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峯笑了,這笑容中充滿了自信。
馬自武不由一愣,難道冷雲峯真的有必勝的把握?一百多人,真的能打過七百多人……
此時的馬自武又重新審視起冷雲峯來,人都說四川人在川是條蟲,出川是條龍,冷雲峯這頭川虎,難道真的是出海的蛟龍不成?
這一刻,馬自武有一種感覺,現在的冷雲峯,真的給人一種英雄豪傑的感覺,能與這樣的人做朋友,也許是自己這一生中一件極爲值得慶幸的事情。
“冷兄弟,如果你認爲有把握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這事兒景玉書雖然不對,但他卻也是色子的中國人,我只希望冷兄弟萬事有分寸,千萬不要讓日本鬼子撿了便宜。”馬自武語重心長的說。
“嗯,馬大哥,你放心,我心裏有數,我冷雲峯不是一個好殺的人,不過,真要欺負到我頭上了,那就說不得,殺一儆百了!”
馬自武苦笑不已,看來,自己多說無益,只能等劉元紅的消息了,希望劉元紅可以說服景玉書,讓他不要來找攻鐵血殺寇隊,馬自武相信,劉元紅一定可以完成任務,因爲,劉元紅的手上有一張重要的底牌,只要那底牌一亮,景玉書只能屈服,只是,這底牌只能用一次,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用的好。
閻家峪外北面的一處高地上,“假善人”與許明站在劉四刀的身後,在他們的身後,是上百的僞軍與鬼子。
藤田少佐就站在他們的身前,目光有些迷離,嘴角上帶着一絲笑意。
“劉桑,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吧。”藤田問。
“請藤田太君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等到冷雲峯與景玉書打的精疲力竭,咱們就從後背殺出,一舉將這藤縣兩股最強大的反日武裝徹底殲滅!”劉四刀彎着腰說。
“呦西,劉桑,中國有句老話,叫什麼萬事俱備,只欠……”藤田眨了眨眼,顯然,他對中國的文化所知有限,無法說全。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假善人”接口說。
“呦西,對,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賈桑這次辛苦了。”藤田笑着說。
“能爲大日本皇軍效勞,是賈某的容幸,多謝藤田太君的栽培。”“假善人”捋了捋嘴角的八字鬍說。
“嗯,只要消滅了冷雲峯與景玉書,我一定大大提拔你們。”藤田說。
“謝藤田太君!”劉四刀與“假善人”對視了一眼,臉上盡是喜色。
許明看到這裏有些酸酸的感覺,心想,看來,自己也要努力了,不能讓這兩個傢伙把自己比了下去,在藤田太君的心裏失去了地位。
夜是如此的黑,已過了午夜,月亮早已下山,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槍聲。
“怎麼回事?”藤田不由眉頭一皺。
“難道是我們預先埋下的棋子起作用了?”劉四刀看向了“假善人”。
是發生什麼事了,看來,情況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砰砰砰!
閻家峪的大門被人不斷的拍打着,劉元紅顧不得喘口氣,不斷的大叫着:“我是沂蒙游擊隊的,來見景大隊長!”
“咯吱……”
閻家峪的大門被打開了,劉元紅走了進去。
閻家峪外,一個黑影不由嘆了一口氣,“可惜,竟然沒打死他,希望事情不要有什麼變故吧。”
景玉書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在景玉書看來,這閻家峪附近,根本不會有人敢和自己動手,這附近,自己就是天,更何況這村子裏有自己的幾百號人,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放心的呼呼大睡。
不過,幾聲槍響卻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安靜的夜裏,槍聲傳的格外的遠,十里之內都可以聽到,然而,景玉書憑着自己多年的經驗判斷,這槍聲發生的位置,離閻家峪並不遠。
“難道是冷雲峯來劫營了?”景玉書不由神色一動,立即爬了起來,不一會兒,王喜跑了過來。
“大隊長!你睡了嗎?”
“槍打的這麼響,睡個屁啊!”景玉書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大隊長,沂蒙游擊隊的副隊長劉元紅想要見你,他剛纔來的時候被打了一槍,手臂受了傷。”王喜說。
“噢?有這事兒?咱們向來跟共產黨沒有什麼來往,他劉元紅找我來幹什麼呢?”景玉書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俺也不知道啊,不過看劉元紅的樣子,很着急,怕是有什麼要事吧。”王喜說。
“嗯,走,看看去。”景玉書將衣服扒上,向着大廳走去。
大廳中,劉元紅正將袖子捋起來,解下了一塊綁腿纏在傷口處以止血。
看到景玉書來,劉元紅連忙站了起來。
劉元紅與景玉書在黑虎山時有一面之緣,相互之間也不算陌生,當下劉元紅一拱手說:“景大隊長,咱們又見面了。”
“劉隊長,你這是咋搞的,誰把你打傷的?”景玉書問。
“我也不知道,俺到城門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打我的黑槍,還好天黑,對方的槍法又不準,所以才只傷了點兒皮肉,不礙事。”
“那就好,劉隊長,你這麼晚了,找俺有什麼事兒?”景玉書問。
劉元紅深吸了一口氣,一拱手說:“景大隊長,我是來勸和的。”
“勸和?”
“聽說你要去打黑虎山,都是中國人,咱們不能自相殘殺,讓日本鬼子撿了便宜啊。”
“原來你是給冷雲峯當說客的,這倒有意思。”景玉書嘿嘿一笑,眼中閃出一抹寒意。
“景隊長,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要是打了鐵血殺寇隊,那就算獲勝也會有所死傷,不如兩家罷兵講合,一起對付日本人。”劉元紅笑着說。
“如果劉隊長是爲了這件事情而來,那麼,請回吧。”此時景玉書的聲音是如此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