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沒有催，但我還是忍不住躲到廁所給他打了個電話。
“怎麼？”
“睡了沒有？”我問。
“要睡了。”
我頓了頓，試探性地問道：“他們還不知道要幾點散場，你要不要……”
“嗯，我就不等你了，你別喝太多。”凌天睿應道。
我沒有說話，我的原意，是想讓他結束來接我，或者，乾脆來這裏和同事們打個招呼。
見我沒有聲音了，凌天睿直接掛了電話。
我看着通話結束的記錄，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對啊，他明天還要上班，怎麼可能來？就算是不用上班，我不過是他協議上的老婆，我陪着他秀恩愛那是義務，但他卻沒有必要陪我‘作秀’。
自嘲地笑了笑，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再回到包房以後，高興的心情一掃而光，提不起太大的勁來了。明天要上班，熬到12點，同事們也不好再熬下去了，提出要走。
我正是頭暈腦漲，巴不得早點走，但嘴裏卻說：“現在就走啊？再玩一會兒吧？時間也不是很晚。”
小李喝得七暈八素，攬住我的肩，張口就是酒氣：“太晚了，明天我還要見客戶，頂太大的黑眼圈不好……真心想玩你，下回找個週末，咱喝個通宵，不醉不歸……”
“好好好，不醉不歸……”我扶着她，把她交到她的閨蜜手裏，一羣人一起出門，等我到前臺結了帳，又浩浩蕩蕩地下樓，各自回家。
等把同事們一個一個弄上出租車，我自己也暈頭轉向了。梁允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走吧，很晚了。”
我朝他笑了笑，站在路邊等車。
梁允走了兩步沒見我跟上去，回過頭來好奇地看着我：“怎麼了？”
“你自己回去吧，我打車。”
梁允驚奇：“順風車不坐，幹嘛要打車。我可是特意等到現在，送你回去的。”
我尷尬地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你送了。打個車也很方便……”
梁允盯着我看了兩眼，見我如此堅持，他也不再勉強了，重重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你就男權吧……也就你能受得了凌天睿那樣的性子……娟兒以前，可沒你這麼乖巧。看來找老婆，還是得找你這樣平民的，說什麼聽什麼，豪無反抗和怨言。千金大小姐，也就名聲上好聽。”
轉身就氣沖沖地走了。
要他這幾句話，卻是完全把我的酒給說醒了。
什麼叫，娟兒以前，沒有我這麼乖巧。
毫無疑問，他嘴裏的‘娟兒’，指的就是房產大哼的千金小姐佘敏娟。
難道，凌天睿和佘敏娟真的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
凌天睿是受不了佘敏娟的大小姐脾氣，又因爲不想聯姻，所以兩人最後纔沒有走到一起的？
腦子裏有些亂，在大馬路上吹了半天的風，才繼續打車，在將近2點的時候纔回到家。
這種時候，凌天睿自然是睡了的。我並沒有喝多少酒，也沒有醉的感覺。卸妝以後，就在浴室沖涼。腦子裏一直想着梁允的話。
正衝到一半，浴室的門被的打開了。
我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去扯浴巾。一片蒸汽當中，被一雙溫暖的手臂給抱住了，接着就抱進了胸膛。
我沒好氣地道：“你這幾天總是這麼悄無聲息地回出現，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凌天睿雙手在我的身上游走，低頭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下。
“幾點了，纔回來。”
我難耐地想要掙脫他，“你不是已經睡了嗎？”
“又被你吵醒了。”凌天睿的氣息灼熱，鬧得我的身體也跟着熱了起來，他的手和嘴經過的地方，又是酥麻又是難受。
我臉上燒紅：“你先出去，我還在洗澡。”
凌天睿把我翻過去，一手在我的前胸、揉/捏，一手就滑進了兩腿中間。
他很清楚我身體的敏感地帶，沒一會兒，我就沒有力氣掙扎了。凌天睿直接從後面撞了進去，動作劇烈，我忍不住輕吟出聲。
在一波又一波的衝激中，我完全失去了自我。
凌天睿也低低地喘息着，在衝上頂端的時候，他忽然說了一個字：“娟……”
這個字原本吐字不太清楚，在一聲接一聲的喘息中，差點被淹沒。
但我卻一下子像是被潑了一盆冷冰，不，是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身體裏面的熱度，全部都被那個字給澆滅了，力氣也被抽空了。
凌天睿出來以後，直接又衝了個澡，把我把在懷裏，輕聲問：“還愣着做什麼，衝一下吧，要我幫忙？”<b
