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一顫，額間有細密的汗水滲出，我以爲這件事他不會再提，而我也絕不會再提，但他竟然又一次揭開了我的傷疤。
我佯裝淡定的笑了一聲，更像是自嘲，“怎麼會呢，男人我見的多了，什麼男人沒伺候過？程先生真以爲我還是個雛兒？”
我確信沒有男人能忍受得了我的眼神，剛進這一行的時候媽咪就對我們進行過訓練，什麼時候該勾引，什麼時候該矜持，什麼時候該放蕩我們是一清二楚，也從未有男人在我手裏失手過，除了他。
程璟天像是發了瘋似的瞪着我，然後就開始瘋狂的撕扯我的衣服，直到將我推倒在地板上，他整個身體都壓上來。
“給我。”
不容拒絕的話語像是一塊石頭壓在我身上，我知道我該拒絕的，但我的心卻猶豫了。
“別……”
我用手捂住胸前的春光，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用一隻手摁住了我的兩隻手腕處，我的身體就那樣展露在他眼睛裏，我看到了他的**，我知道我逃脫不掉了。
“給我，我會溫柔的。”
他低沉的話像是一口古鐘敲打在我心上，我鬼使神差的竟然真的沒有再反抗，他的臉龐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睛裏，也印刻在了我的心上。
不過事實證明，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破嘴是很正確的前輩經驗，程璟天要的狠，動作一點也不溫柔。
這是我真正意義的第一次，除了痛還帶了點報復的味道，那一刻我竟然在想，宋建輝想要毀了我，我就要毀了他女兒的愛情。
我覺得我真的是瘋了，竟然會有這樣骯髒齷齪的想法，曾堅守絕不會當第三者的底線被我親自踐踏，我用我唯一剩下的身體完成了一個可笑的，我自以爲的報復。
如果，今天的以後，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可能會給這次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至少這個男人我排斥着也愛慕着。
但當時間的砂礫磨出事情的本質，不是珍珠而是一塊腐肉時，我恨不得把腦子裏這塊不可磨滅的記憶生生挖去……
但現實容不得我想那麼多，在我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我不再抱有這樣的想法，因爲程璟天這個男人我實在惹不起。
“很痛嗎？”
做完之後他將我直接打橫抱起來進了臥室將我放在柔軟的大牀上，我的心卻落在了那冰冷的地板上。
程璟天的聲音很輕柔，但他的目光卻很複雜，我認真的回望他，竟然察覺到了一抹若有似無的恨意。
但他的話就像是最尋常的偷歡小情侶，在關心着他的愛人。
但我知道這只是我的錯覺，我不屬於這裏，他也不是我的愛人。
我緩緩搖頭，“又不是第一次，有什麼好痛的。”
許是我自嘲的話語刺激到了程璟天男性的權威，怕是全天下的男人在做過之後都能深情又溫柔的問出一句“痛嗎？”就像是被詩人附體一般感性。
但我的回答太煞風景，既諷刺了自己又嘲弄了他。其實我很痛，我僅剩下的最寶貴的東西沒了，但我的心此刻卻很坦然，只是有些雜亂的情緒埋下了種子。
程璟天直接從牀上躍起，然後蹬蹬的回了客廳一趟，又一臉鐵青的回來，他冒着火的雙眸裏蘊含着滔天的怒氣，我的心一顫，媽的，難道這第一次的痛白受了？
我冷冷的笑了一聲，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犯賤，我入這行的時候也受過訓練，學過很多種笑法，嫵媚的笑、勾魂的笑、純情的笑，還有這種犯賤的笑。
“蘇沫，你他媽是不是蠢！”
程璟天說着模棱兩可的話，然後直接躺回到我身邊，用他修長結實的臂彎將我的身體抱住，死死的抱在他懷裏。
我能感受到他胸口的大幅度起伏，感受到他的體溫，但我感覺不到愛。
我甚至能嗅到一股恨的味道。
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憑着女人的直覺，我覺得他的心情很沉重，而彼時我能想到的不過是因爲我不是個處罷了，雖然我很想認真的告訴他，這真的是我的第一次。
而此刻的我愚蠢到感受到了他的恨意，卻不曾想過，他一直恨得都只是我這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