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劉子萌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之後,她也哭的倦了,我便扶她起身,被綁的久了,她身上早就沒了力氣,我緊緊扶住她,但是她疲乏的很,高揚便從另一邊將她扶起來。
吳姐,不,吳麗芳,她可以殘忍地對我,但是我決不能容忍她這樣對劉子萌!
我緊緊地盯着吳麗芳,她的眼神閃爍着不願意和我直視。
“劉小姐,我馬上送你回去!”身旁的高揚關切地說,“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出氣的!”
我意識到,這件事交給高揚似乎再合適不過了,儘管此刻我那麼恨吳麗芳,但是有高揚在,似乎不需要我什麼了。
劉子萌一直緊緊地捏住我的手不放,我知道,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剛剛出了那個房間,我回頭看了一眼。
那就是傳說中的小黑屋吧!什麼都沒有,只有中間有一把椅子。以前很多才進悅色的姑娘總是想着辦法逃走,即使是逃上了火車,他們也能有辦法把你抓回來,抓回來首先就是關小黑屋。
可是,我聽說,小黑屋好像不是空的,而且,也不會僅僅只是綁着你那麼簡單。
我也緊緊地抓住劉子萌的手,我多麼希望,她並沒有遭受什麼。
我們一直出了悅色,高揚要求送劉子萌回去,劉子萌並沒有拒絕,可是劉子萌上車之後,李沫白卻拉住了我。
“我要陪着她!”我回頭對李沫白說。
他卻緊緊抓住我的手腕不讓我走。
“你不認爲你很多餘嗎?”他的話卻點了我一下。
劉子萌上車之後疲乏地倚在她身邊的高揚身上,高揚是什麼人,我怎麼能放心讓高揚送她呢!
“不,我要跟她坐一輛車!”我執意要上車。
李沫白的手卻一點也沒有松。
“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不認爲你該報答我了嗎?”他手上用力將我拉近他,緊緊地撞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我看着他,有點怕。
身後的車子車門拉上,呼嘯着從我身邊開走。
“你放開我!”看着劉子萌被高揚帶走,就好像她是被另一個夥壞人抓走一樣,我的心裏一陣心焦。
“她在高揚手裏,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李沫白這才緩緩地鬆開我的手,“你只要伺候好我,我就可以保證她的安全!”
看着那遠去的車,我再回過頭來看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到底他是什麼樣的人?爲什麼可以讓我滿懷希望,又要將我送進地獄?
我坐在他的車上,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
或許劉子萌在高揚那裏是安全的,至少上次高揚在那樣不滿的情緒下也能將劉子萌平安地送回家。
所以,高揚至少還是有些忌憚李沫白的。
我閉上眼睛,很累,這個晚上過的特別的累。
車子停下里的時候,毫無懸念,是他家。
我又來了,也許這次張姨見到我,都不再奇怪了,我竟然會是這裏的常客。
果然,穿着睡衣出來的張姨見到我,便告訴我,她已經幫我準備了睡衣,就放在我的房間。
我的房間,我什麼時候在這裏都已經有了房間了。
拖着疲憊的身體,我進了房間,伸手準備拔掉門上的鑰匙,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去拔。
有用嗎?他想做的事,誰能阻止?
洗完澡,我穿着張姨爲我準備的女士睡衣進了房間。房間的窗戶是開的,只拉上了薄薄的一層窗紗。我關掉了房間的燈,讓夜色漫無邊際地蔓延進來。
黑黑的,只有些許路燈的光能透進來。
我走近窗戶,發現那是一扇大大的飄窗,前兩次都沒有仔細觀察過。
我將窗紗拉起來,只拿了一個枕頭放在飄窗上,便坐了上去。
二樓,臨街,不吵。
窗前是一株大大的梧桐樹,這個季節,只有幾片零碎的葉子掛在樹上,黑漆漆的,像是幽靈。
風很冷,刮在身上,凍得我發抖。
我像是在等待一場一定回來的暴風雨一樣,等着他來。
有時候我很想和他有一場心平氣和卻又清清楚楚的交談。他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他什麼。
可是我不敢。面對他,我沒有勇氣說話。他是惡魔,我只能遠遠地躲着他,咬緊牙關承受着他。
門被推開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坐在飄窗上多久了,身體有點麻,也許是凍僵了。
他走到我身邊,並沒有理會我,而是俯身將飄窗關上。然後,低下頭,將我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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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也許他認爲我已經睡着了,只是在他將我輕輕地放在牀上時,我們睜大的眼睛直直地相遇了。
“我怕自己睡着了!”我如實回答他。
“爲什麼?”他輕輕地將被子蓋在我身上。
“我想和你談一談,李沫白。”我第一次稱呼他的全名,心裏也跟着抖了一下,他會不會生氣?
