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大頭兵,說你是大頭兵還不高興了?”薛松故意調侃關山,“說好聽了叫你大頭兵,說不好聽,你就是政府的一條狗!”
這句話刺激性太強了,關山頓時眼冒金光,攥着鋼筋的雙手開始“咯吱咯吱”的響。
“看你還有點本事,來來來!咱倆過過招。”薛松衝着關山揮了揮鐵管。
“你TM的就是找死!”關山突然起步,然後接着就是一個騰空躍起,這彈跳力,簡直了,直接就是個猴子啊!估計去打籃球的話,這一跳已經摸到籃筐了。
薛松怎麼也沒想到關山有這樣的勢力,神色有些慌張的趕緊舉着鐵管迎戰,而薛松旁邊的幾個人混子也沒有閒着,看到自己的大哥要和關山開打,一起跟着薛松衝向了上去。
憤怒之下,關山的戰鬥力已經激發到了極限,他一隻手裏的鋼筋衝着薛松而去,另一根鋼筋直接掄向了另外一個混子,只聽到“當”的一聲脆響,薛松差點沒站住,一連退出了四五步。
而另外一個混子就沒有這個能力了,壓根連躲都沒躲過去,鋼筋直接落在他的一隻胳膊上,聲音很清脆,“咔嚓”一聲,我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然後這個混子的胳膊往下一耷拉,骨折了。
薛松大驚失色,十分自信的他肯定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他大罵了一聲“草”,掄起鐵管就和關山戰在了一起。
他倆動手了,士氣大增的我們自然也不能閒着,拿着各自的武器跟薛松的手下打成了一片,人員變多,場面比剛纔更混亂,令人高興的是,我們現在人數上佔有,而且還有這麼強的支援,所以這一次的戰鬥也就持續了幾分鐘,我們的優勢已經顯現出來,薛松的手下開始陸續倒在地上。
再看關山那邊,薛松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幾個回合,薛松已經表現出節節敗退的跡象,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混社會的人,其實大多數都不是特別能打,只是他們心狠手辣,老實人不敢做的事,他們就敢做,所以才導致周圍的人都害怕他們。而真正要靠武力值的時候,比如現在,薛松的對手是剛過兵的關山,他根本就是一個渣渣。換句話說,在人民子弟兵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是渣!
薛松是一個老油條,知道今天肯定要喫虧,所以當他發現大勢已去的時候,突然虛晃一招,轉身便跑。
關山肯定不可能輕易放他這麼走了,提着兩根鋼筋便追。他倆這麼一跑一追,薛松的手下馬上沒了主心骨,也開始四散而逃。有往公路上跑的,也有往醫院裏跑的,這一下子給我們出了難題,到底要追哪個的難題。
一個人追一個人,我擔心追了上也不管用,反而挨頓揍。不追吧,又不捨氣,所以我喊他們四個往醫院裏邊跑,因爲我發現薛松跑進了醫院。
薛松的手下也有好幾個是往醫院裏跑的,不過都被秦鳳他們一一追上去,放倒在了地上。而我們幾個人,目標並不是這幾個小混混,而是薛松,所以關山往哪邊跑,我也就跟着往哪邊跑,今天就一個目的,追不上薛松誓不罷休!
進了醫院,我馬上意識到,薛松往這裏邊跑是早有準備的。這個醫院是本地最大的醫院,佔地面積特別大,而且看病的人也特別多,到處都是人來人往,而且大多數都是坐着輪椅的、躺在擔架上的,還有拄着柺杖的,這樣的人羣裏追人,簡直就是一種痛苦。
有的朋友看到這裏肯定會說,電影裏追認的場面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去就是一頓亂推亂撞,然後經過一番長時間的追逐後,最終擒獲敵人。
但我告訴你,那是電影,是爲了渲染精彩的故事鏡頭,而在現實中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想想吧,有誰會把這些老弱病殘往地上推?一點都不誇張的說,那不是追人,那是在謀殺,謀殺病人。特別像那些身體極度虛弱的人,我一把下去,他倒在地上,或許生命就此結束了。
所以,當我們這些人衝進醫院的時候,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更令人着急的是,因爲人太多,薛松混進去後,來回拐了幾個小路口,人不見了!
關山急了眼,一邊大喊讓所有人的閃開,一邊吩咐我們幾個人分頭找,但這麼做根本不管用,人太多,他越是讓行人閃開,路上的人就越亂,除了不能跑的,其他的全都跑着往旁邊躲,就一句話,場面徹底失控。
我折了回來,對關山說道:“不用找了,人早沒了,連個人毛都沒一根。”
我點了點頭,然後吹了一個長長的口哨,武毅他們幾個很快跑了回來,都沒有看到薛松,
問還找不找了?
