。這都五點了,怎麼還不見廚房做菜吶。”白悅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說道。

    “還早呢,你裴裴嫂還沒回家呢。”蘇卓雅不會做人也真是情商低到了一種境界,壓根沒看見白景臉上的低氣壓,只要有關於裴然沒回家的訴說機會那可謂是見縫插針。

    白景的白眼都快從腦門裏翻出來了,怎麼都不明白大哥就娶了這麼個女人回家,看來她是從小就被家裏慣得太狠,以至於連怎麼說話都不會。

    “我看大嫂恐怕是少出門爲好。”白景反脣嘲諷。

    “怎麼說?”蘇卓雅見白景終於說了一句比較長的話,心裏是樂開了花。卻不知人家是衝着找茬來的。

    “我看大嫂要是出去迷個路恐怕是回不來了。”白景雙手交疊的放在膝蓋上。

    “怎麼會呢,就算我再不認識路恐怕我也能問個路人吧”蘇卓雅一頭霧水沒明白白景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景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大嫂不是不會說話?”

    “啊?”蘇卓雅腦子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樓上走下來的白悅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倒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小就是和白景一起長大,聽的譏諷自然是比較多,所以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白景說的是什麼個意思。

    蘇卓雅見白悅笑了,又見白景千年寒冰的臉上也帶了一抹難得的笑意,自己卻不懂是什麼意思,她只好腆着臉問白悅。

    白悅被蘇卓雅這麼一問,自然是笑的更歡。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說道:“景哥哥的意思是嫂嫂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

    原來是罵她不懂說話!蘇卓雅聽到白悅這麼解釋哪裏還笑的出來,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的難堪還要硬要扯出點不好意思的笑容,心裏卻是痛恨極了。

    她不就是說了裴然的不是,婆婆護着她也就算了,白景也不像往日一樣待她了。那小賤人到底是賤人,蘇卓婭氣急的握了握拳。

    “你們淨是貧嘴,不過這倒也很久沒有這麼閒暇了。讓廚房去準備晚飯吧,不等裴裴了。”白母見他們也是說夠了爭夠了,天色也漸漸變暗,吩咐了下人去準備晚餐。

    郊外。

    裴然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呆了快四五個小時了,憑着上學的時候地理成績還不錯的樣子,她硬是分辨出了東西南北,想起來自己記得當時考試是說市裏的佈局還記得一點那麼個大概,走了那麼久可算是走的算是看到了點人煙的樣子。

    已經四五個小時沒有喫喝,裴然感覺頭暈目眩的。但是看天色大概也有五六點鐘了吧,平常這個時候白家已經準備要喫飯了,恐怕今天她走回家裏已經是夜半時分了吧。不知道白母看到自己這麼晚回家又要說什麼難堪話了。

    想到這個,裴然不禁苦笑自己當時太逞強,早知道就不和白景較勁也不至於現在走的腿又酸又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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