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心裏,霍展青是不值得信任的。
我剛剛走到客廳,張姨便迎上來。
“先生已經回來了。”她小聲地告訴我。
其實她和我一樣都有種做了虧心事一樣的感覺。畢竟霍展顏來找我的時候,張姨也在,我去見霍展青這件事,我跟她說了要替我保密。
“我知道了!”我小聲地說。
然後我便輕輕地往樓上走。
他這麼早回來,可能是在書房。只是什麼事這麼重要,不能在公司處理,非要回來?
我輕輕地走到書房門口,便聽見裏面的對話聲,因爲離得有點遠,所以聽得不是很清楚,我便往門口悄悄地移了點。
“總經理,安然那麼謹慎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地讓我們拿到這份資料?”
是梁思揚的聲音。
什麼資料?我有點好奇。
“上次的事讓她亂了陣腳,所以很容易露出破綻!”李沫白的聲音,“這次你找的人立了大功,不然我們也找不到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真的有地下室?上次不是說地下室那個消息是假的嗎?那麼關悅其實沒有騙我們?
“總經理,上次的事,是我的疏忽,讓林小姐受了傷!”
“這件事不怪你,只能怪我們太大意了!只能說,那個人比我們更想拿到這份資料!如果這份資料落到他手上,華易可能就要易主了!”
他說的那個人,是霍展青嗎?如果資料落在他手上,華易就會易主?這麼嚴重嗎?
“你馬上通知董事長,讓她儘快趕回來,確認這份資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這份資料就要立刻銷燬!”
要通知江珊過來嗎?
未等他們說完,我便悄悄地推開自己房間的門,躲了進去。
不出兩分鐘,書房的門打開。估計是梁思揚走了。
那麼這件事是不是很快就要結束了?他已經拿到那份資料了,只要等江珊確認,就可以徹底結束了。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間覺得輕鬆了很多。
我做牀上躺下來,窗外的陽光正好可以照在我臉上,我甚至可以想到不久後的日子。
他說我們去英國,只要這件事結束。那麼,應該會很快吧。
英國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所有關於那個國家的美好形象一時間都聚集在我的腦海裏。
他沒有跟我說這些之前,我從來都沒有對這個國家有這麼強的嚮往,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好像,一切就在咫尺之間。
門被輕輕地推開,我坐起來看着他,心情格外的好。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緩步進來,“剛剛去了哪裏?”
“我覺得有點悶,就在周邊轉了轉!”我坐了起來,“我也是剛剛回來!有點累,所以就進房間休息了一下!”
他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懷疑我。本來我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所以自己慢慢地也沒了心虛的感覺。
“你的心情很好?”我走到他跟前,抑制不住的喜悅。
很快,我們就可以過輕鬆自在的生活了,再也沒有了威脅,沒有了枷鎖,沒有了那些世俗的紛擾。
“我要先去公司處理點事物,你在家裏要乖乖的。”他輕聲地囑咐我,“千萬不要去書房!”
書房裏有重要的東西,我都已經知道了。
“好,我保證不會去書房!”我微笑着點點頭。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我知道事情的輕重。
他放心地鬆開手,然後匆匆地離開。
我一定會看緊書房的,保證不會讓那些東西弄丟。
下午一點左右,思揚來了,他告訴我李沫白丟了一份合同在書房裏,所以要過來拿。
可是李沫白臨走之前告訴我千萬不能進書房去。我該不該讓他進去呢?
“我幫你去拿!”
我說着便上樓去幫他拿。
書桌上整整齊齊的,他跟我說的那個合同的名字,書桌上我沒有找到,抽屜裏也沒有。一般這些東西都會很容易找到的。
我告訴他我沒有找到,他便作罷,回去了。
他走之後不久,霍展顏來送書給我,那些書是我看的關於公關的書。可是我現在不需要了,而且那些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書,現在我離開了霍氏,就不能拿霍氏的東西。
“你去告訴他,這些書我都不需要了。”我很感激霍展青的每個細心的決定,但是我和他之間本來就不該有這些往來。
“難道真的要如此堅決嗎?”她很無奈地看着我。
難道堅決一點不好嗎?我已經傷害了他這麼多,不可以繼續再傷害他了。
“林溪,你確定不要把這些書留下來嗎?真的,這些書對你以後的發展是有幫助的!”她的臉色很不一樣,好像急切地想讓我留下這些書,“而且,我們華易這樣的書還有很多,你就算留個紀念吧!”
我隨意翻開一本書的扉頁,上面有霍展青寫的字。原來是沒有的,應該是最近寫的。可是正是因爲寫了這樣的字,我才更加不能留。
留着他的字,就是給李沫白的心
裏增加噁心感。
“對不起,我不可以留關於他的任何東西!他對我的情意,我會一直記得,但是,我無法接受!”我堅決地將書還給她。
“可是這些書真的對你很重要!”她一再地塞給我,“就當時我送給你的!”
我搖了搖頭,他的情意我不能再收。
她無奈地看着我,好像我拒絕的不僅僅只一份情意。霍展顏現在的這個樣子,我一點也不懂她了。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爲什麼現在每次見到她都感覺她有很多話要對我說?可是,卻又一句話都說出來?
她有怎樣的無奈?可是說不出口嗎?
“那我走了!”她不捨地看了我一眼,而那雙眼眸裏,竟然是淚眼朦朧的。
“你怎麼了?”我叫住了她,“我總覺得,你很奇怪!”
“我沒事,就是最近身體不是很舒服!”她慌亂地說,“林溪,我先回去了!你多保重!”
我多保重?爲什麼讓我保重?我又不是要和她永遠分開了,爲什麼讓我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