關山說趕緊撤,這裏是醫院,大鬧醫院不是小事,先離開這裏再說。
我問他去哪?
關山還惦記着他的那輛破車,說車還在後門,去後門,開車走。
說實話,我是真心不想做他的車,但現在情況緊急,也沒功夫跟他磨嘴皮子,於是跟着他就去了醫院後門。
來到後門的時候,外面一個人都沒有,有的也只是一些看熱鬧的路人甲。
我很納悶,想問關山他們都去了哪裏,但關山似乎沒有跟聊天的想法,於是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和他們幾個跳上車,然後把那個被秦鳳踹掉的車門塞進車裏,這時關山一腳油門,我們飛離了到處狼藉的綠化帶。
我們前腳剛走,身後就傳來了警笛聲,不過從聲音上判斷,警車距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我們不用擔心是來追我們的,肯定是去醫院後門給我們擦屁股的。
關山的車開的飛快,坐在副駕駛上的我好幾次差點和車門子一起甩出去,幸虧我機智,抓着換擋桿不放,對關山說,你再不開慢點,我就給你變檔。
車子駛離城區後,車的速度慢了很多,關山的表情也輕鬆起來,開始有說有笑,說的還都是一些葷段子。
我說趕緊停下來吧,再不停的話,我也不忍了,我要開始吐了。
關山這次很聽話,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停了下來。因爲先前我坐過他的車,知道關山有急剎車的毛病,所以這次我早有準備,當他踩剎車的時候,一把就頂住了前面的擋風玻璃,哈哈!人沒上玻璃上去。
不過後面的那四個就沒有我這麼幸運了,坐在正副駕駛座後面的還好,有座位擋着,只是趴在了地上,而坐在中間的武毅和張軍就不沒那麼好過了,直接從換擋桿的上面飛到了前面的玻璃上,倆人像壁虎似的貼在了那裏。
我扔了車門,歪歪扭扭的下了車,感覺胃一個勁的往上翻,幸虧今天早上沒有喫飯,如果吃了的話,現在絕對會全部吐出來。
武毅“艾瑪”了一聲,慢慢地從玻璃上下來,來了一句:“這尼瑪哪是開車,是開火箭吧?!”
關山哈哈笑了一聲,推門而下,“剛纔情況有點急,所以開的有點快,兄弟們別怪,見諒見諒啊。”
“你……你上次就是這麼說的!”我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說。
“上次不是也很緊急嘛。”關山解釋道。
“少來這一套,上次去喫飯,緊急個毛線。”我說。
關山不說話了,只是在那哈哈笑着。我知道,關山的虛榮心很強,他這是故意開給武毅他們看的,讓他們幾個知道,他這個當過特種兵的絕對不是吹出來的,而是有實實在在的本事,別的不說,最起碼開車就相當的牛B。
關山的目的達到了,我們幾個人吐得吐,暈的暈,就他一個人坐在那裏樂呵呵的看着我們。
大約十分鐘後,我們五個人總算恢復了平常的樣子,我找了塊石頭坐在關山的對面,說:“剛纔幸虧你們來得及時,否則我們幾個還真危險了。”
這是武毅他們也圍了過來,說確實是這樣,如果再晚一分鐘,可能我們幾個都在趴在那裏了。
關山擺了擺手,“你們幾個人啊,太不長腦子,一個電話就把你們給忽悠去了,你就不會打電話找我覈實一下?”說到這裏,他看了看我。
“打了啊,你手機關機啊!”我理直氣壯的說。
“扯!我手機從來不關機!”關山掏出手機,忽然發現好像少了點什麼,“額……電池哪去了?”
我一瞅,不止電池沒了,連手機的後蓋也沒了,“山哥,你告訴我,你昨晚到底幹啥了,咋還把手機後蓋都弄沒了。”
關山平淡的說:“也沒幹啥,我就是跑了有十公里的山路,還爬了六戶人家的院牆,其他就沒幹啥了。”
……
……
我們五個人一臉蒙逼。
“嗯,這叫沒幹啥,那你再幹點啥的話,估計手機都沒了。”我說。
“這算啥嘛,以前我在部隊的時候,一天都跑……”
“山哥,停停,咱們還是說說薛松的事吧。”我知道,只要他開始說起了部隊的事,從現在能說到中午,估計下午還得繼續說。
關山馬上停了下來,呵呵一笑,用一種神祕的口氣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快了,快了,馬上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