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恰到好處的燈光,桌上潔白瓷瓶內安放着的鮮紅玫瑰,彰顯着這個地方的浪漫高貴。
慕陽用刀切着面前餐盤裏的牛排,時不時擡眼看着將叉子一直立在盤內一處旋轉,目光凝視一處出神的杜曉童,出聲問道:
“不好喫嗎?”
杜曉童聽到慕陽的聲音,明顯緩過神來,笑着搖了搖頭,剛準備低頭用刀切一塊嚐嚐,瓷盤就被慕陽給拿了過去,開始替她切了起來。
“哎呦,不用啦。”
杜曉童笑着說,卻沒有伸手阻攔他,用手抵着下巴,瞧着眼前的男人。
“平時工作太忙,沒時間陪你,這種機會是少之又少,當然有就要上!”
杜曉童心下一暖,雖然是聚少離多,但每次有機會能見面,慕陽都是對她這般體貼耐心,這點,她一直都很感動。
突然目光一抽離,似想到了之前種種,低低嘆了口氣,自嘲般的低頭笑了笑,輕聲開口道:
“慕陽……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會……”
話音未落,慕陽神色嚴肅了起來,將正在用的刀叉“嚯”的往盤內一放,伸手覆於她手之上,眉頭緊皺道:
“瞎說什麼呢。”
杜曉童看着他此刻的神情怔忪了一下,繼而很快露出一個笑容,擺了擺手道:
“沒有啦,開個玩笑,就是想想楊雪落的事,很唏噓罷了。”
慕陽卻沒有因爲她的解釋而改變神情,他依然握着她的手,眸光中出現了絲與他平日裏看她時不一樣的情感,擔憂,而又語重心長道:
“曉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每次她說沒什麼,甚至沒事的時候,大多都在敷衍他。
但他看她不想說,從來就沒想着逼迫她,但今日談到了死亡,鑑於杜曉童是壓力比較大的職業,才倍感擔心,一定要說出來。
杜曉童眸色一震,面色依舊沒什麼大變化,只是低下了頭,撥弄了下手腕上戴的鏈子,悶悶道:
“沒有什麼,其實就是,就是覺得累了,又沒人關注,又……勞心費力。”
慕陽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被她一觸,語氣都軟了下來,以爲是自己剛纔的語氣太像審問犯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曉童,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不想再在娛樂圈裏呆了,你可以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我會全力支持你,無論是資金還是人力。但是我……我希望你有事不要瞞着我。”
杜曉童遲遲沒有把頭擡起來,慕陽試探性地低下身子想看她怎麼了,卻發現她此時擡起頭來,眼裏盈滿了淚水,嬌弱可憐的樣子,讓看到的人都難以不心疼:
“我真的沒有事情瞞着你,你……你對我這麼好,我……我哪裏會有事瞞着你!你這樣一直問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下去……算了,我今晚想回去了。”
說罷,像是再控制不住情緒的樣子,一下子就起身,拿起包就要走。
慕陽立刻拉住了她,他前半句的意思她好像完全沒聽到似的,杜曉童撥弄開了他的手,淚眼朦朧地看着他,一臉疲憊地說道:
“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我知道你們最近在辦案會比較忙,過幾天,你再來找我吧。我需要時間……調整調整自己。有些事,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
“顧霆深……你不回家啊?”
陸央央收拾了收拾自己的包包,扭身看着還在電腦上寫着什麼的顧霆深,出聲問道。
被問者目光挪都沒往邊上挪一下,只是“嗯”了一聲,就繼續在查着什麼。
陸央央揚了下眉,今天真的借A組的光,知道了好多信息,雖然不能到處亂說,但日後肯定大有用處。
剛準備踏出辦公室門,突然聽身後男子沉聲道:
“等等。”
陸央央回過身,歪了歪頭,目光直直地和顧霆深碰上,問道:
“怎麼了?”
“請教你一個問題。”
啊?
啥?
她沒聽錯吧,顧霆深還有不懂的要請教她?
一臉將信將疑地走向他桌前,將包之類的放下,一步一頓地走到他身邊,問道:
“什麼?”
顧霆深緩緩起身,將位子讓給了她,一邊淡淡地掃了眼電腦,似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開口道:
“八卦網站哪家強?”
陸央央差點接一句,學挖掘機上藍翔。
差點沒噎死了,咳嗽了一下,臉都憋紅了,順了順氣,問道:
“你你你你你要幹啥?”
顧霆深明顯不屑一顧了下她的驚訝,因爲此時已經站了起來,又顯得有些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沉聲說道:
“哪個八卦網站消息比較靠譜?我要查點東西。”
陸央央看他這樣子也不像在開玩笑,立刻坐了下來,開始輸入網站名,一邊說道:
“誒~~不是我說,這問題你算問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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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身爲一名記者,儘管不是娛樂部的,但她很清楚,有的娛樂部的同事是和某些網站有信息交換的,這種信息一般都不是造謠的,除非是網站收了人家的通稿錢。
哈哈,估計是一搜索人名,出了一大堆信息,亂花漸欲迷人眼,連顧大偵探都眼花繚亂了,纔不得不來求助於她。
“喏,這個還可以。”
找完,起身,將位子讓給顧霆深,仰頭看着他,笑道。
嘴角這抹笑意,成功吸引了顧霆深的注意力,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坐在了位置上,不經意地問道:
“笑什麼?”
陸央央將手背在身後,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搖了搖頭:
“笑你。”
“哪裏好笑?”
“哪裏都好笑,嘻嘻。”
低眉,看到他在查的名字,愣了下,問道:
“我以爲你是要查楊雪落?”
顧霆深敲擊下名字,搖了下頭,眸光聚焦在屏幕上,說道:
“只是有個猜測。”
“什麼猜測?”
陸央央一下子提了興趣,往前一湊,險些整個人趴在他桌上,嘿嘿一笑,摸了摸衣服,一臉欠揍地就差往他身上蹭了,賤賤地搓了搓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