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音上聽,和孟志濤說話的這個人似乎有些耳熟,不過我拿不準,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悄悄問了問胖子,胖子也擺了擺手,表示沒聽出來。我倆正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偷聽,這時服務員走了進來,手裏端着胖子點的那盤花生米,不過這盤子有點小,純粹就是碟子一個。
“呶,你們要的花生米,我們這兒免費喫,有多少喫多少。”服務員一臉的不屑。
“真的免費喫?”胖子用手捏着鼻子問。
服務員可能被胖子的怪異動作弄得有點蒙,眼神裏全是“你是神經病吧”。
“是。你們還要點什麼?”
聽服務員這麼一說,胖子高興了,馬上道:“那再來十盤花生米,其他的不要了。”
我……
服務員……
“對了,你喝不喝酒,要不整兩瓶?”胖子看着我問。
我對胖子是徹底無語了,就算你平常是鐵公雞,但現在這個場合不能這麼摳啊,怎麼也得消費一下,這麼個弄法,估計老闆娘一會兒上來就把我倆轟出去了。
我趕緊捏着鼻子對服務員道:“別介意,我這朋友喜歡開玩笑,不分生人熟人。那個……來個水煮肉片和紅燒茄子,啤酒上兩瓶,我倆渴了,漱漱口。”
“再加個土豆絲,正好四個菜。”胖子一本正經的看着我說,“哪能三個菜哪,三個菜是供奉神仙的,凡人不能喫仨菜。”
我曉得他又開始跟着我蹭喫蹭喝,於是瞪着眼睛說:“我點了倆,你點了一個,這纔是仨!”
胖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花生米,笑嘻嘻的說道:“這個也算。”
我氣得差點背過去。
服務員一臉茫然的走了,估計他已經被兩個說話捏着鼻子的怪胎,弄得找不到北。
酒菜很快上來,看着桌子上的好喫的,我一點食慾都沒有。剛纔三個煎餅果子下肚,我已經到了極限,最多能喝點啤酒,讓我喫菜,真是不太可能。
不過胖子倒是很有食慾,一邊喝着啤酒,一邊大口喫着菜,好像剛纔沒有喫飯似得。
看着他在狼吞虎嚥,我忽然覺得胖子在用洪荒之力喫飯,絕對是隻管嘴巴不管胃,和武毅一個德行,全是餓死鬼投胎。
隔壁房間一直在嘻嘻哈哈的說着話,聽來聽去也就兩個人在聊天,其中一個就是孟志濤。
兩個人聊得很開心,那個人一直在誇孟志濤幹得好,以後好好幹,有更多獎勵什麼的。
這個時候,孟志濤忽然說道:“二舅,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其他獎勵都不要了。”
“什麼事?”被孟志濤稱爲二舅的問。
孟志濤猶豫了一下,“我喜歡上一個女同學,但一直沒有機會下手,這次如果你能幫我把她弄到手,所有的獎勵我都不要了。”
“她叫什麼名字?”
孟志濤馬上說:“她叫王璐,你以前應該見過的,我們學習的校花,現在正跟葉浩的談着呢。”
聽到這裏,我差一點就把桌子掀了,好在胖子反應快,把我按了回來。
“哦哦,這小B崽子的女朋友啊,那更要好好搞一搞了。放心,這都是小事,等把葉浩處理了,我就把那個叫王璐的弄來,讓你好好玩玩。”
孟志濤高興了,“謝謝二舅。來,外甥敬你一杯。”然後兩個人開始交杯換盞。
按照我平時的脾氣,這個時候肯定過去跟他倆玩命,不過胖子死活不讓,貼在我耳邊說,一切一大局爲重,不能因爲一時衝動壞了全局。
“對了,這幾天他們幾個小B崽子有沒有動靜?”孟志濤的二舅問。
“有,當然有,現在他們都緊張的不行,好像已經得到風聲,說二舅你們要動手了。”孟志濤道。
“其他的呢?”
“還就是葉浩不知道從哪找個網吧的網管,聽說挺厲害的。這個人當過兵,好像還有點來頭,不過到底是啥底細我不清楚。”
“網管?”孟志濤的二舅呵呵笑了,“學生就是學生,竟然都找網管幫忙了,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誰說不是呢,所以我連鳥他都沒鳥。”
說完,兩個人又碰了一下杯子,過了幾秒鐘,孟志濤的二舅說:“這次的事情比較重要,你一定要掩藏好自己的身份,別讓他們發現了。二舅還是
那句話,只要晚上葉浩和另外幾個學生出校門,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們會通知薛松過去的。明白了嗎?”