“不用了。”我說。
凌天睿握了握我的前胸，戀戀不會地又玩/弄了一會兒，才轉身出去了。
我忽然覺得很噁心，開了水，又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特別是某些部位，我用的力氣特別大，一進洗到發紅，發疼。
腦中好像變成了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到，但心口處卻像被人插了一把刀，疼得我呼吸不過來。
凌天睿從前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我的腦海裏回放。
他說，他跟佘敏娟沒什麼，他不會愛上任何人。
他也明明說過，喜歡的人是我。
但他卻從來沒在牀上叫過我的名字，哪怕是再動情再失控的時候，也沒有。
我回憶着每一次和他上C的細節，依然沒有捕捉到和我名字有關的任何內容。
也許每一次，他都在心中叫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這一次太忘情，才叫出了口。
洗完澡，我回到牀上的時候，凌天睿已經睡下了。
我在牀邊站了一會兒，掀開被子躺下來。
凌天睿感覺到我上了牀，翻了個身，把我摟進了懷裏。他的呼吸聲已經均勻，明顯已經睡着。
我的腦中卻一片清明，半點睡意都沒有了。
一直睜眼到房間裏慢慢地明亮起來，我告訴自己，得睡覺了。
閉上眼睛，卻還是睡不着。
後來好不容易睡着，才一墜入夢鄉，凌天睿的鬧鐘就響了。他翻了個身，把鬧鐘關了。
離開了他的懷抱，我感覺自己的後背空了一大塊。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完全習慣了他。
關了鬧鐘，他把我搖醒，起牀前還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醒了，親愛的，今天可不是週末。”
我睜開眼睛，只覺得雙眼痠疼得要命。
凌天睿從洗手間出來，穿好襯衣，看我還沒有動。
“怎麼，你要請假嗎？”
我沒有什麼心情去上班，但轉念一想，在家呆着更容易胡思亂想，倒不如轉移下注意力。
想到這裏，我掙扎着爬了起來。
正要去洗手間，凌天睿問我：“我那條灰色的領帶，你放到哪裏去了？”
“灰色的？”我想了想，“在第一個抽屜裏。”
以前每晚睡覺前，我都會把凌天睿第二天要穿的襯衣，西裝，領帶，連同襪子都搭配好。凌天睿甚至連自己的襪子究竟放在哪裏都不知道。
我昨天回來得太晚，忘記給他把東西備好。
現在我也不打算幫他準備，告訴他放在哪裏，就去了洗手間。
凌天睿換好衣服走出來，對我說：“我先走了。”
我應了一聲“嗯，”，接着就聽到他在門口換鞋，然後出門，關門，下樓。
家裏又恢復安靜了。
我對着鏡子拍爽膚水，乳液，面霜，隔離，CC氣墊，打粉底，描眉……
一層一層，把自己的不太好的臉色遮蓋住。
踩着點到公司打卡。
早會開了些什麼內容，完全不知道。
我的思緒沒來由的飛到了天外，腦海裏全部都是凌天睿和展承宇的樣子。交替出現。
間或出現我的爸媽。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如同在夢遊。
“喂，喂！”旁邊小李用力地推了一把我的肩膀，才讓我從臆想中回過神來，問她：“怎麼了？”
小李打量了我幾眼，奇怪地問：“你一上午是怎麼了？好幾次跟你說話，都魂不守舍的？”
我擡手準備揉揉眼睛，想到今天還打了睫毛膏，只好作罷。問她：“怎麼了？”
“你還記得你去出差之前，答應過要幫幫我嗎？”小李問。
她在們部門算得上是最活躍的人了，平時就數她話最多。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四處散播和打聽八卦。不過，她年紀小，今年纔剛從學校畢業，所以雖然嘴有點碎，大家也都不討厭她。還覺得挺純真的。
我出差前確實承諾過要幫她的忙，回來這兩天一直在忙，也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此時聽她又提起來，連忙問：“對對對，我是答應過你，怎麼了？”
小李想了想，先是問我：“小茹姐，我問你啊……你跟我們梁總，沒有別的關係吧？”
我和梁允？
我滿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們？除了是我的老闆，他還是我老公的朋友。這個關係，大家不是都知道嗎？不過，雖然我們是朋友，但不代表我……”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問一問。”小李舔了舔嘴脣，“今天中午，咱倆一起喫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