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經過齊宣這個公衆人物的嘴，他就要被世人知道了！
如果……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得手腳冰涼。
“齊宣，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咬着牙齒說。
齊宣好笑地看着我，挑眉問：“我胡說八道？是你被他矇蔽了雙眼吧？”
“齊宣，你別跟她廢話。我看這件事，她一早就知道，不過是爲了凌天睿瞞下來了而已。她們是夫妻倆，肯定是站在一條船上的。”小白插了一句嘴，問我，“林錦茹，是不是這樣？”
我正要開口，就聽到身後忽然有人應了一聲：“當然是的。”
聽聲音，是——梁允？
記者們正在忙着拍我，忽然聽到有另外的人在說話，調轉了攝像機和照相機，所有的人給梁允讓了一條道路，讓他走到前頭來。
梁允表情沉靜，帶着一縷淡淡的微笑，走到了眼前，轉過身，面向記者：“辛苦了……”
梁允平時低調，但也有記者認出了他。
互相交頭結耳。
“這是梁氏的公子，今年新開了‘禾風’公司……做得風生水起的……”
“對啊，看他也不像不紈絝，有點手段……公司發展很快。”
“還不是得靠家裏有背景？這年輕人開公司啊……”
“…………”
梁允站得端端正正，記者們的聊天他也聽在耳中，但卻沒有做出任何迴應。輕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齊宣。
“齊小姐……”梁允伸出修長的手，輕輕地放在了齊宣的肩上，“那天晚上，究竟是什麼情況，你一個人也口說無憑。我聽說，當時在這酒店裏，可不止你一個人。不然，我給你請個證人？”
“證……”齊宣皺了皺眉頭。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有兩個女孩子跑了上來。
一看到她們倆的臉，齊宣怔住了。
“齊小姐，你說的那天晚上，是上個月中吧？那天晚上，我們大家都在一起啊……”兩個女孩子順了順頭髮，笑道，“當時，凌總並沒有跟你做什麼？更不可能當着我們那麼多人的面，提什麼X要求。你是不是記錯了？”
齊宣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過來：“我們在這兒也有過相聚，但我跟你們說的，應該不是同一天。”
梁允把照片拿出來，指了指其中的某一個背景，笑道：“如果你認爲照片編/輯的時間可以作假，但這照片裏的大廣告牌上的時間，應該不會作假吧？凌總每天的時間都有安排，他跟誰見面，見了多久，我想他身邊的祕書，司機，都知道得很清楚……你要說，不是這照片上的那一天，又是哪一天？你怎麼能拿一張不是同一天的照片，來混淆視聽呢？”
“這照片又不是我們齊宣拿出來的……”小白狠翻了個白眼，“你問她有什麼
用？你倒不是如問問凌天睿，爲什麼要拿這樣的照片，來爲他的照片做宣傳，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齊宣的感受？”
梁允挑了挑眉，笑道：“你沒有看明白嗎？這張報紙給出的照片上，有一張廣告牌，廣告牌上的時間顯示爲，上個月中十五號。可上個月中的15號，凌總和這兩位公司的美女員工，齊宣，還有很多其他人，在酒店相聚，商議當時一個宣傳晚會的細節。三天後的晚上，齊宣小姐爲宣傳現場有演唱，相信這個很多人都知道。商量合作而已，我想並不存在什麼x要求。那麼多人一起開會呢，也不方便吧？”
現場安靜了一會兒以後，開始竊竊私語。
我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緊緊握着的拳頭也終於鬆開了。
目光復雜地瞟了一眼梁允。
臺下記者們的討論越來越大聲，小白頓了頓，大聲說：“梁總，不要因爲你是凌天睿的朋友，就幫他說話。我們齊宣……會拿自己公衆藝人的聲譽開玩笑嗎？她會拿這種事情亂說？”
“凌天睿也不會對齊小姐提出那種下/流的要求……”梁允張嘴，露出兩個淺淺的梨窩，笑得天然無害，“齊小姐雖然是當紅藝人，但凌天睿也是個成功的商人。齊小姐持聲譽重要，凌天睿的聲譽也同樣重要。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
“你……”小白一下子漲紅了臉，正要爭辯，齊宣擡手，拍了拍她的手。
小白回過頭，不解地看了齊宣一眼。
齊宣的臉上淚痕還沒有幹，今天的脣色也塗得很淺，看上去疲憊又楚楚動人。
“我出道這麼多年，也沒有過負面新聞，也從來不製造什麼負面新聞。這些……我的粉絲們都是清楚的。”
齊宣說到她的粉絲，這可是一羣龐大的腦殘粉。就連我‘風禾’公司財務的小妹妹，也都是她的鐵粉。絕不可能相信齊宣會做出以自己的名譽作籌碼來誣陷別人的事來。
齊宣接着說：“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事實勝於雄辯……真相只會有一個。”梁允點點頭，“當然，羣衆的眼睛確實是雪亮的，你看，證據擺在這裏，想以你一個之詞，把髒水往凌天睿的身上波，你覺得辦得到嗎？”
齊宣的嘴脣動了動了，正要開口，梁允的聲音再次傳來：“粉絲？沒錯，你的粉絲確實很多，但你也不要把他們當作智障了……這件事情，如果細細追查起來，究竟是怎麼樣，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是嗎？”齊宣笑了笑，擡起她兩隻纖細白嫩的手，‘啪啪’地拍了幾巴掌：“梁總，手段不錯。和多年前一樣，無論什麼事，都能被你掩蓋得滴水不漏……”
我心中一緊，梁允卻是一臉平和，謙遜地反問：“你說的多年前，是哪一年？哪件事？跟凌天睿有什麼關係嗎？”
“十一年前……赤臨市高級中學……秦清……跳樓……”齊宣漂亮而沒有血色的嘴脣，上下地開合，臉上的神情依然疲憊，“這些線索，夠你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