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明明穿着醫生的制服,但是言行舉止卻完全不像一個醫生,墨初一不禁忍不住開口,“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這麼對待一個病人?她是病人,並不是犯人!”

    那個男人咬了咬牙上下打量着墨初一,“要你多管閒事!滾開!她可是個瘋子,會咬人的,你別給咬着了賴上我們!”

    那個女人一臉的驚恐,眼底佈滿懼意,她似是要哭出來般,“不!我不是瘋子,你救救我!求你救我出去,被他們抓回去會打死我的!”

    墨初一秀眉始終急蹙,大聲說道,“你們放開她!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這時,另外一個男人緩步走到那個女人跟前,微微俯身在她的耳朵前一字一句地說着,“我警告你,別太天真,你若敢亂說話,這個女人便會遭到跟你一樣的下場。”

    頓時,那個女人放開了原本死死地抓住墨初一的手,面如死灰,惡狠狠地瞪了那個男人一眼,歇斯底里地喊着,“你們會遭到報應的,一定會的!”

    墨初一拉住她,體內的正義感油然而生,似乎也忘記了剛剛看到凶神惡煞的男人之時的那股恐懼,“這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害怕,我會找人救你的!”

    女人輕輕拿開她的手,“不必了,你做不到的,謝謝你的好意,其實我就是個瘋子,這只是個遊戲,哈哈哈哈哈……”

    說着,她竟仰頭大笑,下一秒頓住擁抱過墨初一,擡手拍了拍她的頸脖,將手伸進了病服內重重地拍了拍,正當墨初一蹙眉不明所以時,她放開了,“謝謝你對我們遊戲的配合。”

    說完,女人跟着兩個男人離開了,臨走前,她回頭看着墨初一,眼底透着複雜的情緒,似是在傳達着什麼,墨初一一臉愕然地看着他們離去。

    想起那個女人剛剛擁抱她的時候,墨初一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甚至覺得有一絲的詭異,她急忙追了上去,但是跑了許久,卻再也不見剛剛的那三人。

    不自禁地彎起沒受傷的右手撫了撫剛纔被女人拍過的後背,頓時,墨初一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甩了甩頭告誡自己不要再想。

    回去的時候依然費了一番周折,墨初一總算是找對了路,還未回到病房,一抹身影箭步衝了上來,抱過她纖細的身軀,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頭頂便傳來池衍透着焦慮和擔憂的聲音,“墨初一!我讓你亂跑了?”

    墨初一擡首看着他,纔想起似乎好多天沒有看到這個男人,自從上次對話後,她心裏一直悶悶的,就好似有什麼堵在胸口一樣,但卻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但是自那以後,她開始告誡自己,不準再想起這個男人。

    然而發現,這還是一件難事,此刻看到他,墨初一才驚覺,這幾天裏,在內心深處都是有這個男人的。

    想着,她微嘆了口氣,眼底掠過幾絲黯然酸澀之意。

    見她發呆,池衍不禁咬了咬牙,他這幾天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就是要儘早過來S市見她,但是一早趕過來到了病房,卻只看到小沫在沙發上睡覺,病牀上的女子卻不見了。

    於是下令助理和小沫開始找人,但找了將近半小時,搜遍了整棟樓,卻依然不見墨初一,池衍的內心便升起不詳的感覺,越發的心慌和焦慮。

    而剛剛看到墨初一的第一眼,心裏的石頭重重放下,但是這期間的焦慮和心慌便都化成了憤怒和責怨,“你知不知道醫院蹲守了多少記者等着你,你這樣亂跑出去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這時小沫和江科也跑了過來,小沫似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姐姐,你不是說要看電視麼,你怎麼跑出去了,池總都要急瘋了……”

    最主要的是,這也是她的失職,還不定池總要怎麼處罰她呢?想着,小沫頓時就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是我覺得太悶了想出去走走,不怪小沫,她在這照顧我也很辛苦的。”墨初一開口說道,“我沒有碰到記者,你們放心吧。”

    說着,她徑自走向病房的方向,因爲走了太久,加上剛剛受了驚嚇,她有些頭暈,步伐微微有些不穩,池衍箭步跟了上去,彎腰抱起了她,大步走向病房。

    將她放到牀上,蓋好被子後,察覺到她的異樣,池衍深邃的眼波閃了閃,輕聲問道,“剛剛去哪了?”

