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凌天睿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面無表情。但這並不代表他心裏不享受。我跟他在一起這麼久，自然是瞭解臉上不可能會出現‘一臉享受’的表情。
凌天睿邁開兩條大長腿，三兩步走到我對面：“我只有跟你在牀上，纔會有‘一臉享受’這樣的表情。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我動了動嘴脣，被他說得臉頰有些發熱。
“不想跟你說了，你有沒有‘享受’，關我什麼事？”我翻了個白眼。
凌天睿攔住了我去路，叫我的名字：“小茹……”
他的聲音低沉，魅惑。每次聽到他這麼叫我，心裏就像是有螞蟻在爬。癢癢的，酥酥的。
“你想跟我談戀愛是不是？”凌天睿捏住了我的手臂，“我跟齊宣完全沒有任何事，她爲什麼要約到‘歡樂空間’，爲什麼要穿得那麼性感，我通通都不知道。我沒打算跟他發生什麼……”
我抿了抿嘴脣，低下頭。
“我和‘小茶花’也沒有什麼，只是爲了氣氣你。誰讓你一直躲着我。”
我瞟了他一眼：“你幼稚不幼稚？”
凌天睿沒說話。
我說：“我爲什麼生氣，你不會知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你跟我六年以後離了婚，是不是會回頭去找佘敏娟？”我對他在浴室裏忘情叫過‘娟’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難以釋然。
凌天睿一臉的無語：“我不明白你好好地，爲什麼又提到她？”
“你別管我爲什麼會提到她，就告訴我會不會。我們六年以後離婚，你是不是回會頭去找她？”
凌天睿搖搖頭：“不會。”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不會？”
“你的問題真是奇怪……六年以後的事誰說得清楚？就算他現纏着我，六年以後，或許嫁人了呢？”凌天睿微微擰着眉頭，又要上來摸我的頭，被我躲開了。
“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沒有就早就睡吧。”
平時能夠這樣問他的機會不多，我不死心地又多問了一個問題：“我再問一個，你之前，是不是很喜歡她？”
“誰？”
“佘敏娟。”
凌天睿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嘴脣，又沉默了兩秒鐘，才伸出兩個手指，指了指我的臉。鄭重的語氣：“我再說最後一遍，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亦或者是以後，我都不會很喜歡她。我們從小大早，確實在一起玩了很多年。但後來她做的一些事情，使我不但不喜歡她，還很討厭她。所以，小茹我告訴你，就算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她。萬蒂娜想要我娶她？這是在做夢。”
他這樣的反應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忍不住問：“你，爲什麼會討厭她？”
凌天睿嘆了一口氣：“這事，這個週末，我再告訴你。”
“這個週末？”我微微擰眉，“爲什麼要等到週末？”
“週末我帶你出去玩。”凌天睿趁我不注意，還是擡手摸了摸我的頭。
換來了我的一記白眼。
“我不去。”對於他帶我出去玩，我心理有陰影：“誰知道會不會又來個‘小茶花’。”
“你還提？”凌天睿滿臉無奈，“小茹，你的氣量真的很小。”
我轉身就進了臥室。
這一回，凌天睿再沒有攔我，看着我進了臥室，他就去臥室重新衝了個澡。
再回來時，身上還帶着浴室的香味。
掀開被子睡進來，抱着我。
“你幹什麼？放開。”被他折騰過後，我有些累，巴不得馬上就睡，明天還得上班。
凌天睿置若罔聞，好像必須要這樣，他才能睡着。
我抗拒幾次失敗以後，也就由着他了。
良久以後，我以爲他都睡着了，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小茹——”
“啊？”
“還沒睡呢？”
“快了。有什麼事快說。”
凌天睿的聲音糯糯的：“我說過，無論你做什麼，都要跟我報告一聲。不論是工作，生活，還是心理上。你這些日子，做到了哪些？”
我：“…………”
凌天睿起身，翻個身，把我壓在了身下。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頓時睡意全無，聽他說：“你得接受懲罰……”
我：“…………”
感覺到他上手扒我的褲子，我連忙制止：“明天還要是班……你精力怎麼這麼好……”