“你說。”他在我身邊坐下。
我撐着牀坐起來,然後發現四肢都是凍僵的,手上也沒有力氣。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撐着牀,那麼近的距離裏,看着他問,“如果你認爲我只是悅色的一個小姐,那麼,我承認,我是!所以你這樣的大人物,不應該跟我浪費時間!”
“悅色的紅牌小姐都是這麼伶牙俐齒嗎?”他淺笑一聲,“可是,你又不是悅色的小姐,爲什麼也這麼能說?”
什麼?他說我不是悅色的小姐?他是這麼說的嗎?我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即使黑漆漆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臉,可是他言語間那種冷漠讓我知道,那是他說的,他就是這麼說的。
“你說,我不是悅色的小姐?”
“如果在悅色只送送酒水,甚至連酒水提成都拿不到的兼職小妹都能算悅色的小姐的話,那麼,那些常年在悅色的保潔阿姨豈不是悅色的資深小姐?”
我的眼眶竟然溼潤了。他說,我在悅色,只是兼職小妹,不是小姐!他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是的,我不是!”我抽噎着說。
我不是,我從來都不是!可是爲什麼張子陵不這麼認爲?爲什麼他和他媽都那麼堅定認爲我就是悅色的小姐,所以他不惜一切在悅色點了我的名!
爲什麼他就不曾給過我一點信任?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小姐,爲什麼還要纏着我?爲什麼?”我哭着問他,“我只是大街上一個普通的女人!”
“那麼你的意思是,我李沫白就應該找一個夜店的小姐?”他冷笑一聲,黑暗中他竟然那麼準確地爲我擦乾了眼角的淚水。
“可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你放了我吧!我只想過我的生活!你不要再纏着我了!”
他良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我抽泣。
我哭的累了,靜下來,黑暗中,我竟然也能看清他的臉,那深邃的眸子,堅毅的眼神,和一個剛強的靈魂。
那種對他的恐懼又一次來臨,此刻的他分明就是一尊冰冷而鋒利的冰雕。
“李沫白,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抓住他的胳膊,緊緊地抓住,像是在控訴。
“做我的女人!”他伸手將我的下巴捏在指間,“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沒有反抗,只是仰起臉看着他,他的冷漠也好,他的野蠻也好,我只想要自由!
“你沒有的選擇!”他的語氣倏地收緊,那種野蠻與霸道將他的冰冷的形象瞬間吞沒。
他另一隻手繼而緊緊而握住我的胸前的柔軟,疼痛立刻喚醒了我麻木的神經。我的身體忽地繃直,可是我不想反抗,我像是一隻落入大海的獨木舟,我抗爭也好,隨波逐流也罷,我知道,我始終都會漂浮在海面,浮浮沉沉,由不得我。
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快速而不帶有一絲溫情的掠奪,讓我絲毫體會不到尊嚴。
我咬緊了牙關,只能任由他肆虐地侵犯和擺佈我的身體。
也許有一天,他累了,乏了,他會忘記我,他會放了我。
我這麼想着,眼淚也這麼流着,原來在他面前,我這麼的卑微。
一夜的反反覆覆讓我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睜開眼的時候,窗紗在風中搖曳。
我竟然開始羨慕於莉莉,至少,她不用在面對一個不愛的男人的時候,像我這般,淚流滿面。
我從牀上爬起來,外面的風颳的更厲害了。
手機被調成靜音了,劉子萌給我打了很多電話。
這纔像是她的作風。
“溪溪,你跑哪裏去了?我睜開眼看不到你,嚇死我了!”她在電話裏的聲音倒不是以前那麼咋呼了,虛弱了許多。
“我馬上回來!”我說着掛了電話。
穿好自己的衣服,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下樓去。
樓下客廳裏坐着梁思揚。他見到我連忙站了起來。
“林小姐,你要去哪裏,我來送你!”
“送我回家!”我說。
梁思揚將我送到樓下,還未等我跟他說不用來接我,快走吧,他倒是先開了口。
“李總說,他會親自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