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都安排好了。”年輕警察口中的周警官自然就是審訊我的那個警察。
周警官指了指我,說:“帶他去拘留所。”
我雙目無神的發呆,那個年輕警察走到我身上拽住了我的胳膊,拉着我走出了派出所,帶着我上了一輛警察開往了拘留所。
拘留所是什麼地方,我想大家再熟悉不過了。
我不想去那種地方,縱使我萬般的不情願又能如何呢。
到了拘留所之後,那個年輕警察跟那裏的人交代了一下,臨走之後還教育了我一番,讓我守拘留所的規矩,我在拘留所的表現會影響到我案件的判決。
這話沒能讓我有一絲的波動,就這樣我被帶到了很大的一間拘留室裏,裏邊至少有七八個人。
“進去。”我被推了進去。
看着眼前的拘留室,心頭情緒萬千。
我站在那發呆,拘留室的那些人都看向了我。
這時一個理着板寸頭的男人朝我走了過來,問我:“小子,因爲什麼事兒進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哪有心思說話,就沒有搭理他。
“艹,老子問你什麼事兒進來的。”板寸男再次朝我喊了一聲。
本來我心情就不好,他這麼吼我讓我心裏很是不痛快,我就說了句:“跟你有關係嗎?”
板寸男冷笑了一聲:“來了這地方還挺硬啊,知道這裏什麼規矩嗎?”
拘留所很亂,被拘留的都是社會上的一些混混,其中不乏一些狠人,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就什麼都不願意去想,說:“不知道。”
板寸男扔給了我一塊兒破布,指着牆角的茅坑說:“去,把他擦乾淨。”
叫我擦茅坑?擺明了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
人被欺負的時候,一開始就表現出懦弱,以後別人只會更肆無忌憚的欺負你,這個道理我再清楚不過了。
我看了看手裏的破布,我沒有動彈。
板寸男朝我怒吼了一聲:“特麼的,老子叫你擦茅坑,你沒聽到啊。”
我依舊沒有搭理他,我的樣子激怒了他,他一腳踹在了我的屁股上,我使勁兒抓着手裏的破布,不動不反抗。
“小子,來到了這種地方,爺就教教你規矩。”
緊接着板寸男對我拳打腳踢,我蜷縮着身子蹲在地上,任由他動手。
想到自己的遭遇,板寸男落在我身上的拳頭卻讓我感覺不到疼痛,我已經麻木了。
可能是打累了,板寸男停下了動作,再次問我:“給老子去擦茅坑。”
我站起身將破布扔在了地上,低吼着說:“我不去。”
板寸男再一次被我給激怒了,他抓住了我的頭髮,拽着我就來到了茅坑旁邊。
“你丫的,既然不擦那就給我用嘴舔乾淨。”他使勁兒按着我的腦袋往茅坑裏塞。
這一刻我怒了,打我我忍了,但要糟踐我的尊嚴,這絕對不行。
我就像是爆發的小宇宙,掙脫開板寸男的束縛,用盡全身力氣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他被我打的猝不及防,身體晃了兩下,緊接着被我按在了地上,我騎在他的身上。
“我草泥馬的,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
我用盡全身力氣在他身上打着,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涌上了心頭,只有用拳頭才能發泄出來。
那時候我很衝動,腦子裏就有一個想法,反正我都要坐牢了,也特麼不在乎背上一條性命。
我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身上的委屈沒有發泄痛快,我就被旁邊的人給拽起來按住了。
我使勁兒掙扎着,嘴裏還怒吼着:“我特麼打死你。”
“真是不清淨。”坐在牀上的一個老頭緩緩的說了句,他手裏還拿着一本書,帶着眼鏡,看起來很儒雅,像是個老闆,不像是個被拘留的人,他叫吳老。
吳老對按着我的人聲:“鬆開他。”
吳老的話很有份量,那幾個傢伙立馬鬆開了我。
我喘着粗氣看着眼前的吳老,我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着我。
“年輕人夠硬氣的,我喜歡,因爲什麼事兒進來的?”吳老問我。
我還是那句話,說:“不知道。”
其實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殺人嗎?我沒有,綁架嗎?應該不算。
“有性格。”吳老用手指了指我,繼續說:“在這拘留所裏,拳頭硬就是老大,拳頭軟只配擦茅坑。”
強者爲尊,用在拘留所跟監獄這種地方再合適不過了。
吳老指了指趴在地上哀嚎的板寸男,說:“去,擦茅坑去。”
板寸男臉上全是血,但聽到吳老的話哪敢反抗,急忙拿着布趴着走向了茅坑。
這一幕讓我心裏發毛,看吳老的眼神都不一樣,他就是這裏的皇帝,所有人都必須聽他的話。
吳老沒有再搭理我,我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了下去。
其實拘留室還是有我牀位的,在吳老的旁邊,但我沒敢過去。
一個板寸男就差點兒要了我的小命,要是惹惱吳老,下場我不敢想象。
這裏不是學校,而是渣子的聚集地,他們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我唯一能做的,就在選擇忍讓。
這一晚我就靠在牆角,一個人發呆,還好拘留室裏不通風,坐在地上也不感覺到冷。
我不知道有沒有會回來救我,也不知道展鵬四眼他們現在都怎麼樣了,我就像是被世界隔離的一般,什麼都不知道,只能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煎熬着。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拘留室的飯很簡單,一人一個饅頭,別的什麼都沒有。
說白了,有的喫餓不死你就行了。
反正我從小就是這麼喫饅頭長大的。
我剛把饅頭塞進嘴裏,有人就從我邊上經過,故意把我的饅頭丟在了地上。
我咬着牙,默默的將饅頭撿了起來,撕掉外邊的髒皮,結果又被邊上一個傢伙拿過去分掉了我一半。
一小半饅頭喫在嘴裏,我的喉嚨裏充滿了苦澀,難以下嚥。
忍吧,只能這樣。
拘留室就如此殘酷,我真不敢想象監獄會是什麼樣子,也許比這裏殘酷百倍了。
中午喫的稍微好一點兒,饅頭炒菜,照舊我的飯菜被分去了一大半。
吳老是這裏的老大,對於這些事兒他也置之不理。
一轉眼就到了晚上,也是再次激發我憤怒的時間。
晚上喫的是米飯,照舊我的米飯還是被分去了三分之二,最後來分我飯的是個大胖子,他臨走之前還在我的碗裏吐了口唾沫。
我看着被吐了口水米飯,我握着拳頭緩緩的站起起來。
我聲音不大,很低沉。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對我?”
我突然的起身讓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說啊”我咆哮了一聲。
回答我的是拘留室的老大吳老,他笑了一聲,淡淡的說:“誰拳頭大,誰就喫飯。”
是麼?我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脣,朝搶我米飯的大胖子走了過去。
“把米飯還我。”
“小崽子,看把你給能的。”
說話沒用,我也算是看透了,這種地方也只能用拳頭來解決。
我沒有任何猶豫,用膝蓋狠狠的頂在了他的肚子上,同時一記手刀劈在了大他的脖子上。
他悶哼一聲,剛剛喫進嘴裏的米飯一下子噴了出來。
要想站住腳,必須就得狠。
我掐着胖子的脖子,喊道:“你特麼不是能喫嗎,老子讓你喫個夠。”
我拿起擦茅坑的破布塞進了大胖子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