我張了張嘴，後面的話被凌天睿的吻堵了回去。
…………
第二天，果然兩個人都遲到了。
凌天睿倒是不急，慢悠悠的。反正他遲到不遲到，也沒有人敢說他。可我就不一樣了……
遲到半個小時，錯過了早會。
進辦公室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的往我身上瞟。
大概昨天在ktv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我嘆了一口氣，裝作沒有看到那些眼神，直接進了宋勝佳的辦公室。誠懇道歉：“宋經理，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實在太晚睡……”
宋勝佳擡眼，上上下下地把我打量了一遍。她的目光帶着審視，在這樣的目光下，我就覺得自己像是沒有穿衣服一般。不自覺地拉了拉自己的裙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怕是有什麼髒東西。
宋勝佳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你昨晚沒事吧？”
“沒，沒事啊。”我看着宋勝佳有些擔憂的圓臉，恍然大悟。
原來昨天晚上凌天睿和齊宣的‘幽會’已經連她都知道了。
“宋經理，你不用擔心我，沒什麼事。”我嘆了一口氣，真是汗顏。
宋經理點點頭，讓我出來了。
剛一出門，小李就迎了過來，拉着我的手臂就把我往廁所裏拖。
“哎呀，你做什麼？”拖到了廁所，我趕緊把她推開。
小李一雙眼睛盯着我看了兩秒：“昨天是怎麼回事？我聽她們說，你在隔壁ktv捉／奸了，還被凌天睿扛回去的？”
消息傳得尼瑪也未免太快了吧……
我一陣頭疼：“什麼叫捉／奸，沒有的事。他們有別的事在談。”
“真的嗎？”小李一臉狐疑。
“真的，謝謝你的‘關心’！”‘關心’兩個字我咬得特別重，順帶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昨天晚上，凌天睿已經跟我解釋過了。他每天的應酬多……跟齊宣見個面，也是想談廣告合作。你們也太誇張了……昨天我喝得有點多，所以一時間酒氣上來，還給同事們看笑話。但傳八卦也要有個限度，一男一女在包間裏，就一定是在通／奸嗎，還抓j。行了，上班去了……”
小李還要再問，卻被我從廁所推了出去。
因爲‘風禾’這段時間發展得相當快，人手不太夠用，所以又把公司的規模擴大了一倍，招了不少新人進來。特別是銷售部和市場部這種需要人才崗位流到性大的職位。
地方自然就不夠用了，聽說又包下了19樓的一整層。
再發展下去，怕是要換樓了。
各方面的規章制度也越來越嚴格。
而我跟凌天睿的婚禮，因爲我母親的去世，暫時還是遙遙無期的。
我倒是無所謂，有沒有，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反正這段婚姻，一開始注意就要死的。
所以，當盛影問我婚禮定到幾時的時候，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原本定在元旦，現在元旦已經過了……我媽去世才兩個月，也不適合辦喜事。”
盛影聽見我這麼說，揚了揚眉，半天都沒有說話。
我看她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忍不住好奇地問：“怎麼了，看你的表情，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你最近，和凌天睿的感情怎麼樣？前幾天，我跟你聊天，你也提不起多大的勁，是不是吵架了？”盛影問我。
我想了想，說：“算是吧。也不能說吵架，就是有些矛盾。”
“現在好了？”
我看了她一眼，以前我跟展承宇在一起的時候，沒見她這麼關心過。現在換成了凌天睿，她倒是比以前要八卦多了。
盛影也許是看懂了我這個眼神，解釋道：“我是覺得，你跟凌天睿比起來，相差太遠了。他的智商比你高太多，能力又比你強太多，家世，那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我不是怕你受欺負，受委屈嗎？你要再婚對像是個普通人，我哪裏會這麼上心？”
我聽了覺得也點道理，嘆了一口氣：“還真被你說對了，我跟姓展的在一起時候，大部份是我說了算。現在——基本沒有我說話的機會了。半個月前，他叫我去玩……”
我把凌天睿和‘小茶花’還是齊宣的事情跟盛影說了。也告訴她，現在這些問題被凌天睿一解釋，我接受了。
盛影沉默了半晌，說：“他那個地位的人，有這樣的就應酬很正常。”
“是啊……”我的語氣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