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山的一切都在照常運轉着,與往日沒有一絲的不同,每個人都沒有意識到,一場真正的風暴就要到來了!
黑虎山外二十里,已是夜晚,而日僞軍並沒有打火把與手電,只是在黑夜裏默默的行軍,日軍的紀律極好,除了腳步聲,幾乎沒有一絲的聲音,而僞軍就差了許多,不過在劉四刀的要求下,這些僞軍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是偶爾傳出咳嗽與粗重的喘息聲。
走在隊伍前面的黑麪狐一揮手,行軍的隊伍停了下來,黑麪狐向劉四刀招了招手,然後一同來到了藤田的面前。
“藤田太君,前面就是黑虎山了,通往黑虎山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一條是小路,大路就要經過一線天,那裏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小路,則要從後山爬上懸崖。
一線天一定有人把守,不過我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矇混過關,後面的懸崖卻只有兩個守衛,咱們可以派一支人馬,從後面偷偷的爬上懸崖,突然襲擊,如此一來,黑虎山一戰可破。”黑麪狐說。
“噢,俺想起來了,當初鋤奸大會,冷雲峯的人就是走小路,從後面的懸崖爬上來的,讓俺吃了大虧。”劉四刀忿忿的說。
“嗯,冷雲峯可以從後面的懸崖爬上去,咱們也能。”黑麪狐說。
“藤田太君,這個任務交給俺吧!”劉四刀說。
“刀爺說的好,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假善人’搖着手中的羽毛扇說。
“軍師,你說的啥意思俺聽不懂,但冷雲峯捅了俺一刀,這回,還也要捅他一刀!”劉四刀惡狠狠的說。
“呦西,劉桑,我給你這個機會,由你抽調兩上分隊的皇軍從後面懸崖爬上黑虎山!”藤田說。
“謝藤田太君。”劉四刀一喜,自己正愁部下的素質不行,爬不上後山的懸崖,現在藤田給了自己幾十個日本兵,這些日本兵的素質可不是中國兵能比得了的,他們一定可以爬上懸崖,看來,自己報仇的時候終於到了!想到這兒,劉四刀興奮異常。
“正面的事兒就交給俺吧,俺看看能不能把他們騙開,通過一線天,只要通過了一線天,那打下黑虎山,那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兒,不過,俺需要藤田太君的配合。”黑麪狐說。
“呦西,向桑,那正面就交給我了,我會全力配合你!”藤田笑着說。
藤縣,小山西走出了房間,找到了祁寒山。
“大伯,額要回黑虎山傳送情報,晚了就來不及了。”小山西說。
“孩子,怕是你出不去了。”祁寒山苦笑着說。
“爲啥?”
“僞軍已關閉了城門,封鎖了主要的道路,你根本出不了城。”
“額知道有個地方可以出去。”小山西想了一想說。
“噢?什麼地方?”祁寒山問。
“在城西的城牆處。”
“那裏在藤縣大戰的時候被炮轟塌了,不過這幾個月,鬼子又把城牆修補好了。”祁寒山說。
“額指的不是城牆上面,而是城牆下面,那裏有一個隱蔽的狗洞,剛好能爬過人去,額可以從狗洞裏爬出去。”
“太好了,你們兩個和小山西一起出去,千萬要注意安全,出城後買匹馬,以最短的時間趕到沂蒙山,找馬隊長去救冷隊長他們。”
當下,小山西帶着兩個交通員出了藥鋪,向着城西一路小跑而去……
黑虎山,一片寂靜,已是深夜,黑虎山依舊如往常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和,只是偶爾有蛐蛐的叫聲打破了夜的靜謐。
戰士張三娃正蹲在一棵大樹上打着哈欠,雖然明知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冷雲峯治軍極嚴,每一個明哨的附近,必然配一個暗哨,如此一來,就算明哨有事情發生,那暗哨也能及時發出信號。
而張三娃,就是這樣一個暗哨,蹲在大樹的樹杈上是放哨很是辛苦,不過張三娃並沒有什麼抱怨。
張三娃本是這附近的一個農民,喫不飽穿不暖的,爲了生活才上山當了兵,參加了鐵血殺寇隊之後,張三娃終於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每隔幾天,還能打打牙祭,美美的喫上一頓大肥肉,他真的很滿足了。
打不打鬼子,張三娃並沒有什麼概念,不過張三娃知道,是冷隊長讓自己喫得飽穿得暖,所以,自己就要聽冷隊長的,別說是蹲樹杈放哨,就算是讓自己去死,自己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夜色中,張三娃也有些睏意,時不時的打着哈欠,不過卻不敢懈怠。
就在這時,張三娃看到遠處的山下有幾個黑影正在朝山上走來。
“站住!”
遠處放哨的一個隊員大叫了起來。
“孃的,連老子都不認得了?”一個聲音叫了起來。
“你是……軍師!”
“除了老子還能有誰?”黑麪狐罵了一句。
“哎呀,軍師,你咋纔回來呢?這兩天冷隊長派人到處打聽你的消息,可把隊長急壞了。”那哨兵說。
“老子去了趟藤縣裏,抓回來了兩個鬼子。”
“嘿!這可是新鮮事兒,軍師,你太厲害了,竟然抓到了活鬼子。”那哨兵欣喜的說。
“今天都是誰放哨?”黑麪狐問。
“是俺和張三娃。”
“行,讓張三娃下來吧,俺從藤縣裏面帶了些酒肉,看你們這麼辛苦,讓送給你們喫吧。”
“多謝軍師!”那哨兵一喜,對着遠處的樹梢叫道:“張三娃,下來喝酒喫肉嘍!”
“哎!”
張三娃高興的應了一聲,從樹下滑了下來,幾步就跑到了黑麪狐的面前,黑麪狐立即將一隻雞腿給他遞了過去。張三娃吃了兩口,眼睛看向了那兩個被綁的日本鬼子。
他發現,那兩個鬼子竟然沒有絲這物慌張與恐懼,心想這兩個鬼子倒硬的很,自己倒是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想到這兒,張三娃嘿嘿一笑,去拔鬼子的腦袋。
“八嘎!”那鬼子惱怒的叫了一聲。
“孃的,你還敢罵老子,老子非扒了你的皮!”張三娃就要去揍那鬼子,這一拳正打在鬼子的腰間,張三娃感到,那鬼子的腰間有一塊硬硬的東西,振的自己拳頭髮麻。
下一刻,張三娃不由瞪大了眼睛,他已經判斷出,那硬梆梆的東西,是一柄手槍。
“你!”張三娃想不明白,鬼子不是被活捉了嗎?腰間怎麼會有手槍?剛要發出聲音,就在這時,張三娃只覺後心一痛,一隻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讓他無法發現聲音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張三娃看到,兩個原本被綁的鬼子正在用匕首瘋狂的捅向自己的胸口與另一個哨兵,接下來,張三娃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