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一跑,張麗麗的家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一邊喊着“狗崽子別跑”,一邊衝了過來,嚇得我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不過好在我們之間的距離有點遠,我的摔倒沒啥太大的影響,於是我爬起來繼續跑,一口氣跑到了圍牆下。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我雙腿猛勁一蹬,感覺整個人就像飛起來似得,直接騎在了牆頭上。話說我的“二弟”還在外面,後果可想而知,當場我就“嗷”了!
不過這還不算事,最要命的是張偉看我騎在牆頭不下去,直接給了我一磚頭,所以我是滾着從牆上掉下去的。
出了學校,我跌跌撞撞的跑了最少十幾分鍾,直到沒了罵聲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大口喘着氣。剛蹲了一小會兒,張偉便打了電話過來,說學校裏已經炸了窩,張麗麗的家人都快把學校給掀翻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我家門口上。
他說得沒錯,我倆剛掛了電話,我媽就打了過來,上來把我臭罵了一頓,簡直不能用狗血淋頭來形容,最後老媽罵夠了,老爸又接過去,依然又是一頓臭罵。
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已經不是簡單的男女關係問題了,張麗麗的父母一口咬定是我把張麗麗的肚子搞大的,而且還說是我強了她。而我爸告訴他們,說強J可以,但要拿出證據,而且還要帶張麗麗去醫院做DNA檢驗,如果孩子不是我的,那就告他們誹謗。
張麗麗的家人一聽要做DNA鑑定,他們明顯表現出了心虛,便開始說起了軟話,說就算事情沒有到強J的地步,但旅館那邊可有我倆的開房記錄,這種關係已經是鐵的事實爲了兩個孩子的名聲,最好還是私了的好。
這個結果正是我爸媽想要的,畢竟從開房記錄上看,我倆的的確確應該有了那層關係,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幾天以後,我家賠了張麗麗家一筆錢,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不過我心裏那個苦啊,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真想一巴掌把張麗麗給呼死!但張麗麗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因爲她轉學了,這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沒有給我報仇的機會。
經過這麼一折騰,學校是沒法去了,最後老爸找了關係,我只是去考了箇中考,拿到成績單後,就把我安排到了外地的一個高中裏。
我對老爸的安排很滿意,換個新環境,沒有人認識我,一切都會從零開始。
開學那天,老爸和姑姑幫我把行李搬到宿舍,交代了一些廢話後,留下了幾百塊錢的生活費匆匆走了(姑姑是本地人,這次來到這裏也算是投靠她而來)。
閒着無聊,我就跟宿舍裏的幾個書呆子聊了一會兒,不過他們的話題不是什麼老母雞啄米定律,就是羊頓還是驢頓的,聽得我腦仁疼,索性出了房間,一個人往學校大門走,有點餓了,想去買兩個肉火燒。
學校門口的小喫攤很多,我轉了半天后才找到個賣火燒的。火燒老闆的手藝不錯,聞起來香噴噴的,於是我多要了幾個,想着一會兒帶回去喫。
我喫着火燒,剛端起豆漿要一口,忽然發現不遠處有幾個人往這邊看,時不時還指點幾下,好像在商量着什麼。
火燒攤的位置比較偏,而且整個攤子上只有我自己在喫飯,難道這些人是在看我?
我心裏頓時犯起了嘀咕,開始留心這幾個人起來。他們一共五個人,年齡基本上跟我差不多,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不過從穿着上看,這幾個人肯定不是善茬,估計也是混子一類的。
說心裏話,在初中的時候我也算是久經沙場,雖然打架不是學校裏最厲害的,但是也算一把好手,最起碼從來不懼場。
不過這次我有點心虛了,在這裏我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一個朋友都沒有,如果這些人真要找我的麻煩,我連個幫手都找不到。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怕什麼來什麼。那幾個人往這邊指點了半天后,其中一個人拍了另一個人的肩膀,扭頭進了學校,剩下的四個人開始往我這兒來。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把火燒扔在盤子裏,下意識的在把旁邊的馬紮攥在手裏,靜靜地等着。
這四個人爲首的個子很高,頭髮不長,中間額頭位置染着一撮紅毛,匪裏匪氣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紅毛來到我面前,拖過一個馬紮坐了下來,其他的人站在他身後,派頭十足。
“你叫葉浩是吧?”紅毛斜楞着眼問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紅毛冷笑了一聲,扭頭看了看身後那三個人,大聲的說道:“我們弟兄幾個今天還沒喫飯,你請我們喫個飯怎麼樣?”
