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貳醫師,是我給太少了嗎?”
逸貳向她鞠了一躬,“林小希目前的工資是一個月一萬五千元。”
哇,白家的工資開得真高!那按理說應該差不多吧……
看着嶽凰糾結的臉,林小希一下子就急了,趕緊開口說到:“少夫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覺得太多了……所以……”
“所以你要好好替我照顧冰淇淋啊~”
眼看着林小希還要說些什麼,白默塵直接說:“這是命令,不是商量,好了,逸貳,帶她下去。”
他可沒有嶽凰那個閒心和一個下人在這裏浪費時間。
林小希似乎也覺得自己剛纔是在頂撞少夫人,臉上的紅暈變得更加明顯了。逸貳向兩人微微鞠躬,帶着這個膽小的女孩子走了出去。
嶽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伸手把這個不滿的女人撈到懷裏,“怎麼,今天下午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
嶽凰小心地護着懷裏的冰淇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把我的冰淇淋給嚇着了,這個月都別想上~牀!”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這隻蠢貓帶走?”
還敢威脅他了?
嶽凰死死抱住冰淇淋,“你敢!?”
白默塵看着她那副資深貓奴的模樣,從心底裏覺得自己今天不應該答應她把冰淇淋抱回來。一想到這隻貓要霸佔他的位置,他就忍不住狠狠瞪了睜着無辜的藍眼睛看着嶽凰的冰淇淋一眼。
“喵?”
嶽凰拍着冰淇淋的小腦袋說:“粑粑是故意嚇唬你的,別怕,麻麻在這裏~”
冰淇淋舒服地在她的手上蹭了蹭,然後又歪着頭去看抱着嶽凰的白默塵。
“好了好了……我對你們兩個真是沒辦法了……”他抱起嶽凰還在逗弄冰淇淋的嶽凰,把她丟到了牀上。
在兩人一貓正準備就寢的時候,萬惡的電話鈴聲卻催命似地響了起來。嶽凰把牀頭的手機遞給白默塵,然後翻翻身繼續假裝酣睡。
白默塵只看了一眼屏幕,然後再擔心地看了嶽凰一眼,確認她已經重新入睡之後,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門一關上,嶽凰就突然睜開了自己清亮的雙眸。
她看見了,是駱詩妍的電話。駱詩妍這麼晚和白默塵聯繫,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爲畢竟有工作上的關係,可是,白默塵爲什麼要出去接,是怕吵到她嗎?
嶽凰看了看懷裏呼嚕嚕睡大覺的冰淇淋,然後小心往旁邊挪了挪,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牀邊。
透過乳白色的紗簾,車庫裏駛出的那輛銀灰色小車,燈光刺痛了嶽凰的雙眼,有些發疼。她靠在窗邊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那輛車被白家園子濃得化不開的黑夜吞噬,再無蹤跡。
他,這麼晚出去,是爲了什麼?
嶽凰沒有辦法不去在意,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躺回牀上繼續強迫自己睡覺,還是跟上白默塵。過了許久,直到她的雙腿都有些發麻了,她才跌坐在書桌前的舒適的藤椅上。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和林森的婚姻……
她最後下定決心和林森結婚,是因爲嶽其軒死後,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和他的溫柔,再加上多年做鄰居積攢的情誼。而嶽其軒的死,按照之前白潔在書房裏和她說的,和尤鎮雄分不開,而按照左司莫的說法,和左多爾分不開。只從這裏,她無法判斷是誰,但是,她和林森婚姻的破裂,一是因爲公司無休止地安排他出差,而是因爲方芷那個女人,而公司,是白家的,方芷又和白浩牽扯不清……
白浩……是白笙安的弟弟,白笙安是白家的現任董事長,難道……
嶽凰越來越覺得自己無力,白笙安……她根本就不是白笙安的對手,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的人。
如果背後的人真的是白笙安,那上次的綁架她一定也脫不了干係,可是,這一切都不過是嶽凰的猜測,一點證據甚至一點指向都沒有。
牀上的冰淇淋大概感覺到身邊沒有了主人的體溫,睜開它湛藍的大眼睛,衝着嶽凰柔柔地叫了一聲。
嶽凰走到牀邊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後它又安安心心地趴下去睡着了。
嶽凰坐在柔軟的牀墊上,卻覺得白家園子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冷的監獄,把她困在其中,孤立無援——不,不對,她還有白默塵,只要白默塵是愛她的,那什麼她都能忍受。
她,只有一個他了。
一想到白默塵對自己的感情,嶽凰那顆焦慮的心臟突然覺得安定了下來,她最後忘了一眼窗外,終於重新躺了下去。
她相信白默塵,無條件地相信,就如同他
相信自己一樣。
嶽凰,你必須相信他,知道嗎?
在這樣對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催眠中,她終於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她感覺到有溫熱的小舌頭在舔自己的臉,一睜開眼睛,果然是冰淇淋。
她擼了擼它背上了毛,讓它高興得呼嚕呼嚕地翻出了自己的小肚皮。
旁邊的被單,是冰冷的,白默塵,一夜未歸。
她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發現滿屏的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這讓她感到很不安。
生活中每一個異常的變動,往往都預示着災難。
她解開密碼,打開那些未讀消息,有小U的,有白果果的,甚至還有林森、Leon……
而未接來電,全是左司莫和Amy打的。
她強行壓下心裏的不安,一條一條地看下去。
“那一定是記者胡謅的,是他們炒作,你千萬不要相信……”
“嶽嶽姐,你沒事吧?老闆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你要相信他。”
“小鳥兒,快回我消息,你還好嗎?”
“……那些照片一定是合成的,別信……”
“不要打開新聞……”
“……”
嶽凰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昨晚看到那束車燈找出的光柱時,她心中的不安,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證實。