    墨初一拉起被子蓋住頭,悶悶地說着,“我是病人,不是犯人。”

    聞言,池衍蹙了蹙眉,拿開她蓋在頭上的被子,拿起她微涼的小手,眼底透着幾分無奈和疼惜,“外面有很多記者,我擔心你應付不來。”

    墨初一看着他眼底的疼惜之意,頓時,鼻子泛酸,眼眶微紅,良久,她坐了起來,認真地注視着他,似是要豁出去般,說出了這幾天藏在心裏的話,“我不知道你究竟出於什麼目的跟我結婚,既然我簽下了契約便會認命……但是我想說,求你不要對我好吧,我承受不起,也怕生成了習慣,如果日後要戒掉這個習慣,對我來說太難了。”

    說着,她眼眶內晶瑩的液體奪眶而出,兩行清淚抑制不住地滑落,但是說出來後,卻又覺得難堪,想着,墨初一不禁垂首咬着脣不再作聲。

    見狀,池衍狹長的雙眸輕眯,眼底逐漸深沉,在牀前坐下,微涼的指尖觸摸着她的肌膚,擦拭着她臉上的淚痕,“墨初一,你這個樣子,這是要愛上我了麼?”

    聞言,墨初一頓時愣住,愛上他?

    即便是活到了二十六歲,墨初一對愛情這種東西依然處於朦朧的狀態,雖然也發覺了近來自己心底的異樣情愫,以及這幾日內心的難受,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然而,這就是愛麼?

    不會的,怎麼可能呢?她跟池衍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她心底暗暗地想着,猛然擡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怎麼會?該有多變態纔會愛上你這樣的……”

    看着他挑眉,墨初一又加了一句,企圖用玩笑話掩過去這個話題,“我又不是林副總這麼重口味……”

    “看着我的眼睛。”池衍突然說道,命令式的口吻,不容拒絕。

    墨初一緩緩擡首對上他深邃的雙眸,那深不見底的深潭讓人看不透,而那股攝人心魄的邪魅,只需一眼,便讓人沉淪。

    池衍身體微微向前傾,攬過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帶入懷裏,下一秒低首吻上了她的脣,纏綿而碾轉,輕柔而一點點地奪走她的呼吸,只留一絲的空氣讓她不至於窒息,霸道而貪婪地嘗着她誘人的清甜。

    這個吻纏綿而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快要窒息,池衍纔不舍地放開了她,彼此喘着氣,墨初一白皙的臉早已漲紅,不敢直視他的雙眸。

    池衍捧起她的臉,看着她被吻得微腫的雙脣,眼神透着深切的寵溺,“墨初一,撒謊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所以,這就是懲罰。”

    聞言,墨初一本就漲紅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假裝鎮定地撇了撇嘴,“你怎麼不說自戀的男人很可惡呢……”

    見狀,池衍擡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她的臉色依然緋紅,如果有個洞在這,估計墨初一要羞得爬進去了。

    池衍也不再捉弄她,“小江已經在辦出院手續,待會就可以回安都了,再不回去,梓皓就要跟我鬧離家出走了。”

    想起梓皓,墨初一眼底染上一片暖色,這段時間,池梓皓小奶包天天都在微信上跟她膩歪,在安都城的他自然也看到了媽咪受傷的信息,鬧着嚷着要來S市照顧媽咪,被池衍的氣場喝住了,才作罷。

    但是他還偷偷給墨初一發過微信消息說,媽咪,我覺得近墨者黑是對的。

    當時墨初一還莫名地回覆他,怎麼說?

    因爲媽咪跟爹地在一起後也變壞了,不,媽咪應該是屈就於爹地的霸道氣勢了,唉,本來我還指望媽咪回家了,能制住爹地呢。

    墨初一當時是哭笑不得,這丫表現得渴望母愛的樣子,其實是想着找到媽咪後剋制住池衍這個變態麼?

    不過想到小奶包,墨初一就止不住地嘴角上揚,“嗯……我也想他,想奶奶了,就連護工阿姨,我都覺得想得緊……”

    只有在有奶奶的地方,她纔有家的感覺,本來拍戲要離開墨青那麼久,墨初一就深感愧疚,思念也就越濃,加上這次意外受傷,令她越發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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