聽到這裏我明白了,以前我們聚會被引,全是孟志濤告得密。真沒看出來,這小子平時表現的很乖,骨子裏全是壞水。
我看了看胖子,貼在他耳朵上問怎麼辦?
胖子擺了擺手指頭,意思是先忍着,不是動手的時候。
這個時候,孟志濤的二舅大聲喊服務員買單,然後他和孟志濤下樓去了。
他們去結賬,現在下去正好能撞正着,所以我和胖子沒有馬上着急,而是趴在窗戶上,等着看孟志濤的二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不過結果還是讓我大喫一驚,孟志濤口中的二舅竟然是華安!他竟然是華家兄弟的外甥!
這條信息太震撼了!以至於我和胖子半天沒有說出話。
“你和張軍不是天天吹牛自己人脈廣嗎?咋這麼重要的信息都沒查出來?”我挖苦胖子道。
胖子攤了攤手,“誰說我人脈不行的,這次孟志濤的事就是我找人辦的,千萬別把我和張軍混爲一談。”
“別廢話了,趕緊說怎麼辦吧?要不等這倆癟犢子分開了,咱們去把孟志濤辦了?”我焦急的說。
“怎麼辦?”胖子斜了我一眼,呵呵笑道,“弄死?”
“額……”我愣了一下,“違法的事咱們不幹,不過揍他一頓過過癮倒是可以。”
胖子撇嘴道:“那管什麼用,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最後把還把咱們知道孟志濤是內奸的是暴露了。”
我很好不高興的說:“這不行那不行,你說怎麼辦吧?他都把主意打到王璐身上了,我能幹看着?”
“你慌啥,華安不是說了嗎,把你收拾了纔對王璐下手,王璐臨時安全的。”
“靠!那不是你媳婦是吧,你可是不着急。”
胖子把手一舉,做出發誓的樣子,“我向你保證,只要我朋友那邊有迴應,我馬上找人動手,先打掉薛松,再打華安,到時候只剩下了孟志濤,那還不是隨便收拾?”
我不耐煩的問:“到底是個啥朋友,咋天天弄得神神祕祕的,要不今天就叫來,我請他喫個飯,順便把關山叫上,一起商量商量怎麼對付薛松和華安。”
胖子怔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友情提示:這小子拍得是我的大腿),道:“對!讓關山配合我朋友那邊行動,這樣絕對一個都跑不了。”
胖子這番話讓我有點蒙,不過蒙得不是和關山聯手,而是“一個都跑不了”。啥意思?這是要製造羣體失蹤事件啊?不至於吧,就是你來我往的金錢關係,還要捅那麼大的婁子,瘋了吧?
“放心吧,到時候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胖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時間不早了,回宿舍喝酒去!”
“你倆誰付錢?”一個服務員突然從身後冒了出來。
“他!”我和胖子同時指着對方。
……
出了飯館,胖子說回去繼續,酒癮上來了沒喝夠。我說喝個蛋,都TM撐破肚皮了,再喫孩子都快有了。
胖子想了想,說不喝就不喝,那就去薛琴家看看薛琴,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他媳婦,從哪裏算我也去不着,於是說不去了,想去找關山聊聊,想來想去,還是他比較靠譜,跟他說話踏實。
胖子走了,臨走又借了我二十塊錢,說空着手去不適合,多少買點東西纔算有禮貌,怎麼說也是女婿第一次上門,不能太寒酸。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不禁大聲感慨道:“以後不能叫他胖子了,改叫鐵胖子吧!”
胖子走後,我沒有直接回學校,而是給關山打了個電話,不過打了好幾遍也沒人接聽,估計昨晚又喝大了,特別是那種場合,不喝大不太現實。
想找的人找不到,我只能回學校,飯館的對面就是一個公交車站,我跳上一輛公交車,晃晃悠悠的就趕了回去。
一下車,我習慣性的往網吧方向看了一眼,忽然發現那邊圍了好多人,有看熱鬧的,也有咋咋呼呼的,好像好幾個人在吵架。
我不是一個喜歡看熱鬧的人,感覺那樣顯得自己太沒品位,像個小井市民,於是我頭也不擡的往校門口走,不過剛走了幾步,忽然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那些人是在黎強的網吧門口,關山就在裏邊上班,這些吵架的人該不會是薛松找來搗亂的吧?!
我正琢磨着,突然人羣裏有人大喊,“別讓他跑了,湊死他,湊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