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很快就來了，抱着厚厚的文件夾：“李總找我——”
“憶楠給了你多少錢？”
劈頭一句話，許佳眼睛裏少許慌亂，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李總說什麼，怎麼我聽不懂？”
“你懂的！”李明澤淡淡地說，並沒有翻開自己的底牌，只一樁一樁數給許佳聽，“我和憶楠就要結婚了，你以後能提供給她的有價值的消息會越來越少，總有一天，她會不再需要你，這是其一。”
許佳沒有作聲。她知道李明澤說的是真的，不必等到他們婚後，現在她能提供給羅憶楠的消息就已經越來越少，還很捱了幾次罵。羅憶楠並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子，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
但是她也知道，她做的那些事說出來，李明澤饒不了她！
“其二，我已經知道是你了，”李明澤猛地擡頭，他還在微笑，就是那種猛shou欲擇人而噬的微笑，“我還會不會繼續重用你，你不妨猜猜看；如果被迫離職，HR給你的評價會怎麼寫，你不妨再猜猜看？”
許佳的臉色難看起來。
仗着羅憶楠給的錢，畢業不過三年，她已經買了三套房子，當然不會是全款，房貸現在都壓着呢，都等着升值。這要是失業——失業也就算了，要是HR那裏的評價難看，再找工作，那可就難了。
“李、李總？”
“如果你現在夠坦誠，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即便我還是不得不辭了你，也會給你一筆——數字會讓你滿意。而且你應該知道，HR會把你的離職寫得很好看，甚至給你推薦新工作。”推薦到對頭那邊去好了。
“不急，你再想想，想好了回答我，”李明澤朝她揚了揚手裏的東西，“要知道，我是不太喜歡聽假話的，一句假話都不行！”
辦公室裏沉默了一刻鐘的時間，許佳方纔輕輕地說：“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如果李總肯饒過我——”
“啪！”一疊文件直摔在辦公桌上，李明澤冷冷地說：“你以爲你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我、我說！我什麼都說！”許佳崩潰了。
“我問你，你怎麼認識憶楠的？”
“我關注了她、她的微博。”那可是半點水都不摻的白富美，羅憶楠身上的光環眩暈了許佳。她關注她的生活，她的穿戴，她去過的地方，她看過的書，她用的品牌，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及。
許佳不斷地給她點贊，不斷地給她留言，不厭其煩地轉發她的每一句話，奉爲圭臬。
後來有一天，羅憶楠終於注意到了這個小粉絲，回覆了她的評論，讓她足足興奮了一個星期。
再之後，她們的互動多了起來，羅憶楠甚至親切地指點她考什麼學校，什麼專業，她都一一照做，在她和路阡陌住進同一間寢室之後，羅憶楠加了她的微信——大概一切，就是從這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