; 他明擺着是要訛詐我,這一點我非常清楚,不過他們人多勢衆,我不能跟他們對着幹,只能委曲求全,於是說道:“請問大哥你怎麼稱呼……”
紅毛突然抓起盤子裏的火燒,“嗖”的一下扔了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火燒已經呼在了我的臉上。
“草尼瑪的!讓你請我們喫個破B火燒,還問三問四的!你是不是找死!”紅毛指着我的鼻子罵道。
長這麼大,我哪受過這種委屈,以前都是我動手打別人,從來沒被人這麼羞辱過。
我伸手就要摸已經準備好的馬紮,不過紅毛身後的三個人也不是簡單人物,看我要動手,他們呼啦一下站到了我的身後,我憋了憋氣,只能縮回了手。
“小子,聽說你以前在學校也是混的,不過我今天告訴你,到了這裏,我纔是老大!你就是個狗屁!只要以後乖乖聽話,說不定我會讓你給我提提鞋。”紅毛得意的說道。
我壓住火,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以前也是混的?”
“啪!”紅毛擡手給了我一巴掌,這一下有點狠,打得我眼前金星直冒,“小B崽子,你給我聽清楚了,不該打聽的別打聽,不該問的別問,否則我弄死你!”
“你嗎比!”我突然暴起,桌子往紅毛身上一掀,抓起馬紮就要跟他們幹,結果身子還沒站穩,旁邊那三個二逼早有防備,一把把我按在了地上。
氣急敗壞的紅毛上來給了我一腳,這一腳正好踢在我的軟肋上,一口氣喘沒上來,差點憋了個半死。
“小B崽子,挺有種啊!還敢跟我動手!”紅毛又在我身上踹了幾腳,“今天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以後在八中,見了我們幾個人,要乖乖的聽話,懂了嗎?!”
打是打不過,我只能裝啞巴,蜷着身子裝作很痛苦的樣子,如果現在服了軟,那以後的日子會更難過,所以現在即使被打,也要有骨氣,不能輕易被打怕。
估計我的演技起了作用,紅毛看我不吱聲,向他的手下襬了擺手,示意他們放開我,然後回頭衝着火燒攤老闆喊:“把所有的火燒打包帶走,他請客!”
火燒攤老闆也沒說啥,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沒過一會兒,紅毛四個人提着幾塑料袋火燒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在我的臉上拍了幾下,戲謔的說了聲“謝謝”。
他們走後,我爬起來拍了拍土就走,火燒攤老闆不樂意了,非要讓我拿錢,而且還兇巴巴的,一副不給錢就開打的架勢。
我一看苗頭不對,趕緊扔下了一百塊錢走人,結果走了沒多遠,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一個灰不溜秋的胖子,個頭跟我差不多,塊頭比我稍微壯一點,長得嘛,小鼻子小眼的,算不上很帥,屬於扔進人羣裏,再也找不到的那種。不過這個人也有醒目的地方,就是他那像摸了鍋底灰的眼圈,一看就知道最起碼熬了三個通宵。
“幹嘛?!”我正在氣頭上,沒好氣的問道。
胖子嘿嘿一笑,“剛纔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送了那個姓李的很多火燒。要不,你也送我個煎餅果子唄?”
草!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是個人就來找我麻煩,是不是我臉上寫着“好欺負”三個字?
我看了看四周,胖子沒有幫手,只有他一個人,我心裏頓時有了底,“想打架?”
胖子擺了擺手,“不不,我可不想跟你打架,我就是看你人不錯,我呢,正好又沒錢喫飯,所以想着讓你請我喫個煎餅果子。”
“我不認識你,幹嘛要請你喫煎餅果子!”我把眼睛瞪得老大。
“你看你,這麼想就不對了,你現在請我吃了,不就認識了嗎?”胖子若無其事的說道。
“我沒錢!”
“你有錢,我看到了,你兜裏還有五十。”
我:“……”
說實話,這個胖子看起來不像壞人,估計是屬於愛佔小便宜的那種,所以我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懶得跟他廢話,扭頭就走。
看我要走,胖子快走了幾步,轉到我前面,“這樣吧,今天你請我喫煎餅果子,算是我欠你個人情,以後那幾個人再找你的事,給我打電話,我來給你擺平,咋樣?”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對於他的話,我一點相信的理由都沒有,不過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我,這傢伙是真餓了,應該不是在訛詐我的。
我回頭一想,算了,一百塊都花了,也不差個煎餅果子錢了,於是我嘆了一口氣,衝着旁邊的煎餅果子攤喊道:“老闆,來個煎餅果子!”
“不,來五個!”胖子馬上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