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用深情,許你一生 >第三十章 塵封的101畫室
    兩個人最後安靜地相擁而眠,直到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將他們喚醒。

    “小妖精,早安~”尤奇用額頭抵着嶽凰的腦袋,臉上是滿足的笑容。

    嶽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撒嬌似地說道:“老闆我餓了~”

    尤奇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壞壞地笑着,“要我餵飽你嗎?”

    她嫌棄地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我想喫蛋炒飯。”

    他一隻手撐着身體,一隻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可是你老公真的不會做飯,難道我們要這個樣子找白果果來家裏做早餐?”

    嶽凰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翻身起牀,朝着浴室走去。

    “老婆,一起吧~”

    “不要!”o(′^`)o

    等嶽凰走出來的時候,尤奇已經穿得整整齊齊的坐在奶白色的飯桌前,上面擺着的是熱氣騰騰的蛋炒飯。

    “又威逼利誘果果去了?”(¬_¬)

    “絕對沒有,我發誓!”尤奇舉起手指,一本正經地回答到。

    “好了好了,那個,坎貝爾教授生病了,我今天想回去看看他。”她用勺子攪着黃澄澄的蛋炒飯,低着頭說。

    “好,我現在就訂票。”說着,他就拿出了手機。

    “哎”,嶽凰一把搶過他的手機,“你多久沒去醫院了?這樣開小差可要不得啊,再說了,你和我老師又不熟,讓我自己去就好了。”

    “也是,那好吧,記得早點回來,我等你喫晚餐。”尤奇摸了摸她的頭髮。

    “嗯~”

    喫過飯後,嶽凰笑着把尤奇送出門,還順便加了個甜死人的早安吻。她沒有打算自己開車,所以收拾好家裏的東西之後,就下樓上了出租。說了目的地,她失神地地靠在出租車後座上,心緒不寧。

    那個地方,關着多年來,她不敢觸碰的回憶,還有,對於Uyless提到的坎貝爾進了ICU的事情,她很是在意,以及Uyless說的那句——“老傢伙沒有告訴你,我有多恨你嗎?”

    她不知道如果坎貝爾真的向她隱瞞了什麼的話,她會不會怪他。

    懷着這樣的心情,她終於又跨進了W大學的校門,這個時候才晚上七點多。在上飛機之前,她已經和坎貝爾通過電話了,所以一到學校,她就直接去了坎貝爾所說的101畫室。還沒走近101,她就看見坎貝爾正站在教室門前朝她招手。

    坎貝爾原本是個十分強壯的一米八幾的大漢,但是現在,嶽凰看見的還是一個身體羸弱的老人,頭髮斑白,眼神空洞,再也無法射出之前那般犀利的穿透靈魂的光。

    “老師,我回來。”看見自己敬愛的老師,嶽凰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泛起陣陣波瀾。

    坎貝爾無力地點點頭,算是迴應她,然後一言不發地打開了101畫室。

    嶽凰跟着他走了進去,發現這個教室已經被荒廢很久了,四處都覆蓋着厚厚的灰塵。

    “你走後,Uyless就不許任何人來這裏了,包括他自己。”不等嶽凰詢問,坎貝爾就率先開了口。

    他擡起手摸了摸自己滿是皺紋的眼角,聲音顫抖着繼續說:“孩子,我該早些告訴你的。我以爲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他的心結已經解開了,卻沒想到,他已經魔怔到這個地步了。”

    坎貝爾顫巍巍地走到存放學生畫作的櫃子面前,從褐色的外套裏掏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上面還繫着一條紅絲帶。因爲鎖也是七年前的了,而且長時間沒人打開過,所以他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灰色的櫃子門打開。

    櫃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嶽凰只感覺一陣帶着腐爛氣息的味道向她襲來,下意思地皺了皺鼻子。

    “孩子,這些,就是Uyless的心結。我也是在他和我說了你在華盛頓發生的事,才曉得,原來他瘋狂的癥結,一直在你身上。”

    嶽凰完全聽不懂坎貝爾所說的話,只得自己走到櫃子面前。櫃子被塞得很滿,幾乎是一絲縫隙都沒有留。

    她試圖抽出最上面的那一本,卻不小心破壞了整個櫃子裏東西的平衡,那一張張泛黃的畫卷統統砸到她身上,幾乎將她掩埋。

    坎貝爾在一旁沒來得及拉開她,知道這場“雪崩”停止,他才找到機會把嶽凰從那一櫃子記憶的紙堆裏刨出來。

    嶽凰保持着護住自己頭的姿勢,不經意間,就看到了那些展開的畫卷。

    儘管已經過去七年了,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畫上那個人,是她!

    她也第一眼就知道,這幅畫的主人是Uyless.

    “不可能的……”嶽凰一把扯開畫卷,將它全部暴露在空氣中,白色的畫質,右下角,是黑色的兩個大寫字母——“UE”。她迅速抓起另一幅壓在她身上的畫紙,還是她!她就這樣不停地翻了一張又

    一張,希望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可是,她的願望,終於隨着熄燈鈴響起,而破滅。

    這裏的幾萬張畫紙上的風景,全都是她。

    穿着裙子跳舞的她,梳着馬尾畫畫的她,咬着鉛筆思考的她,捂着眼睛哭泣的她……

    那一幅幅陳舊的白色畫紙上,印下了每一個連她都早已忘記了的自己。最後一幅畫標的日期是領獎前夜,那個時候她和Uyless都已經接到通知,說他們分別拿下了第一第二,那晚他們和坎貝爾一起狂歡,一起爬上學校最高的那棟教學樓的樓頂,大聲嚎叫那張畫上,第一次出現了除她之外的人——事Uyless自己。畫中的他,穿着黑色燕尾服,單膝下跪,正在爲她戴上戒指。

    “他喜歡我?”嶽凰怎麼都不敢相信。

    不可能,如果他喜歡自己,又怎麼可能對她那麼殘忍?又怎麼可能完全推.翻坎貝爾教導的設計理念,走上完全相反的一條道路?又怎麼可能容忍,她就那樣嫁給林森?他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不會因爲嶽凰喜歡林森就選擇自動放棄。他的人生字典裏從來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到這個程度,已經不單單是喜歡那麼簡單了。”坎貝爾將一張畫紙拿在手裏,嘆着氣說。

    的確,畫中的自己越來越清晰,直到細節都和現實中的她絲毫不差,同爲畫家,她怎麼可能不明白,那是要有多認真的注視,多深厚的感情,才能做到。

    “他從未告訴我……”

    “他什麼都不說,連我都沒有看出來他對你有什麼不同。在我眼裏,他對你甚至充滿了敵意,我曾經以爲這是因爲你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坎貝爾蹲下身來,開始把散落的畫紙一張張重新整理好,放回櫃子裏。

    別說坎貝爾,連嶽凰都一直覺得Uyless是有些討厭自己的。他總是故意毀壞她好不容易完成的作業——不對!嶽凰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擡起頭來看着坎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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